费婕妹妹,沦陷。
看来只能靠我独撑大局了。
「好、好,那幺伊蒂丝妹妹……」
「嗯哼。就算妳要拿我们英格丽当诱饵也是没用的!」
气势要出来,气势!绝对不能被变态阿姨看穿其实我还挺想咬名为英格丽的饵!
不料,海洁尔这回却露出了带有歉意的笑容。
「那就用卡蜜拉的情报来交换……如何?」
伊蒂丝妹妹,沦陷。
§
世界曾在看似无尽的剧烈震荡中毁灭,再顺着缓慢的波动重新构筑。可是,新的世界尚未完成,又会被突然扬起的巨浪沖毁。当海水消退成规律的波动,世界就会倔强地开始重组。即使每次重建到一半都因故破灭,充满韧性的世界也不会因此绝望。这就是海水无法覆灭的世界、以人为名的世界……
海蒂的世界。
包容并宽恕绝望者的这个世界,相对意义上其实才是最残忍的。
在这里,绝望者没有生与死的权利。掌控着自我命运的,是这个强行挽救绝望者的空间。
不管是在陆地上、海上、新的陆地上……对于那些不再能够干涉自己生命的众人,海蒂两眼无光地忽略了她们。
穿着简单的礼服、在一队海兵与一个看似长官的人护送下,海蒂驼着背踏上了和故土不太一样的大地。
「恭迎!大陆军第三军团长!赛尔菲尔中将阁下!」
「仪队全体!向中将阁下致敬!」
灰白色的石造道路一尘不染,乾净到在日光照耀下亮白刺眼。
路旁不是荒芜龟裂的土地,而是鲜绿饱满的草皮。
灰白与绿一路从军港往内陆延伸,走道两侧充满了整齐列队的蓝衣士兵与各种穿着打扮的平民。
「联合海军第二舰队阿拉巴马号舰长!伊凡诺娃上校!」
「全体!向上校敬礼!」
鲜明活泼的色彩一度令海蒂动摇,她赶紧提醒自己:这个世界正试图蒙骗她。
海兵们工整的步伐声时而震慑海蒂脆弱的心房,稍有憾动,雄壮响亮的军乐就闯入其中。
不该对这个世界屈服的心理,明显地受到了难以遏阻的鼓动。
「参谋本部亲卫军瓦尔丽支队代表!维多利亚少校!」
「全体!向少校敬礼!」
曾经毫无道理就毁灭的世界,如今竟然毫无道理就直接完成。
不再是半途而废的烂摊子,是迅速且完整、美丽又迷人的全新世界。
如果是在这个地方的话……会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北亚的代行者!海蒂?伯恩小姐!」
「全体!向伯恩小姐致上最高敬意!」
仪队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向行走到正中央的海蒂深深一鞠躬,围观群众也都取下了帽子、向她低头致意。
海蒂惊讶又感动地看着这一幕,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不再是残破不堪的旧时记忆。
海蒂重新唤回希冀的双眼热泪盈眶,就这幺在盛大军乐簇拥下颤抖着走完恭迎路程。
赛尔菲尔中将带着数位接待军官在一座大看板前向她招手,此时海蒂身边的海兵已经往旁边退去。她的心情尚未平复,双眼依旧激动,两条腿发着抖。海蒂摇摇晃晃地来到中将面前,这十几步路还险些跌倒。
她环顾周遭,左边的广场是那位舰长正在教训表现不如其意的海兵,右边是一栋栋白色与褐色的二层式建筑与两道前后包夹房子的步道,左右两侧都用白色栅栏无尽地延伸下去。栅栏入口正是她们一票人站的地方,再过去的路上堆满小小的石头,石头上铺有一条条并列着的木板,木板上下各有道加诸其上的细长钢铁。看起来像是道路,却又不像道路。那会是什幺呢?
「这东西叫铁轨,是用来给列车进行移动用的。」
中将站到海蒂身边,握住了她因方才的兴奋与未知的不安引发颤抖的手,语气沉稳地解说道:
「所谓的列车,就像把许多台运输车连在一块,再以铁轨进行高速移动的运输工具。」
海蒂听得懂中将清晰的咬字,却难以将之模拟呈现在脑海。于是她选择点点头,假装有听懂。中将看她一脸茫然,稍微握紧她的手,微笑道:
「请再稍等一下,我们的车就快抵达。」
手心接收到的力量兼具坚毅与温柔,令情绪大起大落的海蒂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心情逐渐稳定。
中将并未只是做做样子,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海蒂。海蒂感觉到被一股厚实可信赖的力道握住,那是让需要主人的自己非常安心的力量。
这个人,会是新的主人吗?
──不,无论如何都要她成为新的主人。
海蒂把另一只手也覆到新主人握紧自己的手上,在中将眼里露出首道微笑。
附近忽然响起长长的哨音,有个人高举着招牌向四周晃动,混杂在人群中的士兵和部分高雅的仕女往招牌处集合。
深蓝长髮轻轻甩动,中将看向铁轨延伸的方向说:
「準备一下,车要到了。」
海蒂默默点头,大概是要自己做好心理準备吧。当然也可能是说给其她军官听的,但总之自己也要有一份才行。
远方传来沉重的鸣笛声与渐渐逼近的某物,海蒂瞇起眼睛望那儿瞧,出现在铁轨尽头上的是一种货柜般的东西。等到它再近一些,可以看见那东西设有片片窗户,下方有着铁轮子,似乎就是用来爬铁轨的部位。待车厢由低速降至极低速来到她们面前时,海蒂才看清楚原来这些车厢外侧都有精心雕塑过,颜色是令人有些怀念的墨绿色,但感觉要比记忆中的色彩更高贵些。
四节班车伴随着呜呜作响的汽笛倒退进入托里斯军港站,依循驻站操作员的指示开启双数车厢的车门。海蒂在中将牵引下踏进最末节车厢,两排双组式座位吸引住她的目光,但中将只是带着她往下一节走去,这个车厢内最后只分散坐了六位军官,好可惜。来到第三节车厢,前半段和刚才没两样,另一头放置的却是面对面的双人式沙发座椅,还附有小桌子。中将牵着她来到中央偏前的座位,海蒂百般惶恐地坐到软绵绵的皮座椅上。包含维多利亚少校在内的诸位军官,则是坐于后头的双组式座位。
前方车厢传来一片喧闹,海蒂想到那群士兵与仕女,她们闹哄哄的似乎正在争座位。中将放任她好奇地窥视,唤来随从军官。那位漂亮的上尉带来红酒和麵包,中将说车程有三个小时,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海蒂摇摇头,她下船前才刚吐过,根本没有食慾。军官为两人各倒了杯酒,海蒂也没有碰,两只眼睛都在专心捕捉这个前所未见的奇妙世界。
车身一震,汽笛宏亮地响彻,列车开始缓慢循着轨道前进。此刻海蒂才正熟悉皮座椅的气味,突然的晃动令她急忙抓紧扶手。中将端着酒杯坐到她身旁,一手将她瘦弱的肩膀往内揽。
「不必担心,三个钟头后,我们就会抵达大陆军本部。到了那边,会有一场为妳準备的宴会。妳可以趁现在好好休息。」
海蒂怯懦地观察中将说话的神情,发现和印象中有些出入。确实,中将说话时,那对深蓝色的眉毛动也不动,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温和许多。心情放鬆下来的海蒂偎着深色军服,轻嗅中将身上的气味。
「为什幺要为了我这种人……」
离开军港站的车厢维持轻柔的力道在做缓慢的晃动。中将一口饮尽装满三分之一的红酒,把酒杯放回桌上,转而抚摸海蒂撒娇般蹭过来的脸庞。带有威严的嗓音自整齐竖起的军领上方传来:
「因为,妳是代行者。」
海蒂眨了眨眼。
「代行者?」
「对。妳是能够透过某种手段使人类繁衍下去的特别存在。也就是生命的代理人,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遗产之一。」
「我不懂,为什幺我会是代行者?」
「遴选方式我们也不清楚,只能透过和妳拥有相同力量的代行者,来判定妳是否为我们需要的人。帕美拉?伊斯坦,记得那位海盗头头吗?」
残虐的美人儿浮现于脑海,海蒂随即晃晃脑袋想把她赶走。
「记得,但是不喜欢她。」
「不要紧,今后妳们也没什幺机会见面。那个女人只负责在海的另一端,而妳将会成为我地球联合军的一等公民。今后妳会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海蒂。」
「嗯嗯……」
中将说的话她大概都听得懂,就是某些用语从来没听过,必须思考一下才能把语意连贯起来。海蒂轻抚中将摸过来的手背,肌肤的粗糙触感令人安心。
「呼呵……」
在军舰上无法安然入眠所累积的疲惫,经过一连串惊喜与感动后,终于能在中将身边放心地显露出来。
海蒂轻倚身旁这位疼惜地摸着她脸庞的女人,眼皮缓缓往下沉。
这个地方、这个人,是在乎自己的。
虽然还有许多一头雾水的地方,至少在这里,她是被「需要」的。
比起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过去,从此处开始才是自己应该接纳的人生。
海蒂聆听着列车行进的声响、感受着带自己来到新世界的中将的体温,微笑着入睡了。
在梦里,她被赤身裸体的中将紧紧拥入怀中,结实铤拔的胸部迷人地压在脸上。她吸吮起黑翘的乳头,身体就好像置身晃荡的船舱,出现轻微的晕眩反应。忽然她的胸口一阵闷痛,一只结实的手臂横在胸前,青筋浮起的手掌几乎要捏烂她左乳。她哭喊着从那人手中挣脱,但不敢回头看对方的脸。她知道那力道只有离弃自己的旧主人才有的。她不捨又难过地逃掉,没几步,就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五根手指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她稍稍沉醉在修长而滑嫩的美指内,直到手指的主人将她移往无毛的私密处,她才害怕得开始挣扎。巨大的帕美拉淫秽地笑出声,噗滋一声就把她整个人塞进流淌着蜜水却奇臭无比的阴道内。
她被指尖一次次地往内推挤,肉壁上细微的皱褶频频绊住脚,有时不慎跌到肉壁上,帕美拉就会发出使整个阴道为之震动的淫叫。她身上沾满帕美拉的淫液,那些看似甜美的汁液却发出恶臭,在她肌肤上凝固成小小的黄金颗粒。她越往深处推进,颗粒又化成金水,变成了帕美拉的尿液。好不容易在背后那对指尖的帮助下抵达子宫颈,她没多加思索就钻了进去。指尖变成了某个她没看过的东西,那东西撑开帕美拉的子宫颈,冠状的光滑表面微微颤动,接着自前端的小孔喷出腥黏的白液。子宫颈越变越大,沾满白水的她也跟着长大,都快要把子宫撑破了,紧闭的颈口终于张开。身体变大后的她从帕美拉的子宫颈钻出,一点一点地把满是臭液的阴道撑大,最后总算是以满身腥臭重见光明。
纯白色的光包围住她的身体,慢慢地升向红色的天空。
海蒂惊醒过来,被窗外闪现的余辉刺得一阵晕眩。她伸手护住残有倦意的眼睛,瞇眼眺望。
「咦……?」
飞驰而过的景色全部是荒芜之地。
灰色天际时而闪现夕射,时而阴蔽昏暗。
扰热肌肤的高温扭曲了远处的风景,把车窗外的一切全部扭得乱七八糟。
海蒂吓得回过头来,然而车厢内除了自己竟空无一人。
身体不自主地颤抖。
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
她紧盯着从邻座车厢注视此处的某物。然后──
「……呃呃!」
颤动在一瞬间消失于某人的臂膀内。
海蒂眼角含着泪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还在赛尔菲尔中将怀里。中将见到她脸红发汗,取出手帕替她擦拭。海蒂的心脏仍因着方才的恶梦剧烈跳动,激动恐慌的情绪在中将温柔的注视下慢慢恢复平静。
海蒂无力地瘫在中将身上,目光有些惧怕地移往车窗,结果……
「哇啊!」
夕阳映照的大地下耸立着一栋栋白银的巨楼,每栋楼呈现出大同小异的优美风格,泰半高于十层以上。海蒂曾听说「基地」有着在玛亚看不到的高楼大厦,过往憧憬加诸眼前奇景,令她沉寂下来的感动之情再度爆发。
列车行驶过蓝色的大湖、绿色的丘陵与金色的农地,在这些多彩多姿的景观后方,都是令海蒂激动不已的美丽楼厦。
优雅的仕女漫步湖岸,活泼的女孩四处奔跑,健壮的妇女埋首农活。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活力满溢,生生不息。
「感觉很舒服吧?这座都市给人的印象。」
中将语气中略带自豪地说道。
「是的……非常的美丽。」
海蒂由衷认为这是她所见过最为美丽之物。
列车自山脚转进一道深暗的隧道,隧道内星散的灯光犹如烟火般飞梭,令海蒂惊喜连连。穿越过二点二公里长的隧道,列车终于在大山深处一座巨大宽敞的人工洞窟内停下。
照明灯将精细雕塑的双轨车站映出一片苍白,连驻站士兵都身穿白色迷彩军装。其它还有简单的花式磁砖与複杂的玻璃雕像、几个类似店家的小隔间、提供休息的长椅……海蒂还未将它们尽收眼底,就被中将带下车了。
在车门外迎接她们的,是一位身穿修改过的浅绿色无袖军装配迷妳裙、白色长筒袜,有着长长马尾和傲人双峰的绿髮女孩。
「欢迎回来!赛儿。」
海蒂觉得那张富有活力的脸蛋很像印象中的某个人,却又说不出是谁。这道问题在绿髮女孩开心地扑向中将后旋即获得了解答。
「嗯,我回来了。贝儿萝。」
看着一脸高兴地在赛尔菲尔中将怀里撒娇的贝儿萝……海蒂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不安的预感很快就成为现实。
中将就这幺抱住绿髮女孩转过身来,向海蒂介绍怀中的美人。
「这位是贝儿萝,别看她小小只的,其实是大陆军第四军团的指挥官。」
贝儿萝鼓起嘴巴插嘴道:
「还有呢还有呢?只有这样吗?」
「……也是我心爱的妻子。」
「嘿嘿,就是这样!请多指教啦,海蒂!」
绿髮小不点打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纯真笑容,为海蒂再度失落的心情蒙上了深深的阴影。
§
她睁开双眼,短暂睡眠消除不了的闷痛恼人地涌现,连带使得眼前的荒野看起来都相当反胃。
呼,体温开始回升,再来就会感觉到闷热了。
脑袋好重,重到快连思考能力都被夺走。
已经有多少天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呢?
连思索这点小事都头痛至极。
该死。
她妈的。
这群没用的饭桶,追个人要花上这幺多天是怎样?
等到这趟任务达成,那几个没用的垃圾就死定了。
必须快点追上。
在目标体力完全耗尽以前……
在负伤逃亡的艾波大姊做出「宁死不屈」这种白痴觉悟以前。
「……帕美拉大人,来自绀青的报告。」
脑袋昏沉到极度不悦的帕美拉啧了声,简短指示:
「重点。」
前来回报并带上药物及饮用水的安特颔首,扬起低沉嗓音道:
「已掌握目标逃脱路线,这次……」
「甄尹已经追丢四次,别再替那废物说话!」
「……是的。」
帕美拉一口将水壶内的水饮尽,不耐烦地打了响舌,改口道:
「看她需要暗杀队还是僱佣兵,依妳的判断给予支援。」
「是,遵命。」
「去。」
安特低头行礼后迅速领着一小队人马往北边离去。帕美拉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叹息。
四十位暗杀者加上三十名僱佣兵,人数是对方二十倍以上。儘管如此,她们却还是被迫一路从山寨追到玛亚、再往玛亚西北方发动广域……
得快点把大姊和那个珍妮抓到手才行。没用的代行者卖给大方的老闆,亲爱的姊姊就用狗鍊栓起来、当成自己的性慾玩物……啊啊……要是能细细品嚐倔强的大姊慢慢屈服、堕落成麻药母狗的过程,绝对是世上最完美的欢愉。
「大姊……」
把那个能够只身击退六名精英暗杀者的大姊……
「大姊……」
鼓胀的肌肉流下汩汩鲜血、眼神如火焰般愤怒地往这儿瞪视的大姊……
「哈……」
用铁鍊将那巨大的躯体悬吊起来、关个三天三夜……
「哈哈……」
体臭、腋臭、尿臭、粪臭、脓臭全部经过充分混淆之后的战士的肉臭……
「大姊……」
负责让负伤昏死的肉臭战士体验女人滋味的,正是她恨不得亲手掐死的妹妹……
「我爱妳……」
这时候就得穿上专为大姊準备的双头式按摩棒,强姦她的同时也逼着她强姦自己……
「爱妳……!」
这是唯有始于相同血脉的亲姊妹才能够体会的,最完美的交配方式。
「好爱妳……!」
不过在享受这种种悦乐以前,得先把艾波大姊抓到手才行。
思及至此,帕美拉下流的红晕快速消散,独留不悦的焦虑。
「……明明这幺爱妳。」
为什幺偏要躲远远的不给我找到呢?
头好痛。
痛到连走路都觉得好沉重。
但……只要想到大姊正流着血、躲在某处疲累喘息,这点痛根本不算什幺。
「呼呼……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帕美拉起身迎向闷热的大地。
「大姊……躲好了吗?」
炽热的心激昂地鼓动。
「呵呵……呵呵呵呵……!」
狞笑着的猎人无视于猎物留下的痕迹与部属追赶的轨迹,率领着疲惫的暗杀者们,继续向那无尽的荒野展开独断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