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论是超跑车后座全程盯着吉利的黎叔,还是吉利车副驾驶紧握枪|支的宗忻,他们都在心里想好了两辆车再度相撞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开枪!
但这个开枪的过程,似乎远比两人预计的要久得多。
两辆车一前一后足足追逐了十几分钟,直到两侧风景从川流不息的车辆变为人烟罕至的荒野,奔驰超跑突然在转弯处急刹,车头闯上长满杂草的斜坡后停下来。
周宴琛脱下外套,挽起衬衫袖口,推开车门下了车。
前面停着同样的奔驰超跑,边上站着四五个年轻人,两个黄毛男,一个马尾男,一个卷卷头,还有一个寸头,左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格外闪亮耀眼。
“琛哥。”
看到周宴琛,几个人提步迎上来。
“琛哥。”赵洋笑嘻嘻又喊了周宴琛一句,“确认了吗?人是不是真噶了?”
这时候,黎叔也从车上下来了,这一路周宴琛把车开的天怒人怨,他这把老骨头差点直接交代,脸色差到无以复加,正扶着车门弯腰捂着肚子干呕,听见赵洋的话也凑了过来。
“应该是真……”
他刚起个话头,还没来记得把一句话说完整,吉利车后脚而至。
谢遇知踹开车门,探身出来,笔挺地站在那里,和对面几个人对视。
赵洋看到人,表情明显一愣,脱口道:“是你?你是那个在淮安服务区打了老子一枪的条子!”
谢遇知目光落到赵洋吊着绷带的手臂上。
昨天,南门四季,李副局刚说,许念他们接手跨省追捕赵洋的任务,在云川线上发现了一具疑似犯罪嫌疑人赵洋的尸体。
可赵洋现在人好好地站在这里,仅剩一个耳朵被碾烂成肉泥的尸体不是赵洋,会是谁?
不过,现在那名死者是谁都无关紧要了。
谢遇知目光掠过赵洋,落在那名背对他的银发男人身上,他刚才听见赵洋喊这个银发男琛哥,省厅网安部沈微主任获取到的情报:深网庄家周宴琛。
长久而令人不安的静默后,谢遇知终于开口。
“你们涉嫌绑架、买卖器官、走私枪|支、毒|品、违禁物品罪,既然已经被锁定,就逃不了了。”
“是吗?你们条子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真好这种自以为是的信心从何而来?”银发男轻笑,抬手往后耙着碎发悠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