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9-06
三十七.逃避
宋亦然感觉这两天要被桑旭打死了，这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下班后让自己陪他打网球，一打就打到大半夜，还把自己往死里虐。发布页Ltxsdz…℃〇M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说老桑，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有精力没处花你也不能这么虐待我啊，累死了，我不行了，歇会儿。”宋亦然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跑到一旁不管不顾的就往地上坐下。
桑旭身上的衣服被湿透了，他拿过一旁的毛巾随意在脸上抹了两把，又拿过水猛地喝了两大口。
“唉，你怎么回事啊？遇到什么事跟哥们儿说，总会有办法的。”宋亦然歪头看着他。
“没事，我就是需要整理一下思绪。”桑旭看着远处，身上散发着无尽的寂寥。
行吧。他不想说，宋亦然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拿过球拍舍命陪君子，“再来。”
又被虐了几场后，桑旭终于才把人放走了。
过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哥，我有事需要的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桑暮听了他的要求后有些震惊，“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行，我不同意。”
桑旭笑了笑，是最近以来难得的轻松，“哥，我已经决定了，你帮我保密，我明天就过去找你。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会去找别人做。”
*
楚楚病好后，买了一张高铁票就回家了，桑母看到她还有些诧异，“楚宝？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姐还去那边看你了，你们没碰到吗？”
楚楚上去抱住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是声音却很正常，“我们见到了，她找如夕姐呢。我就是好想您啊妈妈。”
“哎哟，这么大了还爱撒娇。”楚母拍了拍她的背，“你是不是瘦了好多？怎么摸着都是骨头，又没好好吃饭是不是。”她想拉住她好好看看。
楚楚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扯了一个笑，“没有，就是训练量有点大，所以瘦了一点点，别人还羡慕不来呢。我这不是来找妈妈给我做好吃的了嘛。”
“好好好，等今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蹄花，再加上一条红烧鱼好不好？刚好你爸爸带着两个小鬼头钓鱼去了，今晚给你选条大的。”
“谢谢妈妈，您最好了，爱您哟。”楚楚又上去把人抱住。
楚母在她头上拍了拍，“就你嘴甜。”
楚楚抱着楚母的胳膊，轻轻靠在的肩膀上，眼睛里却蕴藏着悲伤，“妈妈，我会永远是您的小宝贝吗？”
楚母：“这是当然啦。”
楚楚：“那您永远都是最疼爱我的妈妈，对不对？”
楚母：“是啊，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老是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楚楚：“嘿嘿。”
楚父带着alma和gabriel钓鱼回来，发现楚楚在家也很惊讶。
alma开心的跑过来拉着楚楚去看自己钓上来的鱼，“小姨，你快来看鱼，我钓的哦。”
楚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不过很快顺着她的力道跟她走到水桶边。他们确实钓上来好多鱼，有几只还很大。
“你看，这只大的是我钓的。我厉害吧？”alma一脸骄傲。
楚楚捏了捏她白胖胖的脸，称赞道：“你好厉害呀。”
gabriel也凑过来，酷酷的说：“这只是我钓的。”
楚楚：“你真棒！”
alma又指着一条说：“这也是我钓的。”
gabriel：“这明明是外公钓上来的。”
alma急了，“这是我钓的！不信你去问外公。”
gabriel：“你只是帮他拉了一下钓竿而已。”
“才不是！￥%……7！”后面是一串楚楚听不懂的法语，总之alma的神情很生气。
“……amp;%amp;*%…￥#…。”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用法语吵了起来。
楚楚：“……。”
在事态变得严重之前，楚楚赶紧把两个人劝住，“好了好了，不管是是谁钓上来的，都很棒。你们也有很大的功劳。我们今晚就煮鱼吃好不好？你们想怎么吃？”
“我要喝豆腐鱼汤！”alma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完还朝gabriel“哼”了一声。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楚又被梦惊醒，她呼吸急促，心有余悸的抱住旁边的玩偶，试图寻求一丝慰藉。
突然好想好想桑旭。她拿过手机，几次想要拨打过去，却又作罢，可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欲望。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他应该睡了，打过去试一试，如果他没接到，那就算了。
楚楚按了拨打键，却没想到才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宝宝？”那边传来桑旭有一丝沙哑的声音。
楚楚静了一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现在还没睡，你在哪里？”桑旭的声音也很轻，一如既往的温柔。
楚楚眼眶渐渐发红，“没什么，只是……”好想你，“我在家呢，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你也好好休息，别熬夜了。”
桑旭听出她话里没有说完的话，他很想说你快回来吧，我也很想你，但他只说：“嗯，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楚楚挂完电话，盯着窗外的昏暗的灯光愣愣出神，看着几只飞蛾一下一下的扑在路灯上。
她和桑旭以后要怎么办呢？
一切本来是很顺利的，现在就像被打乱的漂亮绳线，怎么也解不开，可是她舍不得用剪刀一刀剪掉。
进退维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选择暂时逃避。仿佛这样，就永远不用面对任何损失。
三十八.对谈
楚楚回去上班的时候，几个平时走的比较近的都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大家都知道她是生病请假。
“你怎么瘦的这么多啊，是什么病症，给也我来一场吧。”易胖体质的人，平时连吃口饭都得斟酌一番。
楚楚淡淡笑了笑，“就是普通的发烧。”
“现在都好了吧？你不知道我们最近有多苦……。”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抱怨着训练量有多大，排练要拍很晚之类的。
下班的时候，王子皓见到她也过来打招呼，“你终于回来了，没事了吧？”
楚楚：“没事，谢谢你帮我请假。”
王子皓：“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他们边说着边往外走，楚楚下意识的往桑氏集团大厦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回学校去。
王子皓：“怎么了？”
楚楚：“没事，我现在住学校，要去坐地铁。”
王子皓：“那正好，一起吧。”
楚楚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没注意脚下绊倒了什么，差点往前扑倒，好在王子皓及时用胳膊拦住她，不然可能就脸着地了。
不过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她几乎扑在他怀里一样。
王子皓：“小心！在想什么的，这么入神。”
楚楚惊魂未定，只扯了个笑，“谢谢。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王子皓：“你是不是生病好没好全？还是多注意休息吧。”
“嗯。”
不远处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车内，桑旭正贪婪的看着那抹单薄的背影。
是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呢？每个晚上，他像个变态一样抱着她的睡衣，闻着枕头上面残余的香味入睡。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体会不到，而现在他每天都在这样的煎熬当中。
她瘦了，发生这样的事，她现在一定也很煎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
桑旭心中隐隐作痛，多想不管不顾下车去抱住她。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绪不宁。
再给她一些时间吧，等她想通了，会告诉自己她最后而决定。
只是，桑旭皱眉，他身边的男生是谁？看样子还挺熟的样子，她还朝他笑成那样！
嗯？怎么还抱在一起？桑旭刚想推开车门出去，楚楚就退开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他们应该没有关系，那是个意外，楚楚不可能爱上别人的，一定不会。
只是理智告诉自己不会，但桑旭还是感到一丝恐慌，万一呢？万一她爱上了别人呢？
自己这么老了，而且在根源上就已经没有机会了，而她身边还有许许多多帅气又年轻的男孩子，他们在任何方面都比他更有优势，至少，至少不会是她的……爸爸。
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桑旭还是无力的盯着那个方向出神。
回到学校后，大老远的看到楚婧娴等在宿舍楼下的身影，楚楚拒接了王子皓一起吃晚饭的邀请。
她顿了顿，然后朝那边走去。她这几天其实也想了很多，也明白楚婧娴的无奈和苦楚。
少年时代等待着一份无望的爱，而想要结束时却意外怀孕，还没法打掉。她那时也才十八九岁，选择将孩子留给父母去抚养也是无可厚非。
毕竟她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不可能因为一个无法打掉的胎儿毁掉自己的整个人生。
如果现在让自己身处同样的境地，自己或许也不会比她做得多好，所以楚楚不恨她。
只是她刚知道真相的时候，确实是惊慌失措和难以接受。任何人知道自己深爱的男友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会觉得荒谬和玄幻，有一瞬间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楚婧娴看到她走过来，脸上露出惊喜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微笑，“楚楚……。”她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才继续说：“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来看看你……你还好吗？对不起，我……。”
楚楚见不得她那个样子，叹了口气，“我饿了，先去吃晚饭吧，我们食堂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楚婧娴当然连连说好。
楚楚带她去清真食堂里点了两份牛肉拉面，吃完后，她们沿着操场的跑道慢慢走着。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旁边跑过。
楚楚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姐，”说完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这个称呼还合不合适，随后她又坚定的说：“姐，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姐姐，而我的爸爸妈妈也永远都不会变。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不恨你，但我没法不怨你，怨你不早点跟我坦白，让我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桑旭相爱了，你才说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这让我怎么去接受？
还有，你知道小时候别人是怎么说爸爸妈妈的吗？说他们一把年纪，不知羞耻。
还有许多更难听的话，我当时不理解，现在想想，才知道他们是顶着多么大的非议和别人异样的眼光来抚养我的。”
楚婧娴已经泪流满面，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放声哭出来。
楚楚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她接过，“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很没用，我对不起你和爸妈。是我心存侥幸，以为你和桑旭不会有什么交集。却没想到害你……。”
楚楚的眼眶也红了，见楚婧娴实在哭的不能自已，怕引来别人的关注，她拉着她走到一旁，“好了，别哭了，我也不怪你了。只是你别把我知道真相的事告诉爸爸妈妈，不然他们又得担心了。我只想这样，永永远远的当他们的女儿。”
楚婧娴点点头，“那你和桑旭……楚楚，我知道你爱他，离开他会让你很痛苦，但是你们……你们不能在一起啊，你离开他好不好？”
“我……我不知道，姐，你不要逼我。”楚楚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光是想到和桑旭分开，她就难过不易。
楚婧娴抱住她，“好好，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楚楚，我希望你最后能考虑清楚，你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吗？楚楚目光无神的看着远处一对对牵着手一起散步的情侣，曾经他们也是那样甜蜜啊。如果不知道真相，他们是不是就能一直甜蜜下去？
三十九.世俗
“唉，怎么这几天下班总是能看到那辆车停在那？不会是在等谁吧？”同行的一个女生指着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车说道。
楚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漏了一拍，桑旭有很多车，其中就有一辆是银灰色的，她没有仔细去看每个车的车牌号。
会是他吗？楚楚下意识的朝那边走两步。
“你要去哪？是往这边走啊。”
楚楚回神，“哦，对。”
“最近怎么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没事吧？”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
“没事就好，走吧。”
虽然知道楚楚看不见自己，但当她望过来的时候，桑旭的心里还是颤了一下。
如果她走过来，自己应该用什么神态去面对她？然而当她终于转身离去，桑旭感到一阵落寞。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楚楚打开宿舍们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声音，应该是肖清禾在洗澡。
她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声音甜腻得让脸颊发红。
“啊~哈……你，快点，我室友要回来了，嗯……。”
期间还伴有一阵急促的啪啪声，可见撞击力度有多猛烈。
一个痞痞的男士声音响起，“上周的公粮还没上缴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要把你肏够肏满。把腿再张开点，屁股翘起来。”
“啊！不行……我不行了，呜呜呜……你轻点啊……。”
楚楚听得脸红心跳，赶紧拉上们跑了。
她给肖清禾发了条消息：“我去外面逛两圈，完事儿了给我发信息。”
收到肖清禾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她回去的时候，肖清禾一脸餍足的躺在床上不动弹。
见到她回来，转过头对她说：“对不住了姐妹，那狗男饿疯了，?人太缠人了。”
楚楚脸色有些囧囧的，“理解理解，我先去洗漱。”
进了卫生间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两人在应该这里大干了一场，好在没什么痕迹。
不过她还是有些许不自在，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到床上去。
虽然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有些累，但是她还是有些睡不着。
见了翻身翻得有些频繁，肖清禾即使困得睁不开眼，还是慵懒的开口，“怎么？还是睡不着？现在想说说吗？”
楚楚盯着天花板，静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说，如果爱上不能爱上的人该怎么办？”
肖清禾翻了个身，面对她的方向，“什么叫不能爱？在我的概念中只有爱和不爱。要是爱你就上，想那么多干嘛？”
“可是，如果这样违背世俗和伦理呢？”楚楚有些艰涩的问。
“我去姐妹？你们什么情况，这么带感？”肖清禾困意都没了。
“呵，桑旭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楚楚讽刺一笑，口腔里止不住的发苦。
肖清禾皱了皱眉，想了想，才慎重道：“这个，那就要看你更在乎世俗的眼光还是更在乎桑旭了。
我一直觉得，虽然这确实有违人伦，但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伤害任何人的话，那别人凭什么置喙呢？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无愧于心。
所以，不要在乎那么多外在的目光，跟从自己的心，及时行乐。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挺你。”
楚楚完全没想到她的回答居然是这样的，她以为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会是很恶心、变态或者一些其他更恶毒的字眼来形容。
她有些感动，悄悄的红了眼眶，“谢谢，谢谢你清禾。”让她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是不正常。
因为她在对桑旭的爱不可能会因为知道真相就能消失掉，可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其他人，她没有勇气选择继续走向他。
而现在肖清禾让她知道，这条路并不是被完全堵死了，或许有些艰难，但自己其实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