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发生了件事，她刷题更勤了。
“李老师近来怎么好像都在针对你呀？”下课的时候，肖安凝就拉着程思贝在说这事。
但程思贝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说李老师向她家长求爱不遂，对学生公报私仇？
两星期前李老师借口她有特殊待遇，又不上早、晚自习，要求家访看看程思贝家里的情况。
不说这个根本没必要，程思贝也非常不喜欢别人踏入她和爸爸的私人领域。但因为李老师的坚持，程允诺只能同意了。
那天她到了澄园，看过漂亮的新屋子，似乎对程允诺更有兴趣，更明示暗示可以过来多替程思贝补课，又想留下吃晚饭，甚至想让程允诺送她回家。
程思贝当晚气闷了许久的，哪有老师算着晚饭前的时间家访，就想着蹭晚饭，她要不要脸？
幸好爸爸的洁癖第一次让她非常称心满意，她进屋来的时候，程允诺要求她穿一次性拖鞋，还要加上鞋套，然后所有她用的东西都给一次性的，用过立刻丢了，简直把她当成移动带病毒机。
她说要吃饭，爸爸说怕她口味不合，说帮她叫外卖。她让爸爸开车送她，爸爸说家里没人不能留下程思贝，叫专车在澄园外接她。
程思贝心恃李老师还没看到她走后，程允诺在家里搞了两个小时卫生，还杀菌消毒，否则她应该气到吐血。
因为爸爸的抵制行动让她太满意了，她太解气了！所以即使得罪了李老师，让她天天叫出来做题，她也心甘情愿。就是这事她不能公开，发生在她那里，传出去就肯定是她。
虽然认识的日子不长，但也够她知道，任何肖安凝知道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
“没什么，那些题我都会做，没什么事。”在她心中，这就是她跟李老师的战场了，她是绝对不能输的。
“那…那个周瑜明，又让我帮他给你递信了。你收不收呀？”肖安凝把一封摺得小小的信给她，她没有接。
“不收，你不要再帮我收，他身边不是有几个女同学跟他走得很近？”
“诶，你这小书呆居然有留意到。”她一双说起八卦就精神的杏眼，闪闪发光。“就我们班的王素琴，还有隔壁跟他同班的两个，跟得可紧了。不过周瑜明说都是同学而已…他第一次追女生就是追你哦！”
算不上留意，就是她放学时，周瑜明他们几个男生都在操场打球，那几个女的带着晚饭就在旁边，边看打球边吃饭。
那男生长得挺清秀的，因为打球的关系也长得挺高，身材颀长的，但程思贝对这些学校男同学一点都生不出任何心思。
自从上次树下那一吻，她跟爸爸再也没有较为亲密的接触，顶多就是牵她的手，或许也算不得亲吻，但她没法忘记。
※※※
晚上回家吃过饭之后，雨开始越下越大，爸爸让她把阳台落地窗关好，留在房里。她也没什么事，只能继续专心刷题，没多久闪电伴随响雷惊得她心慌慌，总是心神不灵。
下楼去找爸爸，竟发现他没在屋子内，这下她更害怕，但想着她在这里，爸爸不可能会走远。又想起来有个监控房，是爸爸安装的监控系统和工具的。于是她走进那房里，便看到二十几个监控画面中，有一个好像断线了，一片雪花。
“爸爸，你去哪了爸爸”她看着那些画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爸爸应该去维修那个坏了的监控。澄园内都是自家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她想去找他，但又不肯定他在哪个位置。
咬牙等了好一会，她不想再等，披上雨衣穿上水鞋，拿着手机，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便出门了去了。
找了几个她所知道放了监控的位置，但是天实在太黑，又下着雨，她没法看得清路况。
突然一黑影闪到面前，她一下吓得想尖叫，才发现是爸爸来到她面前。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很危险知不知道…”他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冷，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人，但话听了很不好受。
“我找不到你…”她有点想哭，实际上真的眼眶红红的，只是这时候程允诺根本不可能看到。“爸爸…我找不到你…”
程允诺听了心就软了下来，拉住她往屋里走，一进屋里他就帮她把雨衣和鞋子脱了，发现刚刚雨太大了，她的雨衣也没穿好，身上还是有些进水湿了，湿衣服贴上她纤细的身段，露出了形。
程允诺一时看得愣住，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更说不出什么。程思贝却更委屈了，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爸爸…我害怕…闪电又打雷…”
程允诺感到分裂，他知道跟女儿的关系隐隐向着一些难以控制的方向去，叶初晴鼓励他更多爱护女儿，但也建议他要正确建立一些界线。
比方说跟十五岁如花似玉般的女儿紧紧抱在一起，这都稳稳踏在界线上了。但他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过了一会他才稍稍推开她道：“上去再洗个热水澡，爸爸去煮些姜茶来。”
这时程思贝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大片水渍，都透了底，按住了前襟，红着脸上了楼。
程允诺把玄关都清理了一遍，才煮了些姜茶，送到了程思贝房间。
她正在吹头发，程允诺把姜茶放下，示意她喝掉，然后接手帮她吹头发。“下次看不见爸爸，打给我就好了。况且…你在，爸爸不会走远。”
其实她知道的，她知道她不会走远，可是她就想他在身边，不想他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打给他。
他们在一屋子里住，她要找他就直接找他，都没想过打电话。“知道了”
看到她答应了，头发吹干了，程允诺只叫她记得喝完姜茶，便又下楼了。程思贝知道他也还没洗澡，身上还是刚刚穿着的湿衣服。
这场大雨是她到广东之后最大的一场，她拉上了窗帘却还是不能完全阻隔闪电和雷声，躺在床上没法睡着。
又一下惊雷，她吓得再也躺不住。于是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没有直接下楼，却拐到书房，直接从那里下到程允诺的房间。她不知道如果敲门他会不会同意，但她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
听到楼梯听他便有点醒了，今天晚上他本来就浅眠，不时在注意澄园里的电力系统，监控系统。这时听到楼梯上有人下来，本就知道只有她。
正想要下床，小姑娘便扑了上来，像乳燕投林那样投进她怀里。
“爸爸…贝贝害怕…贝贝好害怕…”拼命的抱住，黑压压的没开灯，她也都没看清人，就想着死都不能让他把她的推开，可是入手怎么…那么顺滑的触感…
爸爸…没穿衣服….难道他是裸睡？——
17.喜欢爸爸
程允诺被宝贝女儿一番乱抱乱蹭，身体竟然情不自禁的起了反应。不禁庆幸晚上他为了方便起床，没像平常那样脱的只剩平脚内裤睡觉，而是加了件宽松裤衩。
“贝贝…”黑暗中他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女儿，因此小姑娘简直像八爪鱼那样紧紧黏住了他。
“爸爸…爸爸…呜呜…”程思贝则是越抱越紧，越觉着他的抗拒越是委屈，像个被爸爸遗弃的小可怜。
她身上的馨香，娇软的身体，无一不在撼动着他的理智，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
好不容易按住了怀里的小姑娘，程允诺挣扎着开了床头小灯。这才看清她身上就穿一条白色连身睡裙，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如果这小姑娘不是他自己的崽，他都要怀疑这是来勾引唐僧的白骨精了…
“…”叹了一口气，他无奈之极。“贝贝，先让爸爸把上衣穿上，嗯？”
他的声音在这雨夜里显得更为磁性低沉，程思贝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程思贝终于放松了一些，他伸手摸索着放在床边的上衣，套回身上。看到他穿好衣服，程思贝又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把他抱住，胸前那软柔又有弹性的乳儿，整个贴着他的胸膛。
“爸爸...”
他都感觉自己快被迫疯，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是柔和地跟女儿打商量。
“爸爸陪你回去房间，等你睡着再走，这样好吗？”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反对了，事实上她就想整夜这样抱着他不放手。“不要，我就在这，跟爸爸一起…”
“贝贝…你听爸爸的…”
“不要，不听，不听，不听！”
眼见怀柔政策走不通，睡到一半精神状况也不好，程允诺狠了心，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不经意地流露出他隐藏多年的上位者气势。“贝贝！你再这样爸爸生气了！”
程思贝被面前这冷脸和重话惊到，突然完全静了下来，一句话都不哼。接着是迅速的红了双眼，眼眶积满泪水，随时缺堤崩溃。
她的声音颤得一抖一抖：“你…凶…我…爸爸…好坏....呜呜”
她没有嚎啕大哭，眼泪却像不要钱一样一直掉…一直掉…
把程允诺都吓到了，看着女儿哭得快要喘不上气，那么凄凉，原来他的心竟会隐隐刺痛，想着什么都可以给她，只要她不哭。
主动把她抱入怀里，有点笨拙的轻拍她的背。如果林绮罗在，一定会知道，这是当年哄小娃娃的程思贝时那样呢…
显然，他抱住的已经不是小娃娃了。
“乖…乖乖宝贝，不哭了…好不好…”
程思贝早就想哭了，睡前没找到他那会就想狠狠地哭了，这下哄都哄不住，就想哭着哭着发泄不满，程允诺哄这几句当然哄不回。
“呜呜….你…丢下…我…不要…我…坏爸…爸爸…呜呜…”她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凄凉，声音弱弱地像快要断线的风筝。
铁石心肠也难以无动于衷，何况本来就要投降的程允诺，他在床头拿的纸巾给她擦泪，手上轻柔的不得了。
“爸爸要你的，宝贝，别哭了！”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再劝：“别哭了…”
程思贝就像坏了的水龙头，已经停不了。至少，他不做些什么停不了。
心中一动，他轻柔地捧住她的脸，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这可能是程思贝和爸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他哄诱着她，让她忘了哭泣，丁香小舌被他缠住，来回唅弄。
她从来不知道，亲吻是那样舒服，那么让人喜悦，就像下一秒还在地狱里，这一秒却到了天堂，躺在白云里轻飘飘地。
他抚着她的颊，仔细地含吻她嘴唇的每一处，直到程思贝整个溶化成了水，摊软在她怀里。
她的脸在柔和的床头小灯下看来，一片粉红，纯真却勾人。“爸爸…”
程允诺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可是竟因为方法凑效了，能让她不哭了而松了一口气。“乖乖，不哭了。”
他摸她的发顶，她乘机又俟向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爸爸…要罚…”
“罚？”
“嗯，罚爸爸…抱我…哄我…睡…”
那么的不可思议，这世上有一个人，你拒绝不了，无论怎样折腾，最后还是要满足她。
伸手替她顺了一顺刚刚弄乱的一头长发，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先清理小山一样用过的纸巾，而是直拉关上了床头小灯，抱着女儿移到大床中央，躺好然后替她盖被子。
“累了，睡吧。”语气中有种不想再折腾的干脆。“晚安，贝贝。”
“晚安，爸爸。”
靠在程允诺的怀里，她感觉终于找到了她想要位置。
就在爸爸的怀里…
爸爸…贝贝好像…喜欢你
不止是，喜欢爸爸，那种喜欢….
怎么办？
18.你爸好帥（小修）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雨势稍缓。经过昨晚，父女一早上也没有交谈。
之前他们生活上就已经培养成默契，起床、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出门上学。今天他们出门比平常迟了些，本来以为那么大雨早上应该停课，可是并没有。
这对暂时不想沟通的二人来说，可能也是好事。
车子停在学校外面，程思贝迫不及待的下车，甚至没等程允诺帮她撑伞。只披上了雨衣，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学校。
一直跑，她一直忍不住想。
爸爸是不是被烦得受不了，昨晚才勉强让她留下。
他只当你是女儿，你却整天缠住他，你究竟还想怎样？
这些想法在早上开始，就盈绕在她脑子里，让她感到极端羞耻，简直感觉无法呼吸。
她以为人都差不多到班上了，也没注意太多，冷不妨竟在要踏入大楼前被人撞倒。
她的雨衣本就没穿好，这下一跌倒，自然拿不住，身子湿了一大片。
“哎哟，同学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呢！”
听这声音绿茶的不得了，她也没得罪其他人。抬头一看，果然是王素琴，旁边便是隔壁班那两个总跟着周瑜明的女同学，加上王素琴，肖安凝叫她们绿茶叁人组。
她们看不顺眼程思贝很久了，凭什么周瑜明给她写情信她都不收，这不是把他们男神的心狠狠踩在地下吗？这次找到了机会发烂，她们可是刻意等在这条必经之路的。
程思贝拉起雨衣爬了起来，跌的不严重，没感到很痛，就是感到全身都湿透了，浑身的冷意。
她的眼情带着火热的怒意，爬上楼梯走过叁人组时，手上抖了一抖，把留在雨衣上的水，用力往她们身上拨了过去。
“我也不好意思，一时手滑呢！”
“你！”
看她们被泼一脸，解了气，开心了。
又看一眼自己身上湿得透底的校服，程思贝果断地重新把雨衣穿上，到班上找肖安凝。
肖安凝看她一头湿发还在滴水的狼狈样子，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了，雨衣怎不把脱下来，沾了一地的水…”
“别说了，你能不能回去宿舍帮我拿到乾的衣服？”
这时候已经快上课了，肖安凝有点犹豫。“为什么？你弄湿校服了，要不我随你去洗手间帮你擦一下？”
“擦不了，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内裤都湿了！”程思贝不自觉提高了声音，班里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实在是因为心情很不好，换了平常她可能不会这么直接说，这会却是有点口不择言。
“你…”程思贝可能没留意，但肖安凝已发现一些戏謔的目光。她下意识的拉住程思贝，怕她被人詬病是个说话不检点的女孩。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说，小公主全身湿了呀，要不要帮忙之类的话。程思贝却根本没发觉自己说错什么。
“谁说什么湿了？程思贝，是你说的吗？”
拖的时间长，李老师已经进来了，不知谁又向她告状去了。程思贝觉得耐心告罄，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便大方回应：“我说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内裤都湿了。想跟同学借套衣服换一下罢了！这犯什么规了？”
听了她回应，李老师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简直杀气腾腾。
虽不是向着自己来，但是肖安凝心想…死定了！
程允诺接到电话便放下所有东西赶来学校，程思贝这时才刚刚换上肖安凝回宿舍给她拿过来的衣服。她本来还有另一套校服，但是最近天天都下雨，另一套也还没乾，只能将就一下。
她不想穿别人的内衣裤，所以没有换，仍然有点湿，而且她开始感到有些不舒服。
程允诺来到的时候，程思贝就站在教员室里。看到了女儿没事，心就定了下来，向程思贝点了头以示安抚，便走向李老师。
“李老师，你找我来是贝贝有什么事？”
李老师再一次看到程允诺，真是又爱又恨，这么俊这么帅的男人，却总是油盐不进！
寒喧了两句，二人坐了下来。
“程先生，叫你来是要跟你说说程思贝在校内的行为。今天有同学校投诉她拿雨衣溅上的水去泼人，而且她…”李老师刻意停顿，表现得煞有介事。
“她…在班里说自己全身湿了，内裤也…湿了”她故意停顿，特别看了一下程允诺，叫他理解她的意思。
“程先生，程思贝在同学面前说这样的话，会引起非常不良的影响。而且我问她的时候，她也直认不讳了。”
程允诺一直说没话，等到李老师都说完了，他才淡淡地开口，把站在不远处的女儿叫来。“怎么换了衣服？你的校服怎样了？”
程思贝不知爸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回应李老师，却叫她过来问话，但还是直接的回答。“进学校的时候被推了一下，跌倒了，所以都湿了。”
等程思贝回答完，他眉头一皱。他便转向李老师，仍是冷淡的语气，却隐隐带着一股盛气凌人。“她说衣服湿了，身上都弄湿了。15岁的小姑娘，不懂得大人那套脏肮想法。李老师怕是海归回来，把外国学的那套都用在这里好吗？把明明天真无辜的小姑娘的说话，胡乱惴测，胡乱解读。这不是为人师表应该的吧？”
他用的虽是问句，但已说得明明白白。就是说她乱说！
“你你…..”李老师气不过，指着程允诺。“她怎可能不知道，对着全班的同学说骚话撩人，谁没听见？”
“听见又怎样？”程允诺的表情更显不屑。“你这表现让我觉得把女儿的教育交到你手上，实在堪忧。”
不等李老师再说什么，他已站了起来。“我想我已经听够了，贝贝她衣服湿了不舒服，我今天先带她回家了。”
他拉了程思贝，走了几步，回头他还加了句：“李老师，我保留法律上追究你胡乱抵毁、诽谤我女儿的权利！”
这一幕被站在教员室外偷听的肖安凝看到，一看他们出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程思贝，你爸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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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出自（宋?陆游大风雨中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