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去她那里坐了一会儿。」德啸峰看著他的窘态,说
道:「老弟,自古以来就是英雄爱美人儿,没啥可害臊的。只不过那种地方大家
都是逢场作戏。说去就去,说不去,就是一辈子不去也没甚么的。」
李慕白点点头,心里觉得很惭愧,自己就缺少德啸峰这种定力。
又听德啸峰笑著说:「我看,你跟那个翠纤还真有缘!她可是宝华班的头牌,
有的人在她身上花了成千上万,却连她一句热乎话儿都不得。你看她昨晚见了你
之后多给面子?可见她是看上你了,这却很是难得!」李慕白想到下午与纤娘的
缠绵,心说岂止是给面子那么简单啊!嘴里却说道:「不过,那地方的确不是我
这种人常去的。」德啸峰点头说道:「不常去也对。相处的久了,难免会有感情。
那时候就是天大的英雄,也不容易拔出脚来了!不过听说翠纤并不是拉住客人死
不放手。而且她还有一点好,就是没有嫌贫爱富的坏毛病。」李慕白红著脸说道:
「得啦,大哥,咱们不要净说这些了!」
两个人正说著话。忽听一阵环佩叮当,伴随著阵阵浓郁地香气,一个风姿卓
越的少妇走进了客厅。只见她年纪约莫二十多岁,中等个头,体态丰盈。一双凤
目,顾盼生情。面如满月,白里透红的脸颊,朱唇一点。乌黑的秀发在脑后盘成
发髻,用一枚发钗别著。发钗上的饰物随著脚步叮当作响。身上穿著件绣花藕荷
色绸衫,下面是藏青色缎裤。手拿罗帕。走起路来端庄典雅,仪态大方。进到客
厅后,便微笑著不住打量李慕白。
此时的李慕白虽然满脑子都是纤娘的身影,却也不禁暗暗称赞这位少妇。觉
得与俞秀莲和谢翠纤的美丽都不相同。看上去比俞秀莲更成熟,比谢翠纤更端庄,
莫名地有一种亲切感。
这时,德啸峰给他引见道:「慕白,这位便是贱内。」又对夫人说道:「这
就是那位少侠李慕白。」
李慕白慌忙站起身来一揖到底,说道:「小弟给嫂嫂请安!」心里明白,旗
人家庭规矩甚严,家眷通常是不见外客的。德啸峰让夫人出来见自己,说明是真
心将他视作兄弟。不免十分感动。
此时,德大奶奶摆著手说道:「慕白兄弟别客气,快请坐!」声音听著十分
悦耳。
李慕白坐下后,德大奶奶随后坐在德啸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我家老爷
再三念叨,当年在冀州城外,若不是遇到慕白兄弟解救,只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李慕白说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必定逢凶化吉。小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
力,大哥和嫂嫂千万不要挂怀!倒是小弟这趟来京城,受了大哥诸多恩惠,心里
一再感觉不安!」
德大奶奶笑着著说道:「老爷说你不但为人仗义,还十分地谦逊。今儿见了,
果然如此!」
禁不住德啸峰夫妇的一再挽留,李慕白便在德啸峰家吃了晚饭。到掌灯时分
才告辞离去。他一个人出了东四三条的西口,顺著大街往南走。
这时,天空已然是黑云压城,半点星光俱无,隐隐闻得雷声滚滚,地面刮起
阵阵狂风。街上的行人车马都快走疾驰,唯恐被雨淋著。李慕白雇了一辆车,赶
往韩家潭。
到了宝华班门首。刚下了车,瓢泼大雨已然哗哗地倾盆而下。
进了院门,小赵对他笑了笑,便喊了一声。李慕白点点头就上了楼。
此时,纤娘刚应酬走客人,心里在期盼著李慕白的到来。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为何这个姓李的青年竟挂在自己的心头无法释怀。她呆呆地坐著,不禁想起李慕
白那清秀的面容、简朴的衣著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觉得这个人又是可怜,
又是可爱。又想到自己凄惨的身世以及迷茫的将来,不禁潸然泪下。因怕被母亲
看到,赶紧背著灯,把眼睛擦了擦。转过头来,依旧觉得灯光刺眼!原是因那残
泪挂在了睫毛上,恰如那晶莹的珠儿……
此时,各姊妹的房中正传来欢笑之声。
坐了一会儿,已经是掌灯时分。外头忽然哗哗下起了大雨。
纤娘心想,雨这么大,李慕白大概不会来了。不由得心灰意冷,便去里屋床
上躺著歇息。谢老妈子也跟着著进屋,与女儿说著话。
忽听楼下毛伙儿喊了一声:「翠纤姑娘客人!」纤娘闻听后不由得满心欢喜!
李慕白上得楼来。只见纤娘屋子里间亮著灯,外屋却很暗。李慕白到了屋门
前,隔著帘子向里面叫道:「纤娘!」
却听里面纤娘的声音说道:「是李老爷来了!」
谢老妈妈持著灯来到外屋。迎面笑著说:「果真是李老爷来了!」李慕白笑
了笑,因见纤娘没迎出来,便到了里屋。
只见纤娘坐在床沿上。见李慕白进来,并不起身,脸上似带幽怨之色。斜著
眼睛看了看李慕白,说:「李老爷,你还记得到这儿来呀?我还当你忘呢了?」
李慕白笑道:「哪儿能忘呢?」说著就在椅子上坐下。
谢老妈妈给倒过一杯茶来。
这时窗外的雨声淅沥,下得愈发地紧了。雷声轰轰隆隆地响著。李慕白对纤
娘笑著说:「你别怪我。下午离开时半路遇著德五爷,要带我去他府上。结果去
到之后非要留我吃饭。」说话时,偷眼去看纤娘的脸,瞧著似乎带了点笑意。便
又说道:「我是答应了你的,心里总觉不安。所以连饭都吃得不安生。从他府里
出来后,虽然下著大雨,我还是抓工夫赶过来了。」
纤娘听到这里,不禁嫣然微笑,带著浓情蜜意地对他说道:「今儿个下著雨,
也没有甚么客来,你就别走了!」李慕白点头说道:「我不走,半夜里再回去都
行。」
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笙歌,不知是哪个妓女在吟唱。声音柔细凄惨,仿佛
是风雨中的啼鸿。纤娘听著不禁凄惨地落泪,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心里想起一句
话来,刚待向李慕白说。
忽见谢老妈子走进屋来,手里拿著一张红纸条子。
李慕白晓得这又是哪位阔客要叫她过去。看著纤娘那可怜的样子,想到外面
的狂风暴雨,心中未免感到气愤。
谢老妈子对纤娘说道:「女儿,卢三爷打发车来接你。说是徐大人等著呢!」
纤娘听了皱了皱眉,说道:「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还叫我去?妈妈,你告诉
他们,就说我今儿病了,不能出去!」谢老妈妈说道:「那如何使得?人家徐大
人在你身上花多少银子了?你若不去,不就把人得罪了呀?再说,徐大人若听说
你病了,定然会叫卢三爷过来看你的!」
纤娘听她母亲这样说,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来,对李慕白说道:「李
老爷,你且在这儿等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李慕白点头答应。
谢老妈妈见女儿把李慕白留在这里,心里便不太高兴。但又想到李慕白也是
个常来的客,不能得罪,就说道:「李老爷,你可别走啊!要是累了,就躺在床
上歇歇!」李慕白摇头说道:「我不累。」
当下,纤娘对著镜子理了理云鬓,跟著谢老妈子下楼去了。
纤娘母女离开后,李慕白独自倚灯闷坐。听著外面的雨声雷响,感到十分烦
恼。心想这个地方自己本不应常来,应该学著德啸峰那样,拿得起放得下。可不
知为甚么,纤娘的妩媚和那可怜的神情,令自己难割难舍。想不到自己经过俞秀
莲那场单相思的情缘之后,又遇著这段孽缘。自己现在依然生活困顿,事业毫无
发展,将来也不知怎么样。凭什么在这烟花柳巷消磨时光?
又想道:那个徐大人大概就是德啸峰所说的徐侍郎。此人因为身有官职,恐
怕御史参奏,所以都是把纤娘叫出去会面。可那个卢三爷在其中又是作甚么的呢?
莫非是那个在南城开著六家钱庄的胖卢三吗?纤娘既然认识这许多贵客,却又对
我这般有情,不知是甚么缘故?
想了半晌,觉得纤娘必有一段伤心之事。如今堕落烟花,实非得已。她对自
己那样情意绵绵,或是知道我李慕白的为人,想要委身于我,以为她解决甚么为
难的事情罢?
这时,窗外雨声淅沥,越发使人心中愁惨。楼下的歌声已断了,四下已没有
甚么喧笑言语之声。李慕白感到有些困顿,便在床上躺了下来,闭著眼睛假寐。
过了一会儿。忽听楼梯响。少时,脚步声已到屋里。却是纤娘回来了。
就听纤娘说道:「哟,李老爷睡啦!」说著就由床上揭起被来,要给李慕白
盖上。
李慕白揉著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说道:「我才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了!」
纤娘说道:「要睡就再睡一会儿吧!」
李慕白下了床站起身来,由谢老妈子手中接过一杯茶。一面喝著,一面笑著
说:「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著抖了抖衣裳要走。
不料却被纤娘一把拉住。只见纤娘脸上带著红晕,似怒似笑地对李慕白说道:
「外头下这么大的雨,街上难走极啦!你就真好意思回去吗?」
李慕白被问得红了脸。
纤娘将他按在床边坐下,眼眸含着著深情,笑著说道:「今儿无论如何,我
都不许你走!」
李慕白如痴如醉地盯著她,不由笑了。
谢老妈子见女儿生意开张,遂悄悄出了屋,反手将房门带上了。
婆子刚出去,纤娘就一下子伏在李慕白怀里!两个人搂在一起,极尽缠绵。
李慕白要去脱纤娘的衣服。纤娘红著脸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李慕白便解开自己的长衫放在一旁,又去脱里面衣服。不多时就脱了个精光。
纤娘一眼瞥过去,恰好看见他胯间那根阳具,心里不由得扑扑乱跳!却见那根阳
具雄赳赳地竖著,比徐侍郎的长了许多。且涨得硬梆梆地,一下一下地跳动著。
纤娘赶紧低下头,将上下衣服脱掉,只留著内里小衣,便急忙上了床,钻进被里。
李慕白掀开被子,也跟著钻进来。随后腾身上去压住了,便去扯她的衬裤。
三两下扯了下来,丢在一边。此时,纤娘已然主动岔开双腿候著了。于是他便挺
了阳具,龟头对著牝户猛然一戳。那根阳具咕唧一下,贯革而入!
却听得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