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与她相比,一旁深青长裙的贵妇人黯然失色 。我来不及感叹那夫人也是当初墓地见过的那一位,便扭头纵身逃跑。然而身在半空,已跑不过背后切开空气的寒光。
「小心!」阿莲的声音骤然炸响。我扭头看去,只见一把指头长的小刀向我咽喉袭来——那女孩一眼看出我和阿莲之间的诡秘,出手便直奔要紧处 。
阿莲凌空转身,向我这边伸出左手。血浆飞溅,那小刀直挺挺刺穿阿莲的手掌,贴着我的脖颈划过,留下一条长而浅的血痕。我吃痛缩脖,阿莲却哼都没哼一声。甫一落地,她便用完好的右手拉着我开始狂奔。几十米后,骤然腾身跃上屋檐。 感谢老天,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黑暗之中我们的身影大概不容易辨认。身后逐渐响起密集的脚步。四面八方都是话声,原来衡川里的迎仙门人已经这么多了。
阿莲用左手扯住裙摆,撕下一块布攥在掌心,算是止住了血 。我们在房顶上狂奔几百米,又落到幽静的小巷,不知道左拐右拐跑了多远,终于听不到追兵的声音。
靠在墙上喘息片刻,阿莲探出头去,指指街道对面,那里有间医馆。推门进去,年轻郎中刚从卧室出来便被长剑逼住了喉咙。
「治她的手,给我片膏药 。」我握紧剑,另一只手伸出去关门。
「你们是,宋小姐提过的朋友。」郎中的手抖了抖,居然并不慌张,点头道,「这铺子还算清静,如果来人,你们只管躲到侧室,我来应付。」「看来她究竟有点用。多谢了。」我找了条板凳坐下,又补了一句:「别让人知道我们在这儿。」「那是自然。」
片刻过后,阿莲的手裹上了绷带,我也如愿以偿贴了块膏药 。那郎中按部就班做完,指指客房,便回去接着睡觉,大概见过不少这般场面。
「阿莲,多谢你。」郎中走后,我轻声说。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阿莲摇摇头,依然警戒,不时起身查看窗外,仿佛掌心的穿透伤根本不存在。我想着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越来越担忧:「那陈无惊,有多厉害?」「威震南境。我过来,本就是想找她的麻烦。」阿莲在我身边坐下,右边小臂微微颤着,看来还是会痛。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苦笑道,「当初答应宋颜,没想到有这么可怕的人在。她为什么是小孩子模样?」「迎仙门的秘法,她多年前就是这样,想成仙想的发了疯,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衡川不能待了。」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打不过她,还是尽早跑了的好。我们接着找私渡。」「你那时答应宋颜的话不算数了?」
「怎么算数?我不想把命交代在这。」我有些莫名其妙,扭头看向阿莲,「你想说什么?」「迎仙门的祭典,要用孩童的骨血 ,这是他们获取力量的方式。」阿莲缓缓说道,「帮不帮宋颜无所谓,她是尊贵的小姐。我不能看着孩子惨死 。」我顿时有些头痛:「当初救孩子是因为你打得过,答应宋颜是因为有利可图。现在陈无惊一出手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怎么跟你行侠仗义 ?」「我未必打不过她。」
「刚才你连剑都拔不出来!」我捏起她的手腕,头一次感觉到由她而生的怒气,「命都保不住,何来救人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阿莲抽回手腕,低头看着我,表情忽然有了变化,「你根本不懂。」「我不懂?」我盯着阿莲,怒火翻涌如潮 。她惯常一副冷脸,其实并不擅长用表情掩饰,想法就直白写在面上。如今她看我的眼神透露出怜悯和嘲弄——怜悯我贪生怕死 ,嘲弄我难堪大任。
「脱衣服。」我闭上眼又睁开,感觉怒火正驱使自己走向很差劲的方向,但我无意克制。
阿莲的表情并无变化,唯有眼里的不屑更甚,仿佛早知我会如此。她抬手解开衣襟,露出光洁无暇的肩膀,与挺翘浑圆的乳房。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世界一片昏暗,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案头的烛火摇曳,为她的皮肤添加琥珀一般的质感。修长脖颈下面,锁骨浮凸玲珑,与烛光投射的阴影相称。
我搂住阿莲的腰,倾身去吻她的嘴唇 。舌尖彼此交错,她稍稍低头迁就,随后便被压倒在床上。两粒乳豆就贴在我的胸膛,散发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热量。抚摸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探向裙摆之下,顺着大腿摸索,隔着亵裤摸到了阴户。我微微撑起身子,再度审视阿莲毫无瑕疵的脸颊。烛火下她像是油画中的人物,暗红眼睛冷如一汪深潭,里面的什么东西再次刺痛了我。
我叫她阿莲,但她依然是沈延秋,武功高强,视死如归。而我,无名小卒,即使如今压在她身上,也还是隔了那么远。
别开脸颊,我埋进她的颈窝,伸手解开裤带。我好像只能这样占有她,聊作安慰。沉甸甸的阳物压在她的小腹,不知道算不算玷污了那件上好的白裙。
拈起一粒乳头,来回揉搓拉扯,乳球完美无缺的形状被拉长又恢复,乳头随着动作逐渐胀大些许,在指尖释放出顽强的弹力。隔着一层亵裤,阿莲的阴部在发热,我紧紧贴着她玲珑身子,感觉自己快要被性欲灼伤,可悲又可笑。
搂起她的双腿 ,慢慢扒下亵裤。布料滑过阿莲修长的双腿 ,优雅的线条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她有多么美 。我俯下身子,用舌头抵住了她的阴蒂。阿莲仿佛从此刻才开始感受到快感,我听到她胸膛里低沉的闷哼,紧接着大腿软肉开始不自觉地压迫脸颊。我慢慢左右拨动舌头,让那粒肉球被舌尖反复摩擦。阿莲的阴户逐渐泛起一阵潮气,最后什么东西湿润了我的下巴。
抬起身子,我挺着阴茎 ,逐渐靠近她的蜜穴 。阿莲仰躺着,黑发散开,丝丝缕缕铺在床上。她双臂叠在胸部下方,乳房被手臂挤着,更加显示出丰满的模样。她没有转头,就直勾勾盯着我的脸颊,嘴唇抿成一条鲜红的线。即使在这个时候,她的倔强依然坚硬而鲜明。龟头挤开大小阴唇 ,慢慢深入湿黏的阴道。我缓缓插入,感受自己一寸寸进入她的身体,连着怒气和悲哀一同发泄出去。她的阴道长度与我相称,连根插入,便正好到底。往复的抽插之间,阿莲的呼吸越来越重,几缕披散的发丝被吹开去。
我俯下身子,渐渐加快抽插的频率,同时叼住她一颗粉嫩的耳垂。炽热的呼吸交融在一处 ,烫得人面红耳赤。阿莲始终一言不发,只有沉重喘息与细微的哼声表明她的身体也正活跃地迎合性爱 ,这具性感柔软的胴体仿佛与她的心神分道扬镳。
抽出,插入。龟头被爱液涂抹得湿润发亮,手从阿莲背后绕过去,顺着汗水淋漓的脊背爬下去,攥住丰盈挺翘的一边臀肉 。左右揉捏着,我们的胯部仿佛黏在一起,恨不得彼此合二为一。高潮来得突然。直到阿莲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才发现自己的阳物正酸胀得要命,紧接着腿肚一紧,便骤然喷射出来。阿莲与我同时泄身,两股灼热的液体在阴道里交融,汁水喷溅开来,打湿了她垫在身下的衣摆。
我再度亲吻阿莲的嘴唇 ,吸吮着香舌来度过高潮后起伏的波浪。直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平复,才转身躺在她身边。阳物早就从阴道中滑脱,借着转身的动作,在阿莲的大腿上划出一条潮湿的径迹。
「我只是个普通人,知道趋利避害保全性命。你还要我懂什么?」怒火随着阴茎一起软倒,我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良久才开口说话。
「我曾有个姐姐。战争中失去了父母 。」阿莲片刻后开口,声音不再那么锋利,如同风暴之后的空气,淡的像是叹息。
「我们一群孤儿,到处流窜。有时路过的会给我们饭吃,大多数时候忍饥挨饿。他们说,到了北方就好了,北方没有叛乱 ,那里有人会管我们这样的孩子,不愁饭吃。」「后来有人说要带我们去北方,有一些人家在战争中失去了孩子,会收养我们这些人。大家都很开心。」「我姐姐比我大四岁,走到半路发现不对劲,那些人不是要带我们去北方。他们是来采生折割的。」「她想劝大家逃跑,但没有人信。那些孩子满心欢喜,只盼着能天天吃上饱饭,最后离开的只有我们两个。」「不知是哪个孩子透粉了我们的去向,我们没跑出二里地就被抓住。姐姐和我不一样,她那时个子已经很高 ,如果没有脸上的灰,其实很漂亮。」「他们围着我姐姐奸淫的时候,没人管我。姐姐被压在下面,一声不响。她始终看着我,要我快跑。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女子落红是很痛的。」「你……」喉咙干涩地要命,吐出来的动静简直不像我自己的声音。
「我后来到了北方,那里很安全,也确实有很多人没了孩子。后来宋家的将军临危受命,平定叛乱 ,战事过后,『南境无乞儿』的说法依然流传。」「你是来报仇的?」
「姐姐的仇,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报过了。我来此,是不想再有孩子受害。」阿莲转过身子,眼睛里罩着一层暗淡的光,「他们本来可以长成各式各样的人,不该莫名其妙死掉,不该……变成我这样。」「对不起。」我从未感觉说话如此艰难,什么东西哽在咽喉,发硬发痛。
「周段,我不怪你。你救我性命,我给你身子,很公平。如果真到了危急关头,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不要让我袖手旁观。我只求你这个——我,求你。」最后几个字那么冷峻,仿佛吐字的不是舌头而是钢铁。
「我本以为你不会求人的。」沉默半晌,我只说得出这个。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