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蛮荒之地,举目四望,活物一个没有,土疙瘩和碎石头比比皆是。
构穗看了看自己,鹅黄的云肩、淡蓝的飘带、臂环璎珞宝钏已被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肤不一会儿也沾满了沙粒尘土。
这些都是身外物。为了行走方便,构穗将飘带舍弃,因为它总被狂风吹卷地盖住她的脸。她扯下宝冠璎珞,收回墟鼎,云肩后摆绑在腰上,遮住了白花花的小腹,又脱下间色长裙,只留短款的腰采,顿时感觉步履轻盈。
她决定向西行,不停地向西走,佛祖会保佑她寻到月老口中的人。就这样,她在无边无际的荒原走了三天三夜,发髻早就散乱,尘土将她白皙的皮肤染成了灰色,脸部除了她经常擦拭的眼眶口鼻还算白嫩,其他地方也都一派脏灰。
血色的太阳将要西落,又一天过去了,日落之前,她必须寻个安身的地方。
她已经有些经验,知道哪种大岩山下可能有风蚀的洞穴。于是,她朝百米开外一座北面刀削斧刻般笔直南面却异常圆润的岩山走去。
“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
她一面念着佛经一面顶风艰难行走。此时她心无旁骛,风中掺杂着的怪声也被她忽视,直到她走到发出怪声的岩洞,走过拐角,才发现自己好像遇见了人。
……是人吗?
她看着岩台上交织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胸部和她一样有白生生的圆润,应是女人。另一个外罩褴褛的破麻袍,分不出性别。
那个人将女人背对他搂在怀里,头埋在女人的肩膀上,一手捏着她的胸,一手在她腿间摸索。
构穗不能理解的画面出现了。
“啊~问哥哥,再动快点,唔~我好喜欢…啊,要到了——!”
女人高声喊着,声音千娇百媚,可构穗不知道她是快乐还是痛苦。女人的声音凄厉又婉转,女人的表情扭曲又舒畅,下身随着掐捏按揉着她腿间的两根手指扭动抬落,胸部也一会儿耸起来一会儿又泄气一样靠回那个人的胸膛……
构穗眨了眨眼睛。那个人是在折磨她嘛?她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第一次见到这场面,构穗不免灵魂出窍,脑子拼命想搞明白自己现在该干嘛。条然,等她因为一道恶意的注视而拉回心时,构穗就看见那附在女人肩上的人微微抬头漏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
那人眉骨高眼眶深,眸子嵌在里面说不出的阴郁。
构穗后背一寒,心跳快了两分。她见识过仙风道骨的仙,宝相庄严的佛陀,可从没见过这种感觉的人。
那人眉低眼慢地把下巴搁到闭眼呻吟不止的女人的肩膀上,露出一张邪性的脸。从未见过魔族的构穗直觉这人就是魔族。
他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女人的脸庞,女人好像收到什么天大的奖赏一般,激动地伸手去勾男人的脖子,身下颤动两下喷出了好多水。
“啊啊……亲亲我~”
女人意乱情迷去寻那张唇,被那人一个抬头躲开了。
“唔~”她不满地娇哼起来,扭着腰肢要转身抱那人。
“啊!这怎么有人?!”女人惊叫一声,这才发现洞内呆若木鸡的构穗。可是这惊异也只止步于洞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已,她大开的双腿,殷红湿润的小穴还是明晃晃地漏给构穗看,毫不羞臊。
镇荒海地魔修至死也不能离开这地方。被关押进来,修为皆被削弱五到十个境界不等,终身不可能突破元婴期,寿命最长也就两三百年,再加上海内烧杀抢掠是常态,能安全老死的几率小之又小,因此,盛行及时享乐的风气,无论男女,对情欲之事都毫无底线,往往看对眼就可以做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