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日里素来好说话、待人温和的状元郎,这次却罕见没有多好脸色。一下车便板着一张脸。
掌柜连忙拍了自己一耳光,民间消息没那么快,但也看得出宴上恐怕出了事。
他硬着头皮跟上去。
秦景之快步走回自己在客栈中的房间,见掌柜还笑盈盈地迎上来,墨眉一颦“您有事?”
“倒不是大事,只是再恭贺您登科...诶诶!”
见青年冷着脸要关门,掌柜忙伸了只手拦住,手上拿着筒画卷。
掌柜腰间坠着的金貔貅格外晃眼。
“公子能应阁主相邀下榻小店,小店蓬荜生辉,还望公子不要忘了小店.....”
“..............”这是有求于他来了。
果不其然,掌柜捧上那筒画卷,硬塞到了秦景之跟前。
“公子得授官职,新上任在外走动的多,还望能帮着多留意两眼。”掌柜一脸的悲愤模样,“咱家阁主要寻这画中女子,恳请公子帮帮忙!”
闻言,秦景之面上有些古怪。
“福财阁家大业大,还有你们阁主寻不到的人?”
他自远乡来,对福财阁确实不甚了解。可自那日被那品貌不凡的黑衣男子招待过后,他便也主动打听了一番,哪怕身为士子也对此叹为观止。
那黑衣男子看着也年纪轻轻,便将福财阁一手在京中站稳了根,俨然极霸道的黑马一匹。
这样的人也有没有办法,甚至要求到一介尚未有官职在身的书生的时候?
“公子....不,官爷。求官爷多留个心眼看看就行.....”掌柜陪着笑,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再找不到人,阁主可下了死命令,福财阁不养吃白饭的!
秦景之无奈,收下画卷。
进京这段时日,他也算受了福财阁的照拂,懂承人情的道理。
掌柜千恩万谢地将画卷交到他手中,忽然店外有阵喧哗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
此刻已是宵禁时分。
不等秦景之开口,掌柜就先手眼明快地出去望了一眼,再摆摆手回来,说没什么大事。
“应该是咱家养的那胡人戏班子,狮虎半夜闹腾了下,等会儿咱就去训斥训斥。”掌柜拱手道“有劳公子了。”
“不必。也代我谢过赵阁主。”
做足礼节,秦景之终于能关门回房。
他随手将画卷放入白天收拾好的行囊,也未点灯,只打开窗户,静静凝望着天上一轮弧度。
胸中一股沉甸甸的郁结,不得出,未有名。
他就这样抬头仰望着无云月夜整夜。
仿佛一抬头,还能看到如月般清丽的少女模样,笑声似自天上落下。
“郡主...”青年喃喃道“郡主.......”
隐秘的衣襟窸窣。
掌柜的也真去训斥了一番那个胡人戏班子,之后再未有喧闹声响起,不扰贵客清净。
那戏班的领班是个汉人,对掌柜点头哈腰,保证再不会有动静。
一转身便换了副凶狠嘴脸,冲进帐中,一掀开被子骂道“赔钱的病秧子,快起来!”
“跳不了舞就算了,现在连那几头畜生都管不住,”领班低声,话中怒意不平“怎么就摊上你个赔钱货,明天就把你甩了,看你还有哪儿能去!”
被吵醒后茫然的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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