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xngs20082018/7/20字数:85401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问道:「在哪?」「在公司。更多小说 LTXSDZ.COM
不是说了么,今天加班,会晚点回去。
」妻子在电话的另一头回道。
「嗯……」「怎么啦?」「不舒服……头痛。
」「头痛?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能早点回来么?想你陪着我。
」「我看看……你先吃片药,好好在家里歇着,我尽快回来。
」「嗯。
」我放下手机,抬头,隔着橱窗的玻璃,望向对面的酒店。
我知道,在那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头,妻子正在与某个男人偷欢。
却不知道,自己打这个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妻子立即赶回家去,我就继续装作不知情,得过且过下去?拿起面前的马克杯,我抿了一口黑乎乎的不知名咖啡,味道很是苦涩,不忍下咽。
我只好往杯里扔入几块方糖,一边搅拌着小匙子,一边寻思,如果妻子真的立即赶回家去,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在两个月之前,我就得知妻子有外遇了。
只是不知道,妻子的外遇到底始于何时。
在一个月前,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我亲眼见着谎称「和闺蜜逛街」的妻子偕同某男人走入了对面那间酒店。
这个月以来,每一次妻子跟我说「晚点回家」,我都会坐在这间咖啡店里头,白痴似的等着自己的女人出现。
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出轨第三次了。
偷欢之地不是这儿的,我所看不见的,只会是更多。
我一直都没有跟妻子摊牌,无比希望她只是一时贪玩而已,希望她会顾念我们的婚姻。
可惜,她终究不晓得悬崖勒马。
我是白痴吗?是的。
我是懦夫吗?是的。
我是有婬妻癖吗?不是的。
记住地阯發布頁拿起马克杯,我尝了尝杯中的咖啡,口感仍是苦涩,只好继续往里头扔入糖块。
……妻子重新出现在对面酒店的门口时,我看了时间,是八点了。
之前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不舒服的时候,还不够七点。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头,妻子做了什么,做的时候又在想着什么,我都没力去猜想了。
呵呵,我只能苦笑,心下一片冰凉,想不到妻子为了那个情人,居然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真的不明白,妻子为何会这样。
在外人看来,甚至在我眼里,妻子都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好女人,在外面没有一个过从太密的异性朋友,在家里又能操持家务面面俱到。
可是谁能想象得到,妻子的端庄形象,只是骗人的。
可能真如h文所说的那样吧,表面上越是端庄的女人,内心里的欲望就越是婬浪。
远远地看着妻子和她情人在路边挥手致别,之后又匆匆坐上了出租车,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似乎心痛之中又有点莫名其妙的轻松。
好吧,我是终于下定了离婚的决心,这段经营不下去的婚姻,是该结束了。
我拿起马克杯,再次抿了抿,加了半杯的方糖,这咖啡总算是有了一点甜味。
2妻子叫做米萱,人长得挺漂亮的,当初是母亲托人介绍给我的。
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当时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才二十二岁的年纪,还年轻得很,原本是很不乐意相亲的,只是拗不过母亲的唠叨,才勉强答应去见一见女方。
不过世事奇妙,完全料想不到女方居然是个美人,很对我胃口。
还记得她那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很随意地扎成个团子放在脑后,双手捧着一本小说看。
那小说的名字叫做《香水》,是一本德国小说。
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个天赋异禀的孤儿,其嗅觉出乎常理的敏锐,但他的悲惨经历,让他心理发生变态。
他喜爱芳香,尤其喜爱少女的体香,并且试图剥夺和占有它。
他的剥夺手段很残忍,被他剥夺体香的女人都会被杀害。
那小说,我也曾经看过,于是以此为话题,我便和妻子聊开了。
聊了一年,我们结婚。
聊了三年,我们却要分手了。
《香水》是我们的缘,我向她求婚时,我说的台词是「我要永远独霸你的香味」,她咯咯笑着回答「我的香味永远只给你闻」。
可现在想来,那两句话,只让我觉得讽刺,她身上的香味,早就不是我专有了。
其实我并不霸道,对妻子并没有太多的贞洁要求,也没有太过嫌弃她和外人婬浪的身子,直至昨晚之前,我还梦想着妻子能够悬崖勒马,可惜她昨晚的做法太让我心碎了,我实在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不将我放在第一位。
记住地阯發布頁……起床,从客房出来,走过没有掩上门的主卧室时,我瞧见了睡在床上的妻子,被子像是个抱枕似的被她揽在怀里。
她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仍是昨晚的那一套,职业衬衫和包臀裙,还有丝袜。
像是心有所感似的,我站在门边才瞧了几眼,妻子便醒过来了。
对视之间,我看见了她的眼睛,略有红肿,想来是哭过了。
我努力压抑住了心底的那一丝心疼,淡淡道:「吃完早饭就去办手续吧。
」妻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沉默,眼睛也不瞧我,好久之后才说:「能给我一些时间冷静么?」「多久?」「不知道。
」之后我没有逼她,自己洗漱一番,便去上班了。
公司是一家很老的杂志社。
之所以用「很老」来形容,是因为我找不到其它合适的形容词,或者用「死气沉沉」似乎也可以。
职员的平均年龄很老,出版的杂志的受众也是老人,销售业绩也是常年处在极其尴尬的水平。
老板是个不知进取的老头,不想转型,不想改革,得过且过,像是将这杂志社当成是老年人活动中心。
对于这么一家毫无前途的小公司,我真的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听从父亲的建议,来这儿供职。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想想这三年来,一天天都浑浑噩噩的打发日子,纯粹就是虚度光阴,将我青年人应有的生活热情都消磨光了。
我知道自己很没有主见,很懦弱,很多事都凭本能地听从长辈的意见,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父母很爱我,事事都替我操心、给我安排,我就像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一直都处在父母的庇荫下过生活。
对于父母的安排,原本我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生活稳定、婚姻美满,我还能有何求呢。
但是,妻子的出轨,终于让我明白到了,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个无能的懦夫,害怕改变,害怕失去,不仅不敢去捉奸,甚至还不敢质问妻子一句,只是在心底偷偷期待妻子玩够了,就回到我身边。
我已经不记得,当初刚得知心爱的妻子有外遇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只记得,熬过来之后,我变得坚强了。
我的「坚强」不是别的,只是「不脆弱」罢了。
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冷静、来思考,让我明白了好多,我不再害怕改变,明白有时候改变现状是必须的,因为现状只会使人痛苦,而改变只是为了变得更好。
妻子的心思被别人抢了去,我可以放任她离去。
浑浑噩噩的工作使我失去激情,我也可以换一份。
生活本来可以很简单,不外乎就是二选一的选择题,不用想太多。
想太多只会让题目的难度加大。
我不希望让这道题的难度加大,所以我没打算跟任何人商量,包括父母,将一切事情都办妥之后,我才会告知他们。
「诶、小谭,在发呆呀?」一个女同事笑眯眯地问我道。
这位女同事叫做慧姐,年届不惑,在公司里,算是比较年轻的一个,其位置就在我的对面,隔着一面挡板,和我的关系还好。
「嗯,一时走神。
」我应了一声。
记住地阯發布頁慧姐又问:「下午你有事儿么?」「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有也是那么几件小事儿。
」「姐下午约了稿,可是今天家里有事儿,要请假,想请你替姐跑一趟。
」「可以是可以,但老板知道么?」「你答应就行,老板那里、我呆会儿去说。
」「那好,没问题。
」接过慧姐递过来的写着姓名、住址、电话的纸条,我立时就后悔了,因为这个约稿人竟然是我父亲的老冤家,老贺。
父亲是农村人,年轻时参过军,和老贺是战友,本来两人关系是很铁的,在退役之后,老贺还帮助父亲在国有工厂谋了一份职,让父亲成了城市人。
当时父亲在农村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常常入城找父亲玩儿,我叫她眉姨。
眉姨看望父亲的同时,慢慢也和老贺熟悉了,然后父亲就被老贺撬了墙角。
父亲和老贺结怨的大致情况就如上述,详细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我父亲在骨子里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也没有什么学识才能,和老贺相比起来,的确方方面面都逊色了不少,眉姨最终选择了老贺,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父亲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明白归明白,愤怒仍是免不了,毕竟父亲将老贺当成是兄弟,而老贺却犯了「兄弟妻不可欺」的铁律,这是说不过去的。
真有点戚戚然,父亲和我都吃足了女人的苦头,这可能是个诅咒吧。
3下午时,我来到老贺家,按了门铃。
一会儿后,是老贺开的门。
我打招呼:「下午好,老贺。
」「来啦。
」老贺笑了笑,将我迎入屋里。
宾主落座之后,少不得一轮的香烟茶水。
老贺没有跟我聊稿件,只是一个劲地问我家长里短,显然很关注我父母的情况。
我都一一作答了,最后还总结了一下:「我妈去年就退休了,现在一天天过得挺悠哉了,我爸还是那样,说是技术骨干,每天都早出晚归。
」「你爸那人就是勤快。
」老贺叼着香烟,仰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了。
我感觉有点冷场的气氛,有点尴尬,便主动开口问道:「眉姨呢?」老贺听后,似乎来了点兴致,笑着回道:「你眉姨她啊,最近迷上打麻将了,天天找人凑桌子,跟你爸一样,也是早出晚归。
」「我猜眉姨能赢点买菜钱吧。
」「哈哈,你眉姨能不把自己输掉都好了,还想赢。
」「不是吧,眉姨她……」我正想附和老贺调侃眉姨几句,却瞥见走廊那头忽然飘荡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身上的丝质睡衣凌乱不堪,面容也是憔悴之极,乍一看时,还以为是个女乞丐。
我暗暗吃了一惊,再定睛去瞧,才发现哪是什么女乞丐,那人分明是老贺的闺女,贺嫣然。
记住地阯發布頁贺嫣然也瞧见我这个来客了,不过她没有做声,愣了一下,随后便转身折了回去。
「混账东西!」老贺朝着闺女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声。
我听得不明就里,只好讪讪笑道:「原来然姐在家啊。
」「别提那孽障!」老贺恨恨地骂完,又恨恨地灌了自己一杯茶水,好像当女儿是仇家似的。
我看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之后便真的冷场了,老贺的脸色像是死水似的毫无变化,只知道一口一口地猛啜香烟,而我也不敢随便搭话,生怕一开声就惹着火了。
很奇怪,以往每次见着的贺嫣然,明明都是一个明艳少妇,颜容精致,气质出众,连身上的衣着饰物都是紧跟时尚潮流的,为什么这次会如此邋遢。
刚才她那个形象,好像是好久没有梳洗过了。
莫非是她的婚姻也出了什么变故?我心里苦笑,我自己婚姻出问题,想事情都不由自主往那方面靠。
在我和老贺的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屋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之后「嘎吱」一声,门开了,是眉姨回来了。
我立即起了身,朝眉姨点头说:「眉姨好。
」眉姨正在玄关处换鞋子,听见我的问好之后,歪头看过来,才见着我的存在,脸色变得有点惊喜,「是小靖来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