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枫面色不变地听着霍德里斯说话,随手拿起薄薄的文件翻开,心中却不禁疑惑起来。
按理说,军火生意做到眼前中年男人这个地步,相应的安全保障必然也是做到了密不透风的。
不过是一个远在美洲的黑道家族的一封威胁信而已,只要把护卫工作做得更严密些,霍德里斯是不会有什幺生命危险的。
而这一切,用他自己养着的人就完全可以做到了。
似乎是猜到了秦挚枫必然会对这番话产生怀疑,霍德里斯顿了顿,继续微笑着开口说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我是不会兴师动众找到‘银狼’的。
毕竟——你知道,我真的不想让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知道我具体的藏身地点。
真正让我感觉到威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他说着,从自己上衣的里怀里拿出一只没有署名的牛皮纸信奉,同样缓慢的推到秦挚枫面前。
秦挚枫面无表情地拿过那个信封打开,里面一张单薄的普通白纸上打印着一行古怪的英文——「你的女儿将如同你的妻子一样,不再回来。
」把纸条递给旁边自从进了偏厅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腾飞雪看,秦挚枫则微微蹙眉疑惑的对霍德里斯问道:「这是什幺意思?」霍德里斯收敛了唇边得体的微笑,深邃的目光落在还拿在秦挚枫手中的牛皮纸信封上,沉沉的深不见底,「我的妻子过世了,在十二年前就已经走了。
那年,我的女儿才六岁。
她死于一场爆炸,当场粉身碎骨,连衣料残渣都没有留下一块儿,以至于我只能凭借一个衣冠冢来思念她。
」秦挚枫转念想了想,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您现在受到了与当年‘事故’相同的威胁。
」「是。
」霍德里斯轻叹一气,抬起手来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写这封信来的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我不知道我什幺时候得罪过他们,毕竟,我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
究竟是哪个仇家找到了我并杀了我妻子,我不间断的派人寻找打听了十二年,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那简直是噩梦……」霍德里斯原本平稳绵长的呼吸开始不易察觉的变得溷乱,他彷佛陷入了某种纠缠了他许久的梦魇里,那种找不到丝毫痕迹可循的威胁令他感到心神不宁,「在事发的前一天我还带着妻儿去安达卢西亚度假,我在那儿有栋闲置的别墅,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落脚。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通电话吵醒,必须立刻离开去谈一笔生意,别墅里就只剩下了我的妻子女儿,两个保镖和一个平日里负责打扫那里的保姆。
然后在上午十点十分的时候,爆炸发生了。
突发的爆炸把整栋房子都炸成了碎片,除了因为贪玩追着皮球跑出院子的我六岁的女儿外,屋子里的人无一幸免……」「可是……」一直在打量这封信的龙腾飞雪忽然抬起头,皱着浓黑的秀眉迎上霍德里斯的眼睛,「您怎幺知道当年杀害您妻子的和交给您这封信的是同一个组织?我想,当年您妻子的死应该后很多人都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想要借这封信故弄玄虚,也不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