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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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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可好死不死,先前在情报局跟她一起体检时候的场景,竟有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紧跟着,在我面前的赵嘉霖又迅速幻化成只剩三点式的半裸模样……而且看着她那两条修长笔直的细腿,我竟然忍不住幻想着她下半身光滑的肌肤,以及那小巧而高翘的嫩臀来。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对劲:我怎么会对这么个讨厌的女人产生心跳加快和呼吸加速加重的反应呢?看来应该是我这几天连续疲惫、加上一直没有得到欲望发泄而造成的情况吧,而绝不是因为我突然get到了这个臭石头一般的冰格格的美艳。

但这还不算尴尬的。

尴尬的是,我一直都只穿着一件长腿衬裤,生殖器前的部位还带着便溺释放口,而在衬裤的里面,那条冰丝内裤是极其宽松的,所以本来我的阳具在这样的两件裤子之内,还是能显现出形状;但经过刚才我脑中的一通胡思乱想,我的阴茎竟然微微勃起了……一瞬间,刚好目击到我双腿间的突兀的赵嘉霖,眼睛睁得更大、目光变得更直,脸上也更红了。

她原本刚刚在我的转椅上一坐下来之后,是翘着二郎腿的,而在她看到我的微微勃起之后,她也不由得放下抬起的右腿,双腿并拢,稍微忐忑不安地坐直了身子。

……可随即,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她,突然微微咽了一口口水,又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就仿佛是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但对于她积攒出来的负面情感,以及我个人的理智,不敢让我再继续瞎想,我变硬着头皮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棉毛裤和西装外裤,迅速地穿了上,一边穿着并对她一边问道:“如赵格格这般的稀客,怎么会这么晚了还过来找我呢?有何贵干啊?”赵嘉霖脸上仍是一抹绯红,但她却强装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应堆出来了一个高傲的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之前言之凿凿,说夏雪平是个好女人的你,现在每天过得怎么样。

我要是这么说,行吗?”她说的话和这句话背后指代的那件事,本应让我愤怒不已,可面对眼前的赵嘉霖,我却不知道为啥有点生不起来气。

“我说赵格格,咱们经过针对蔡副省长那场刺杀之后,咱俩也算是战友了,咱们俩能不能不这么掐下去了?”我无奈地拿起手机,躺在床上,一边假装翻着手机一边对她说道,“而且咱俩这好歹,也叫一个‘同病相怜’吧?你跑着来使劲儿奚落我,咱说,你把我奚落到吞子弹了,你就解恨了?你心里就好受了?你……”说到这,我一抬头,赫然发现赵嘉霖此刻脸颊不红了,改眼眶红了。

我原本还有一大堆恶毒词汇刺激她呢——先前我又不是没做到把她说哭过——可一件她这样,我突然对她心软了;所以,我只好连忙改口道:“……你……你要是想看笑话,我劝你赶紧算了好吧?赵姐姐,咱俩都是苦命人,咱们大晚上的,就别在这俩苦命人自个儿相互戳脊梁骨了。

您该回家睡觉,回家睡觉吧。

有啥不顺心的,睡一觉多少能好点儿。

我这几天因为之前刚忙完那个破案子,各种交档案交报告来着,累了……”“谁跟你同病相怜了?嘁,自作多情!要是没有这个什么上官果果的案子,我看你前两天儿那样啊,估计还得自怨自艾一段时间。

我才不像你呢!”赵嘉霖眼睛依旧微红,并且略带着嫌弃地看着我。

只不过,我突然发现,在她说完我之后,嘴角略微上扬了一下。

——她是因为有脾气发泄,才高兴的吗?——还是说……我正寻思着,赵嘉霖哀怨地看着我,又补了一句:“哼,反正因为你啊,我这几天也没执行成专案组的任务。

我听叶长官说,专案组这几天还真就遇到点事儿,还挺棘手的,她让我随时待命;而且据说专案组又从全省开始招人了……我反正每天也挺无聊的,一身劲儿都没处使,上回跟你去救蔡励晟的时候,我还真用我拿狙击枪开了两枪;现在可好,馋虫被你勾引出来了,结果还就因为我跟你分到一个tem,你不干活我也干不了啥——你说说是不都赖你?”谁勾引你了——我心里这么念叨了一通。

但我嘴上这下可没干再那么说。

我已经明显嗅出房间里空气中的不对劲来了。

于是我连忙板起脸,对她换了个显得正经点儿的口吻说道:“我说伊尔根觉罗学姐,您这大晚上的又是砸门又是不让我睡觉,您是专门为了损我的是么?”赵嘉霖抿了抿嘴,似吞下一口苦涩的唾水后,竟然又笑了起来:“何秋岩,你把我想的咋就那么不堪呢?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是来借宿的,你愿意留我吗?”听着这话,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心里多少有点被吓到了。

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讲过,在心理学当中,讨论人的“移情”行为时,提到过这样一种类别:如果一个人A对某个人、或者某种东西产生了负面感受之后,这个A会自然而然地,对同样对于这个人、或者这种东西,产生负面感受的、另外的对象B产生好感,且这种好感来自于对某人或某物的反向转化;而如果A对于某人或某物之前产生过正面感受而后又产生负面感受,那么A对B,就会因为反向转化的感觉和认同感造成更加强烈的好感;而如果B对于这个人或者这种东西先前也产生过好感,那么A和B之间的好感就会因为成倍的反向转化和成倍的认同感而叠加。

——这也就是为什么被背叛的妻子会和丈夫的情妇的原配之间,更容易产生更加无法割舍的纠缠的原因。

但我着实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和赵嘉霖身上。

因此,站在床边的我,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啊哈哈哈……”没想到赵嘉霖这时候却突然笑了起来,“你干嘛反应这么大?你是怕我杀了你吗?都管我叫‘冰格格’,难道你是怕我把你冻死?”“冻死我?哈,我是也不抱着你睡,你能怎么冻……死我……”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真的是完全没过脑子。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一肚子暧昧意味满满的话,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谁学来的,老早以前大白鹤就吐槽过我,说我是经常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女孩子耍上流氓了,白铁心还说我不是油腔滑调,而是骨子里的渣男骚。

我那时候还总对大白鹤喊冤,并非在除了小C之外几乎没多少女生愿意对他侧目回眸的大白鹤面前大开“凡尔赛”的腔调,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骨子里的渣。

而此时此刻,眼见着赵嘉霖的脸上,简直红如老城区兴宁宫后殿后门那关帝庙里的关公一样,脸色比枣还红,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得担心自己顺嘴吐露出来的话了,尤其是在赵嘉霖面前。

赵嘉霖红着脸,低下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裤线,我深吸了一口气,假意咳嗽了一声,才又问道:“那个……咳……不是,我意思是,你跑我这儿借宿个啥呢?这大晚上的没地方去了?”“嗯。

”赵嘉霖红着脸抿着嘴、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头道,“我没地方待了……家我也回不去了。

刚刚咱们二组又出案子了——这两天四昌街闹的事情你知道吧?”“听说了,红蓝两党的青年团打起来,还死人了。

这事儿不该归防暴大队闫叔他们管么?你们也去了?”“嗯。

现场有人说看见隆达集团和太极会的人了,于是我们就去调查了。

今晚才差明白,那帮高中生大学生打起来之前,隆达和太极会的人早就撤了。

啧,因为这点事也折腾两三天了……刚刚我跟着他们从白塔街回来之后才发现,我那车子不知道被局里的谁开车给撞了,我就联系人把我那个车子给拖走了——唉,反正我也不愿意开了,家我也不愿回去了,”“呵呵,那你就跑我这来了呀?”我轻笑了一声,对她继续说道,“欸,我刚刚想起来,你不是有寝室么?不是正正好在我楼上么?那你跑我……”“我那个寝室,之前就被我跟后勤处宿管课申请退掉了……”赵嘉霖打断了我的话,又苦笑了两声,“呵呵,就我给全局人发结婚请柬的时候,最后保留的日期就在我婚礼那天。

早知道我也跟你一样,把寝室留着好了,反正用不着跟局里交租金。

”“嗬!然后你实在没地方待了,就跑到了一个你没给送你婚礼请柬的我这儿来了哈?”我故意阴阳怪气道,“你说你之前那么不待见我,那我今晚还不该收留你呢,三格格?”“啧,这点事你怎么还记着呢?算了……我去睡办公室得了!”赵嘉霖脸上颜色不红了,但她也突然生气起来,接着她拎着挎包就要起身。

“哎哎哎啊!逗你呢!你们二组办公室多冷呢,你去那睡什么?行了行了,你就待在这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儿寒酸就行。

”“嘁,这还像句人话!要不是办公室太冷,你以为我想来你这呢……”赵嘉霖重新坐下后,看着我又有些不忿地念叨着,“而且你忘啦?我之前跟你说过,元旦上我家去做做客的。

我已经跟我家司机说好了,明天直接来宿舍楼门口接我俩的。

”说来也很奇怪,重案二组的办公室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所有跟取暖加热有关的东西都出了故障:暖气片摸着冰凉,总务处联系了维修工,拿扳手一敲就知道里面早就生了锈,但是要更换的话还得等1月2号才行;而中央空调的暖风,好像也因为管道和电阻问题也失了灵;更奇葩的是他们二组的饮水机,明明开了热水的开关,结果等到饮水机指示灯显示热水烧开之后,接到杯子里的水很明显要比水桶里的水还要凉,后来直接在水龙头那里冻出了冰溜子,等再一检查才发现,原来是搭在热水加热电阻上的电线和制冷器的电线形成了回路,可也不知道总务处的大部分人这几天都在趁着局里大部分部门都比较忙碌、徐远和沈量才的关系越来越差,他们都跑去忙什么了总不在办公室,所以他们的饮水机也没办法换,只能跑到我们办公室来接热水喝。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赵嘉霖,就算是任何的一个女生,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去睡那么冷的办公室。

“行吧,谁让我明天已经在你们赵家预支了一顿饭呢……嗐!我这哪还是我的宿舍了?我这都快成免费的快捷旅馆了。

”想了想,我站起身,从壁柜里拿出了先前也不知道是小C还是胡佳期自己带来的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放在了床上——对了,我怎么记着这被子是我从总务处要来的,除了枕套换过了之外枕芯也是我的;接着,我又准备着把自己的被子卷起,正在这时候,赵嘉霖却开了口:“你干啥呀?”“当然是给你把床让出来呗。

”我指了指床上,对赵嘉霖说道,“你真别嫌弃,床单是洗过的、今天新换的,不埋汰;这被子枕头好像也应该是新洗出来的,而且也一直都是女生盖着用的,我从来没沾过。

”“那你睡哪啊?”“当然是睡沙发啊,要么我还能睡哪?睡厕所?睡老鼠洞?”没想到当我说出“老鼠洞”三个字之后,赵嘉霖立刻花容失色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啊呀!你房间有老鼠吗?”——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咱们市局的这位冰格格竟如此之不淡定。

“哈哈哈!原来你怕老鼠啊?”“哎呀!你快告诉我!你房间到底有没有老鼠?有没有老鼠!快点啊……”赵嘉霖一瞬间,吓得龇牙咧嘴得,给我感觉就好像她随时都能哭出来、鸡皮疙瘩还掉了一地。

“没有没有!你瞧你……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看你倒是像尾巴被人通了电门一样。

好歹你也是江湖上公认的‘冰格格’,你就不能稍稍冷静一下?”见着她的表情如此夸张,我便连忙解释加安慰,外加带着些揶揄。

赵嘉霖一听我这么说就火了,直接走到我身边一通组合拳打在了我的身上,而且打得还真就是有点疼——因为这姐姐的手实在是太瘦、手指头又纤细,可她的手又是一双常年拿枪的手,手指节还稍稍有点粗,所以这一通拳头砸到我的身上,不亚于被人用棒子抡。

“你有没有点良心,何秋岩!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生!你不知道女生大部分都怕耗子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赵嘉霖越打越来劲,打到后面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的两条嫩藕一般的胳膊往我的身上抽了,我实在忍无可忍,见准机会,一把将她的两只手腕全都抓住,然后紧紧扣在我的手掌里。

——当然我是本来有点生气的,哪成想把她双手手腕这么一攥,却差点直接把她拉进我的怀里。

而她的脸,也差点就贴到了我的胸口上,登时她整个人又懵了:“我……你……何秋岩你干嘛啊……”而我这下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我连忙直接侧过头去,并低着头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打得太狠了吧?”然后我连忙松开了赵嘉霖的手腕,抱起枕头和被子,“行啦,委屈三格格您在我这凑合一晚上。

早点休息。

”“嗯……那什么……好吧。

”赵嘉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我,支支吾吾后欲言又止。

可哪想到,这时候且听一阵“嗡嗡——呜——”的声音之后,寝室里居然停电了……灯火了倒是无所谓,我手机的电正巧刚刚充到92%;但问题是寝室里的暖气片本来就挺小的,不顶事,所以取暖完全靠着中央空调的暖风,而这下,暖风居然停了,刚才那阵动静应该就是中央空调的总机罢工而发出的。

据说今晚的气温差不多有-37℃,这要是没了暖风,今晚可咋整。

“我说……赵格格,我现在怎么突然感觉,您这个‘冰格格’外号可真不是白叫的呢?你看先是你们办公室的暖气片和暖风,然后是饮水机,现在又轮到宿舍楼了。

你可真行啊赵嘉霖女士!”“嘿!你可啥都能往我这赖,我还困惑呢!”黑暗中,赵嘉霖仿佛故意朝我身边贴了一下,但接着她又迅速退回去了一步,然后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的光亮之后看了看我,“那……你晚上还睡小客厅啊?我在这楼里比你住的时间可久多了,冬天晚上就算又暖风的时候,小客厅都比卧室里冷呢。

”“那我……”我也顿时纠结了,因为确实小客厅比起卧室有那么一点更冷,破上官果果和万美杉的案子的时候,我那天晚上没睡着,其一是因为被案子搞得闹心头大,其二就是因为小凉风顺着门缝呼呼往里吹,而且我的房间靠着安全通道,稍稍算是有点背阴。

但我不去沙发上睡,我还能去哪呢?赵嘉霖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后抿了抿嘴:“要不然,你就躺我旁边吧。

”——这、这话她都说得出来?“这、这、这样不好吧?”这下轮到我口吃了。

“这,有什么了?”没想到,晦暗的手机屏幕光亮之中,赵嘉霖还在用着一种无辜的目光看着我。

“你还问我有什么?我说格格,咱俩现在好歹也算孤男寡女吧?本来就共处一室,你还让我跟你同床?”“你说什么呢?什么同床啊!你是在想屁吃吗?”没想到她却带着些许戏谑和轻蔑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在旁边陪我聊会儿天儿,而且我是怕你别着凉、别冻着,我才寻思着让你躺我身边——而且啊,我可是保证自己就穿着这些睡;你呢,你赶紧再穿上点儿衣服,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我估计再等可能也就半个小时,这屋里的温度就得降下来了,到时候可别冻死你。

”“还说我嘴损呢,若论嘴损,那咱们局里您赵三格格排第二,谁敢排第一啊?”我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想的是:她说的话太让人引起歧义了,可到最后竟然还成了我的不对了?好吧……于是我只好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羊绒衫套在身上,本来这件高领羊绒衫我也是准备明天去她家的时候,穿在西装里面的,现在穿上正好还暖和:“你放心吧,我穿得比你还严实呢。

”“哈哈……”赵嘉霖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我瞬间感觉在我心里,仿佛某一处松动了一下。

“喂,你瞅啥呢?”赵嘉霖把手机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睛直了。

“瞅你咋的?你好看不行吗?”我为了不显尴尬,铺好被子的时候愣补充了一句:“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女孩,之前每天偏要硬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干嘛呢?”赵嘉霖笑了笑没说话,低下头又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想了想,又走到了我的电脑桌边,从那只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回到了床上,把一大堆小件的东西堆到了我俩中间的那条空隙处,然后又递给了正半躺半坐在床上的我一只易拉罐。

“这啥啊?啤酒?我……我不喝……”我拿起手机,对着易拉罐罐体照了过去,只见上面写了一个英文单词“beer”,我便稍稍有点紧张了起来。

现在的我真是半点酒都不敢喝。

“什么‘啤酒’啊?这是‘根啤’,rootbeer!——黑松沙士!专门买给你的,喝点儿可以驱寒。

呵呵,就你这样的,我之前还总听说你自诩自己英语水平好呢!”赵嘉霖说着,自己则打开了一瓶奶茶,就着我和她之间那一堆零食吃了起来——那是一堆棉花糖跟沙嗲味道的风干牛肉粒。

我抿了抿嘴,但还是打开了易拉罐:“我这不是因为没电没开灯看不清么?唉,大晚上的,专门给送根啤喝。

这玩意有时候加的咖啡因比可乐都多,你这根本是不想让人睡觉啊!”“哼,那你还喝?”“我这不是渴了吗?”“嘁……再说了,你睡得着觉么?”“怎么就睡不着了?”“前几天我们二组就因为调查最近隆达集团和太极会的资料,一直加班来着。

我估计你是不知道,在我办公桌旁边的窗户那儿,我是能看到你这儿的。

卧室的窗户因为贴了遮光贴片看不见里面开没开灯,但是客厅小窗户那儿,我可看那落地灯一直点着不关,还老有影子晃荡。

你要是睡得着的话,咋啦,你屋里进贼了?”我不禁叹了口气,稍微直起了身子,低着头看了看摆在我和赵嘉霖之间的零食,紧跟着我又忍不住挠了挠头:“你说对了,这几天我确实睡不着,连着好几天都是两点才睡,结果四点多就醒……”赵嘉霖在这时候,也突然变得轻声细语了起来,并且我隐约感到,她把一只手举到了我的后背处,似乎是想拍拍我的后脊,却始终没把手拍上来:“嗯,我都看到了……你……你辛苦了,何秋岩。

”“你说这人是挺有意思的哈,师姐,”我心里一时间特别的难受,于是我也不管我对身旁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而瞬间感慨了起来,“前些日子,一直在破案子,跟赶着和分针秒针赛跑似的,虽然只是两天的时间,可忙起来的时候总寻思着能睡上个好觉;现在闲下来了,不忙了,呵呵,却偏偏要拿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乱自己的心思,把自己弄到失眠……”赵嘉霖看着我,用鼻子轻轻呼出一股气来,又轻轻地说了一声:“看来你跟我差不多……我也这样……”“因为周荻么?”“不因为他还能因为谁?”我一转头,正看见赵嘉霖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明月似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点了点头,喝了口根啤之后,看着赵嘉霖的眼睛又道:“其实相对而言,我挺羡慕你和周荻的。

”“呵呵,是吗?”“你俩,本应是典型的小萝莉和大哥哥之间的情愫,还是英雄救美;而且比我好在一点的是,你俩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且还都领了证、办了婚礼……我和夏雪平就不行……”“哼,可不是么!我和他本来就可以过得好好的,结果偏偏出现了个夏雪平!”赵嘉霖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恶狠狠的起来,“你知道我对你和夏雪平母子之间的事情为啥一点关于什么道德伦常看法都没有么?我真巴不得有个男的能拴着夏雪平,我管这个男人是那个什么艾立威还是你这个亲儿子!可谁知道你都管不住她……”“我……”我深吸一口气,把气灌到丹田之中攒着劲力,刚准备对赵嘉霖大吵一番,但等我再看看赵嘉霖那双哀怨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着,我突然又觉得疲惫了起来:“唉……你看看,咱俩这说两句话,又开始要吵架了。

我说三格格同学,咱俩这两个都是从头绿到脚的,能不能就别在这‘内卷’了?”“也是……”赵嘉霖一听我这么说,她的声音终于也再次柔和了下来,又抿了抿嘴言道,“其实我这几天有想过,我对你何秋岩的成见,有一部分完全就是因为你和夏雪平之间的关系……我是‘恨屋及乌’。

实际上平心而论,你人还不错。

”“呵呵,能从你赵师姐嘴里听到这种话,我真是得求神拜佛了。

那你对我的成见另一半来自于哪啊?”“来自于……”赵嘉霖看了看我,又瞬间低下了头,“我不告诉你。

”“哎呦呵!还搞得挺神秘的呢……”我仰头喝光了罐子里的根啤,闭着眼睛抬手把易拉罐对着废纸篓一丢,却正好丢了进去。

赵嘉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这一举动,似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房间中的空气确实稍稍开始有些发凉了,趁着还暖和,我便立刻钻进被子里,仰着头说道:“嘉霖姐,那咱俩聊点别的吧。

”我以前要么管她叫“赵(三)格格”,要么管她叫“赵师姐”,刚才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顺嘴叫了她一声“嘉霖姐”;她被我这么一叫,似乎也有点懵了,在一旁也用小声随口叨咕了两句“啊……你叫我……”;但不得不承认,“嘉霖姐”这个称谓,好像的确很顺口。

她想了想,擦了擦嘴巴,讲还没喝完的饮料放到了床头柜上,也跟着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又对我发问:“那你想聊点什么呢?”“跑我这里来,是你的主意,要聊什么当然是看你咯。

”“嗯……我想想吧……”赵嘉霖吐气如兰,眨眼睛的细碎声音也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她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从楼上那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孩子心花怒放的嬉笑声:“哈哈哈……哎呀……别……痒痒的……哎哟哈哈哈……你个坏人……哎别……哎哟……唔……唔……哎呀……啊……啊啊……唔……”——呃,没想到这女孩笑着笑着,竟然就变了味。

同时一阵阳刚的呻吟声音,也从上方清晰地响了起来……“啊……噢!啊嗬!嗯……嗯……好棒宝贝!”“唔……哈,坏人……呛到我了啦……等一下你要干嘛?哎呀痛!你轻一点……别呀——噢……噢……噢……”“舒服啦,嗯……小宝贝?”“噢……好痒……好大……啊……噢……”“嗯……嘶啊……是不是爽到了小宝贝?之前楼下总做爱,是不是早就馋到你了?”“讨厌……啊……噢……那我上次故意露胸给你看……嗯……你都没反应的……噢……”“那次……那次我不是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嘛!”“讨厌、闷骚男……嘻嘻……啊啊……啊啊啊!坏蛋!干嘛突然加快啊……啊啊啊……用力!再用力……啊啊……噢对对!对!就是那里!啊啊……再用力一点……”——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我所住的这个靠近安全门旁边的房间,上下的隔音实在是太差了,没记错的话,毕竟这里一开始是要用来当成消防通道或者电梯井来着。

那看来我之前跟小C也好、跟美茵也好,甚至那次跟孙筱怜,发生性爱的时候,赵嘉霖在楼上都是可以听得到的,而且一清二楚……这也怪不得她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了:本身她是个许了婚约的、甚至该怀孕生孩子、该享受属于自己的情爱和性爱的,却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独守空房的女人,况且她再过几年,也快到了“三十如狼”的年龄;如此这般在之前的每天晚上,都听着楼下的我跟别的女生干柴烈火,嘴里的淫词浪语无休无止,换成是我的话我也生气。

不过看这样的话,她倒是也挺闷骚的——能想到把别的男生跟另一个女生的性爱用手机录成小视频发给别的女人用以挑衅,换做是一般的女生,可能都会觉得羞。

——也不知道我和美茵当初破处做爱的视频,现在是否还在赵嘉霖的手机里存着……紧跟着,我突然又想起来那天在医院里,我昏迷时候做的那场梦了,梦里我竟然梦到身旁的她,用着她那尊贵的、含着金锁出生的软舌樱唇,照顾着我火热滚烫的肉棒,并一滴不剩地把我的精华咽入喉中……想到这,我突然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赵嘉霖;没想到这姐姐此时此刻,早在盯着我,而跟我四目相对之后,她竟然又像触电一般,全身一颤,然后默默背过身去,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严实……二十五分钟,在楼上的颠鸾倒凤当中,我和赵嘉霖默默地渡过了艰难的二十五分钟……听着那样欢愉的声音,又守着这么一个确实称得上大美女的女人,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哪怕是为了压抑一下心中的欲兽而给自己用手在裤裆里释放一次我都不敢,而且我也生怕如果结束之后、找东西偷偷擦干净时万一被她看到了,会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尴尬。

于是,我只能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终于完事了……”二十五分钟后,赵嘉霖总算转过了身,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她的身上,却流出了一身的香汗,那带着荷花和茉莉花似的体香透过她的衣服、顺着被子的缝隙,沁到了我的鼻腔当中——而恰恰,我这只色狼又是天生的对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极其着迷。

“我……咳咳……”“嗯。

”我也不知道这么两句支支吾吾,都代表着我和她内心中的什么意思,但却又像跟她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我……”我尴尬地继续试着开了口,“之前每天晚上,是不是也这样打扰到你休息了?”“嗯。

”赵嘉霖轻蹙着眉毛咬着嘴唇,“你还知道呢?”“我才知道……那啥,对不起啊。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赵嘉霖的语气似乎回到了冷冰冰的状态,却又补充了一句,“反正都过去了,但你的时间可比楼上这俩长多了,气死人……”“咳咳……”这话题是真的不能再聊下去了,要不然早晚会出事,于是我赶忙岔话道,“那个,你刚才说……你要跟我聊点别的,你想聊啥来着?有啥有点营养的话题吗?”她抿了抿嘴,想了想说道:“话说你了解我家么?你知道我家是个啥样的家庭么?”“你们家……”我以为赵嘉霖在考我,于是我稍想了想便说道,“我当然知道的了,你们家在清朝的时候就是F市本地的大家族了,你家的汉姓来自赵尔巽,你家某位祖上觉罗爷跟他是把兄弟;后来张大帅主政的时候,赵吕黄明,F市四大家族你家排第一;伪政权时期,你家宗亲里头虽然出了个伪市长,但本家却也也没少帮过红蓝两党,而且蓝党在南岛时候的前党主席陆忠华的母亲、现在蓝党南岛党部的主席陆声闻的奶奶,跟你们家算是旁系亲戚……”“啧,谁问你我家的历史了?这点事情是个F市人差不多都知道……”“哎呦喂!瞧把您这世家大小姐神气的!”我故意讽刺了一句。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又对我追问道:“那我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么?明昌国际什么情况你知道么?”“这个……”我挠了挠头,因为确实,赵家的名声从大清朝到旧时代再到现在一直风动F城,但跟那让F市的市井小民都能如数家珍的赵家过去的传奇故事相比,明昌国际现在名声颇大,可无论是官方还是坊间,对于现在赵家的情况真就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不知道……”我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哼哼,不知道?不知道的话,还亏那个黑社会跑来找你、让你从我这帮他跟我阿玛牵线搭桥呢!”这次反过来轮到赵嘉霖故意揶揄我了。

“废话,关于你家现在的事情,如果咱们真想知道,怕是都得专门成立个专案组、再把你摁进审讯室里关三天才能知道个凤毛麟角。

单单红口白牙地这么问我,你教我上哪知道去啊?”“你看!你这人,没说几句话呢,就容易急!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姐吧,你就不能说两句软乎话啊!”这世上还是真奇了,只听说过有人为了求情跟别人说好话的,我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为了让别人说好话而求情的,何况还是眼前这位平素相当不近人情的赵格格。

我又觉得诧异又觉得好笑,便转过身脸冲着她问道:“好好好,你想听什么样的软乎话呢,伊尔根觉罗师姐?我说你‘美丽大方、温柔体贴、贤惠淑女、善解人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一时间看不清赵嘉霖的脸上颜色,只见着她依旧大睁着眼睛,微微努着嘴巴,语气中略带厌弃地说着话,但是说话的时候,她的脸却突然转了过来,与我四目相对:“我说你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肉麻不?你这人呀,要么不说好话,要么说出来的话就油腻得让人想吐,明明是像我这样的大姐姐看见了都会喜欢的小鲜肉的年龄,但你说你咋就这么讨人厌呢?”“哎呦呵!可别介啊!您不把我杀了之后炖成你们满族的八大碗,我就烧高香了!我还小鲜肉……不是,嘉霖姐,今儿您咋这么磨叽呢?你要跟我讲的关于你们家的事情,你到底讲不讲?怎么搞得像我上赶着想听似的呢?你要是不想讲,”说着,我还特意假装转过身去,“那我可睡觉了啊!别说……这暖气一停,我还真有点困……”“那你睡吧,呵呵,反正我爸加上我那几个叔叔脾气可都不好,如果你吃着饭的时候,哪句话没说对,突然在我们家消失了,我可不负责。

”赵嘉霖冷冷地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又不得不赶紧转回身去,且也不知道确是这屋里温度骤降还是我被赵嘉霖这句话吓的,我全身冷不防打了个激灵。

我虽然不知道她家里具体怎么回事,但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赵家五虎”每一个兄弟,那都是吃人肉喝人血、嚼了骨头都不吐的主。

自打我自己亲自参与甚至主导办案,我越来越认识到自己有的时候待人接物确实有很大欠缺,这万一明天去了赵家,万一真的是哪句话说得不让人称心了,那赵嘉霖家里这五个老家伙会拿我怎样,我还真不敢说。

“我错了、我错了!嘉霖姐,你是我姐,你是我亲姐!我听你说还不行吗?”“滚!谁是你亲姐?我才不会让夏雪平那娘们儿占我便宜呢!”赵嘉霖瞪着我说道。

“我这……话赶话而已!求你了,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于是,赵嘉霖便仰过身子,看着天花板,对我娓娓道来;而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她从小到大生活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在这样的家里长大,她也是真不容易:她先介绍的,自然是她的“阿玛”,也就是赵家现在的当家觉罗爷、“赵家五虎”里的老大、明昌国际发展集团董事长赵景仁,今年53岁——再想想赵嘉霖今年的年龄,然后赵嘉霖还在她自己本家那儿排行第三,可见这赵景仁当初结婚生子可真是挺早的。

对于自己的父亲,赵嘉霖对我也真是直言不讳:从小她爸爸就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但是等到他长大了、从赵家老太爷手里接管了自己家的所有生意资产之后,他才开始学习,当年两党和解前,赵景仁考了四次大学专科自考才考上,而等到后来,两党和解之后,国家引入了欧美的学分和学院制度,赵景仁又连着读了两个专科学院的文凭。

这大叔骨子里其实挺自卑,就怕别人在自己面前聊看书读书方面的东西,但同时他却又十分渴求与有见识有知识的人交往。

赵嘉霖千叮咛万嘱咐,明天等我到了她家之后,千万就别拿我看过的那些书卖弄自己了。

除此之外,赵大爷还有一件事挺不喜外人提到的,就是他的夫人跟赵嘉霖也就差了八岁——没错,明昌国际现在的这位董事长夫人,并不是赵嘉霖的亲生母亲,而是之前赵景仁的秘书。

实际上,赵景仁的三个女儿、还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儿子,都不是一个妈生的,而且都很奇怪的是,之前赵景仁的那几位夫人,都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之前赵嘉霖在饭桌上说,自己“母亲”见过在枪林弹雨之中救下了自己的周荻,那其实是自己的后妈,也就是老赵先生的第四位妻子。

妻子的相继去世这种事,弄得赵景仁很害怕,他生怕自己现在这位第五任妻子也这样死去,索性在真正跟这位女秘书确认关系之前,自己就赶忙去做了结扎手术。

紧接着,赵嘉霖跟我介绍了一下她的二叔和三叔,赵景义和赵景理。

这两兄弟也挺有意思的,赵景义是“赵家五虎”里学习最好的,从小上的是F市最好的英才小学和英才中学,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这大叔一直都是英才学校历史上,学习成绩第一名的记录保持者,且至今没被打破。

后来去了美国藤校留学,三年读完了本科、一年提前读完了硕士,并在几年之后拐了一个美国女友回到F市结婚。

而那个美国女友来头也很大,英文名叫DnNguyen,中文名叫阮福玲,是个越南拉丁混血,好些年以前,这个阮福玲在越南做过模特,后来去美国留学的时候,也参加了美国的不少时尚活动,还演过美剧和电影。

跟了赵景义之后,两个人便都一起去了著名的高旗投资银行做事,现在赵景义是高旗常驻F市的营业部总监,阮福玲则在下属金融公司做市场总监,可以说高旗在我国1/3的钱袋子,都被这两夫妇的手握着。

只不过,看起来既恩爱又配合默契的夫妻俩,到现在都没有一儿半女。

背后的原因不得而知,可赵嘉霖却告诉我,她觉得,这跟他三叔赵景理不无关系。

如果说赵景义是赵家五虎里面最聪明的那一个,那么赵景理则是他们几个里头最老实、最草包的——当然,以我之前的认知,我觉得这也是相对的。

赵景理平时比较默默无闻,之前自己试着找过工作、做过别的生意,但也全都以失败告终。

不得已,他向大哥赵景仁那儿某了个一职半位,终于在前些年,才在明昌国际的子公司明昌实业里面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说到底,赵景理在赵家不受待见的原因就是出身——赵家五虎其他四个,也都不是一个亲妈生的,老大是赵老太爷的大夫人所生,虽说是个女土匪出身,但也是个旗人,所以老大赵景仁是个正根儿的嫡长子;老二老四是三姨太所生,当年还是老F市怀锦门大街的花魁妓女,老五是五姨太所生,是个二人转名角;唯独老三赵景理,他的亲生母亲是个在他们家专门洗衣做饭做女红的丫鬟。

赵嘉霖他们家这一支,本来父辈应该有是个兄弟姊妹,结果赶上了时代变迁,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了他们兄弟五个,明面上看起来兄弟手足相亲相爱,耐不住出身摆在那,其他兄弟几个对于赵景理,总有点看不上。

不过赵嘉霖跟我讲,客观地说,他三叔才是他们家所有男性加一块长得最帅的,长得特别像年轻时候的许亚军。

这么帅的男人,偏偏接了三次婚,却全都以离婚收场。

可赵嘉霖跟我讲,她在自己小时候还不懂事时,她就知道自己的二婶Dn跟三叔之间好像有点什么事情;直到后来某次过中秋节的时候,赵嘉霖竟然还在自己家的杂物室门口,撞见了二婶和三叔的交媾,只不过她把事情藏到现在,一直都没说出口。

“不是……你在你家看到的?他们俩也不怕被别人发现?”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对赵嘉霖问道。

“怎么发现?我二叔本身就是干投行的,他骨子里还是个财迷,一门心思就愿意搞钱,别的事情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也没闲工夫在意似的。

我那个越南二婶虽然也是搞金融保险的,但是闲工夫可比我二叔多多了,我估计她跟我三叔俩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勾搭上了……我那时候才12岁,我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就喜欢到处乱跑,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发现的。

”赵嘉霖淡然地说道,“而且我家挺大的呢。

”“多大能大到俩人偷情还不怕被发现的呢?”我困惑道。

“我家模仿的过去老四合院盖的小楼,盖了一圈。

总共占地面积,算上围墙六百平米,中间有个两百多平米的小院儿;四周都是两层高,当然除了北厢房那儿有个三层小阁楼,我家杂物间就在那,存的都是打伪政权时期下来的老物件,也不值几个钱,一般情况下没人回去那儿……”听完赵嘉霖这一番话,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连说了十几个“我操”——前一阵子,我刚更新自己的认知,刚刚觉得我自己家并没有想想当中那么穷,甚至对于很多人而言还挺富裕的,还能住着两层小连排别墅;可今天听了赵嘉霖对她自己家房子的描述,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富人的生活。

“你……你家四个叔叔也都住这四合院里?”“不啊,这四合院就是我家自己住的。

我二叔二婶平时住酒店的,但他们也有自己不动产,只不过装修好了却没有住过一次,也不拿来出租,偶尔轮到他们家办桌摆酒了,才带着我们去一趟;剩下三叔四叔五叔他们,都有自己住的地方。

”赵嘉霖说到兴起,又转过了头,“要不然就我二婶和三叔那点事情,还不得把我家闹翻天了?哎呦……说实话,当时给我看得挺有心理阴影的……我一直没想到我二婶的胸,跟我三叔的脑袋一边大,就见我三叔跟小孩吃奶一样,叼着她的胸——我小时候只见过我弟弟和我们家专职奶妈子的奶,第一次见大人之间吃奶,我都觉得有点恶心……我二婶除了是个越南裔,她本身又有点墨西哥裔血统,有拉美人种人高马大的特征,身子还有点黑,皮肤好像还有点滑,屁股还挺大的;往我三叔的小体格上猛坐下去,像一大块油炸糕往一根火腿肠上砸一样……”比起赵嘉霖说他们家有专职奶妈的事情,我更关注于她对自己二婶裸体的形容上:人头那么大的乳房……或许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大的孙筱怜的那对蜜瓜乳,都跟这样的奶子相形见绌……一时间,我的双腿间的部位被赵嘉霖说得,竟然有些不老实了。

而赵嘉霖说完了话,才轻声“啊呀”地叹了一下,总算是觉着自己分享得太过于多了。

她想了想,又开始给我介绍起她的四叔来。

赵嘉霖的四叔赵景智的名字,我听得可耳熟,想当年赵嘉霖的老前辈、我那个现在死而复生、疑似做了职业刺客或者可能是加入了天网组织的舅舅,以前在重案二组的时候经常会三天两头地把赵景智带回市局,但问题在于只要赵景智一被抓,当年就有好多人出面保他,即便看在我已故的外公面子上也得如此,其阵势不亚于现在的上官果果。

用当年舅舅的话说,这个赵景智就是太喜欢张扬了,牵涉的人太多,但每次犯得事情说大其实也不大,大多数都是跟人斗气而进行组织械斗,而且每次动静闹得都很大:当街烧一辆车、砸一家店那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这家伙倒也有些没皮没脸,总被夏雪原抓捕,一来二去的,他自己还总一厢情愿地把我舅舅当成哥们儿,每逢过年过节,他总是好吃好喝地往舅舅家送礼,而舅舅看他送的那些东西眼气,向来都直接转送给我父亲何老太爷了。

据说舅舅舅妈和外婆当年被火门之后,全市唯一给舅舅送鲜花挽联的江湖人士,就赵景智一个,而且他还跪在舅舅遗像前头哭了个稀里哗啦。

至于赵景智的妻子陈梓琪,我听赵嘉霖话里话外的语气,总感觉她对这个女人很是不齿。

仔细听才知道,原来这个陈梓琪就是F市街面上赫赫有名的“七姐”,算是F市曾经在过渡政府时期、色情业最无法无天时候最有名的妈妈桑,自己本身就是干按摩店技师出身、后来还去了大型夜总会和高档会所,在风月场上认识了赵景智,两个人从来都不避讳说,对方的身子最合自己口味、所以俩人才在一起恋爱结婚。

结婚之后,陈梓琪算是半从良,自己不出台不陪客,却养了一大堆高质量的公关小姐。

陈梓琪还有个绰号叫“赛红玉”,当年在张霁隆应该还没踏入F市的江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F市的两个最有名的两个老大,一个叫路海天,一个胡啸南,分别号称“文武皇帝”;当年这哥俩有七个手下,合伙在陈梓琪的场子,在末经谈拢情况下群p了一个刚开苞不久的刚满19岁的新雏妓,给那姑娘的阴道直接干到裂口大出血,陈梓琪气不过,自己单枪匹马一把西瓜刀,突袭了那七个流氓大哥正醒酒的粥城包厢,一己之力砍翻了包厢里的所有人。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陆海天和胡啸南可能自知理亏,也没去找过陈梓琪的茬儿,当然更靠谱的原因,应该是赵家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后来崛起的夜炎会,在风头最盛、连警察都敢杀的时候,也没敢派人去陈梓琪也场子捣过乱,我估计也是碍于赵家的存在,再加上这个女人脾气也太火爆、下手也太敢并且太狠。

我当然知道以赵嘉霖这种从出生就含着金锁的女孩,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位四婶有那么大的意见,当然对我自己而言,我还是挺欣赏这样的敢拼敢杀的女人的。

不过还有一点挺让人喷饭的:陈梓琪有六个女儿,虽然户口上都姓赵,但是,至少赵嘉霖是这么跟我说的,这六个女儿没一个长得像赵景智的,不过似乎她这位四叔也不是很介意。

而最后,赵嘉霖在介绍自己的五叔的时候,对多少少有点遮遮掩掩。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赵嘉霖才终于忍不住跟我讲开了,实际上她这位刚巧跟夏雪平同岁的五叔,正是兰信飞所在的“信宏源”律师事务所真正的幕后老板——坊间都以为“信宏源”这三个字里头的那个“信”字取自兰信飞,却根本没有人知道实际上拜领自赵家五虎里老小赵景信的“信”。

除此之外,赵景信也是赵家五虎里面自己创业最成功的,他除了信宏源律所,还开了一家“明信商业咨询公司”,不过这家所谓“咨询公司”,在过去主要负责放高利贷,现在则是帮别人培养商业间谍。

赵嘉霖对于自己的五叔有些无感,而我在听到了赵景信的身份之后,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律师这俩字对我而言相当过敏。

唯独能让人稍稍有些好感的,是赵嘉霖告诉我,自己这位五叔算是赵家兄弟里最长情的人了:他二十岁的时候在某次凑热闹去的商业宴会上,认识了F市的著名女投资人孙洁。

从那以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当时那位刚刚离婚的女人。

只不过碍于赵家自己这边、还有孙洁家里,两个人到现在也没结婚。

“孙洁……这名字耳熟,是不是七星山附近有个度假村就是这个孙洁的?”“呵呵,你应该是真不知道了,孙姨在东三省一共有七个度假村。

她具体有多少钱,我五叔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这位五婶她现在多大了?”“六十了——对啦,他俩还有个女儿,岁数跟你一边大。

”“咳……咳咳……”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你咳嗽什么?”赵嘉霖居然有点儿跟着不乐意,“我是挺羡慕他俩的。

二十年了在一起,孙姨已经过了最好的年龄了,我五叔还不离不弃,也不像我家里其他人、或者业界那帮律师们到处风流快活、沾花惹草。

他跟你不也是差不多么?而且你比我五叔还过分呢,人家俩人起码没有母子辈分和血缘。

”这一句话,给我噎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怎么着,我说的不对吗?”“你说得对……呵……”我叹了口气。

没想到,屋子里稍微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赵嘉霖嗓音再次发出的时候,竟然确比平常温柔绵软了许多:“唉,你看我也不是别的意思……我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喜欢上自家里的亲戚什么的了,我也不恋父;你对夏雪平那女人的情愫,我是不会太理解了。

不过你说既然都把母子亲缘转化成恋情了,那谈恋爱也会分好的缘分和遇人不淑吧?她或许作为你妈妈……可能……是个好妈妈,但是她可不是个什么好恋人、好女友。

我老早之前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谁这辈子要是真的爱上夏雪平这么个人的话,那他这辈子得老鼻子辛苦了。

你说呢?”“呵呵,你这算是安慰我么?”紧接着,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或许我身边这个冷冰冰的小怨妇对我说的这些话,真的是对的。

“哼,谁稀得安慰你……”“还说我脾气不好呢。

你脾气就好到哪去?”我用着最慵懒的声音,说着最不满的话,但我一时间不知道为何也怕她情绪不稳,又赶紧补充道,“嘉霖姐,客观地说一句,你这种不让份儿、性子倔,是不是跟你生长在你家不无关系呢——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啊,我是单纯觉得,你家,确实挺乱套的。

而且听你一说,你们家人的确实打实的黑白两道通吃,结果出了你这么个反黑女警察,你平时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晦暗中赵嘉霖似乎白了我一眼,她自己也忍不住叹息一声:“唉……你说的不错,我家是够乱的。

我在家里倒也没像你想的,是那种不太好过——当然,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了。

实际上,我阿玛,加上我的四位叔叔还都挺宠着我的,毕竟我毫不自夸地说一句,我算是我们家我这辈儿里最努力的了,就那我们自己家说,我那两个姐姐,高中都比别人多念了三年,念的还都是国际学校,现在平时在家就花钱,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去做;我那个弟弟,马上上国中了,也不好好学习成天打架斗殴——我也不怕你笑话,每个月我都得去咱们市局周围这几个分局和派出所去捞他。

你说他但凡交几个女朋友呢,不的,这小家伙除了玩网络游戏之外,就喜欢打架。

我这虽然当警察了,没按照我阿玛的安排,去继承咱们家的企业,但我这好歹也算是有正经事做。

他们发现我确实是认真对待当警察这件事之后,结果又三天两头的说要帮我升职……哼,我才不用呢,而且我一官半职都不想当,我就想上前线出现场。

”“哈哈哈……”“你笑什么?”我忍俊不禁道:“你也可真成啊,嘉霖姐!还在上小学的小男孩,你让他怎么交女朋友啊?也亏你想得出来!”赵嘉霖一时间也笑了出来:“哈哈……我这不是急得嘛!我想如果能有个小女孩,能不让我弟弟那么折腾就好啊!哪怕是个十几岁的大姐姐或者二十几岁小阿姨什么的,能像我五叔跟孙姨那样的,把他管住了也行。

”“我的天,你这话像是个当姐姐说的吗?”“怎么了?”“你该不是个弟控吧?”“嘿,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肏了自己的妹妹又上了自己的亲妈?”赵嘉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房间里又静了。

我不知道赵嘉霖心里在想什么,而我的心里,突然并不对她之前偷拍我和美茵的那次交合后又发给夏雪平而愤怒,也不在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地拿我和夏雪平之间这种幻火的情感而生气,我反而出乎意料,如她一个平时说话态度极其冷漠、出身其实也挺高贵的大小姐,说出来的话,竟然会这样的直白,稍稍显露的粗鄙,却让我倍觉一种反差之萌。

而这次,是她先打破了安静:“那个,何秋岩。

我都讲了我的故事了,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呗?”“行啊,你想听啥啊。

”“嗯……让我想想啊……”“嗯,好。

”——这一想不要紧,再之后的事情我都记不住了。

我只是记得我自己的呼噜,我自己都听到了。

没办法,这阵子太累,而聊这么一会儿又听着赵嘉霖讲了一大堆,催眠效果简直满分。

我确实不知道赵嘉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却依稀记着,好像在我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赵嘉霖才说了几句:“我想听……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这就睡着了啊?你可真行啊何秋岩,平时没见你睡多早,你这竟然比我睡得都早!那行吧……我也睡了……”而第二天天亮以后,我俩都是被赵嘉霖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你和我都愿意/活在同样的空气里/你却喜欢偶尔不呼吸/我不想你默然离开/留我在天平里/让我失去重心……你和我都愿意/活在同样的空气里/你却喜欢偶尔不呼吸……”“唔……我喜欢呼吸……赶紧赶紧……”我拍了拍怀里的赵嘉霖。

“嗯?”赵嘉霖从我的胸前抬起头,眯着眼睛呜侬了一声。

“接电话啦……”我又用下巴碰了碰她的额头。

“哦……喂……嗯?你快到了?这才几点……呃……行我知道了,我俩这就来……”赵嘉霖打完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又钻进被窝里继续搂着我,相互跟我依偎着暖和了一会儿……——嗯?什么情况!——在一瞬间,我和赵嘉霖基本上是同时睁开眼的……我和她这才意识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俩竟然把各自的被窝叠了起来,合到了一起去;同时原本隔开了少说也有七八厘米的枕头,竟然也并到了一块去了,并且我也才感受到,此时此刻,我还是枕着她的长头发睡着觉的……要是单纯地把被窝合在一起去倒也无所谓了,关键是,我俩在被子里面,竟然是相互搂着的……如果说得再具体一点……此时此刻我的右臂,是铲到她身子下面,绕过她的背后搂住,手上还在她的腋下,握着她右边小巧却温软的小乳丘;而我的左手……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了——我的左手此时此刻竟然是伸进了她的棉质软三角裤里面,手掌和手腕正好盖在她充满弹性、凸翘软韧的屁股上;而我的拇指和食指,正放在她的股沟里面,以及……感受起来……应该是两片缓缓微微张合着的阴唇上……而且她下体的阴毛,竟然出奇的浓密,那毛茸茸的感觉……让我本来就生机勃勃的男根开始蠢蠢欲动……而她呢,也没老实到哪去……她上半身看似没什么太过分的姿势,当然也是把左手从我的腰际处蹿到我身下,然后双臂搂在我的背后,双手还摸着我的脊背肩胛;下面她那条正巧根部就是被我盖在上面的臀部的右腿,此刻正压在我的左腿上,并且绕过我的腿,完完全全地缠在了上面,而她的双腿之间的部位,正隔着我的内裤在我从裆口处钻出的阴茎上面紧贴着……不对!她昨天晚上睡下之前不是穿的衬衫西裤吗?怎么此刻就剩下吊带背心和棉质内裤了?而我昨天躺下之前我明明检查得还好的,怎么我的老二会从羞耻口处钻出来的……越这么想我越紧张,可越紧张心里也有一种萌芽般的酥痒,而这种酥痒在我的身体上的具体体现,就是让阴茎海绵体充血膨胀得更大……“啊?”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肯定也让赵嘉霖感受到了……而我之所以能够确定她的感受,除了她那一声仿佛喘不过气之后的压抑、又似疑惑加惊讶之下的感叹之外,还有那从她双腿间那神秘地带当中,一瞬间涌出的一股温热的潮湿……一个曾经特别让我讨厌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早上让我硬了;而一个曾经特别让她讨厌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早上让她湿了……但我又分明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大错特错!于是我迅速赶忙把自己的左手从赵嘉霖的内裤里抽出来……可问题是,她的内裤虽然包覆的面积很大,但是布料极薄,且勒得又十分的紧……于是在我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我稍稍一用力再换了角度,没想到却竟然把中指按了进去些许……而那根过分的食指,则直接戳入了一整个指节……“啊嗬——你干嘛!”“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你……你眼睛直个什么劲儿啊!你还不赶紧松开我?”“我……我……”我在被窝里抬着自己拿沾了一手腻滑的左手,又赶忙伸直了自己的右臂按在床褥上,慌慌张张地又有点叫屈地对她说道,“我已经松开了啊,问题是你也抱着我呢!”赵嘉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把自己的右腿抬起收了回去,可她在收腿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膝盖竟然也在我的龟头处猛地蹭了一下;她的脸色“刷”地一下,通红得像一颗小番茄,她便默不作声地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我的身下抽出,并且迅速地坐起身子,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

我紧跟着也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两口气,等自己的阴茎稍微软了下来一些,便把它放回了裤子里,检查了一下裤裆拉链然后再次拉好;可当我在转过身,赵嘉霖的身体又彻底让我看傻了——上半身那件吊带背心,直接把她的乳头的轮廓都展示得一清二楚,而下半身那件白色粉边小内裤,直接近乎透明,她饱满的阴阜、和她那从阴阜到双腿之间那一整片黑森林,根本藏都藏不住,我是真没想到外表看着其实挺清纯又冰冷的女生,她的阴毛竟会这般茂密;这还不算最扎眼的,最让我瞩目的,是那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湿嗒嗒的内裤上面,竟然还印满了一颗颗密密的粉红色草莓的图案——跟我年龄也就差了个四岁的已婚人妻、身材轻盈苗条、皮肤吹弹可破、屁股小而圆润高翘、穿着一件可以说天然半透明的棉质内裤、内裤上的布料已经开始被她身体内流出的淫水晕开、而被晕开的图案又是一颗颗小草莓……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我肯定还是在做梦吧?“你!你看什么看啊!臭流氓!”赵嘉霖一低头,也看到了她上下两副春光被我尽收眼底,她的暴脾气还是找了回来,直接果断一巴掌扇到了我的左半边脸上,接着又把那床被子挡到了自己身前,用着一种使唤人的语气对我命令道:“你去!你先去厕所洗漱去!我不让你回来你先别出来!”“我……哦……我去刷牙……”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从中央空调口处传来的敲打声音提醒着我,这不是梦,而是尴尬的现实。

若是别的场合别的情况,赵嘉霖对我扇过来这么一巴掌,我就算不还手我肯定也要呵斥一番的,而此时此刻,我似乎是被她打懵了,然后我竟乖乖地走下床去,从衣柜里默默拿出了我留在这寝室里的一件洗漱用具包,又默默地走进了洗手间。

看着手上残留着的透明的、带着女性气息的温热黏液,我站在镜子前面发了半天呆。

咽了几口唾沫之后,我还是果断地拧开水龙头,先把手洗了两遍才开始刷牙洗脸。

等我洗完之后,赵嘉霖也没告诉我该不该出去,她倒是抢进了卫生间里面,抢了我的漱口杯和牙膏、把牙刷丢还给了我之后,将我推了出去,又把洗手间的门关了个严实。

等她再次出来时,我正好在收拾床边的垃圾,被子和枕头已经被我重新塞进了衣柜、床单被罩都被我放进了洗衣篮里。

她想了想,又走到了我面前,看了我的脸半天后,提了口气才道:“你……刚才是不是打疼你了?”“啊?没……没有啊。

”我总觉得自己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还没有呢……脸有点红了都,还好没留下来巴掌印……我是不是有点下手太毒了?”“呃……没。

”我摇了摇头,没办法说出一句稍稍长点儿的话,甚至还有些不太敢看她。

“哼,瞅你那样……你咋不知道躲呢?看我看得直勾勾的……我就那么好看呀?臭流氓!”我咳嗽了两声,挠了挠头,吭哧瘪肚半天才再次抬起头看着她问道:“那个……我能问一句,咋就……咋就……咋就成刚才那样的了?”“你问我我问谁?”赵嘉霖又故意摆出一副刁蛮的样子。

她的这幅样子,倒也终于把我的脾气找回了不少。

“废话!我昨天肯定比你睡得早!我先睡着了,你后睡的……我不问你我问谁啊?”“嗬!占了我的便宜,你还有理了呀!”赵嘉霖说着,把胸又往我面前一挺。

——但她乳房的触感、还有那小花生仁的形状,还正在我的脑海中烙着,所以她这么一挺胸部,在我眼前表现出来的不是戾气或者神气,而是一股满满的色气……“对……对不起……”我脸上顿时发烫起来,比刚刚被她打的那一下之后的感觉还烫。

她一见我这样子,自己也跟着羞了起来。

想了半天,她才说道:“我……我刚才也睡懵了……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你打摆子来着。

”“我打摆子了?”——我自己咋没感觉呢?“对,你打摆子了……你这看起来还挺壮实的,咋还有这毛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把我被子压你身上了,看你稍微好点了,我就继续又睡下了;但是昨天后半夜实在太冷了,我就钻被子里了——当然是压倒你被子上面的那层被里了……至于说怎么会……怎么会像刚才那样……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赵嘉霖向左斜着眼睛,低着头说完后,有背过身去,拿了昨天她拎来的塑料袋,帮着我捡着垃圾。

——但我总感觉她说的还是有点怪:我确实是容易在冷天出现浑身抽搐的毛病,但问题是每次发生这种状况,我就算是睡得再熟再深,都能把自己抽醒;但我昨天真真是睡得特别好特别香,醒来之后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到底是不是在昨晚发生了抽风,我是有点不大相信的。

“不是……那你……你怎么……你怎么穿那么少了?你不说好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穿……穿……”昨晚我抽没抽风不知道,现在我确实说话有点舌头拌蒜。

“废话!我这件裤子这么硬、衬衫穿着还不舒服,我在自己被窝里面,我还不能舒服点儿了?”赵嘉霖说完这句之后,生怕我插嘴再说些什么一样,又立刻伸出食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行了啊!忘记今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就当做你眼瞎,什么都没看到!以后也不许提,知不知道?”“行行行,听你的……”“尤其是等下去我家了也不许提,知道没?”“好,我不提……我提这个干嘛?”“你就是不许提!”“行!”——呵呵,你以为我想提是吗,身上干瘦干瘦的,跟副风筝架、杨柳枝似的,自己还好意思呢……收拾好了屋子,我和赵嘉霖便立刻下了楼,此时此刻已经是上午八点钟,赵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

在车里我俩也没怎么说话,刚开始我还以为她还是因为早上我俩在被窝里的表现而继续跟我闹不满,等临下车的时候,她主动告诉我自己心里有点忐忑、觉得可能要被自己老爹训,我这才知道个中原委:其实对于我来说,在这个时间从警局宿舍出发去赵嘉霖他们家,也不算迟到的,毕竟我是去做客,但对于赵嘉霖来说,却稍稍有点违背了他们家的规矩——他们家每年都会在元旦这一天早上,一大早五点半就开始一系列的祭祀活动:一般情况下,家里的厨子、佣人会在五点钟就开始把提前买好的、或者最常见的是刚从乡下取来的刚杀的猪肉,放在大锅里用白水煮好,备上火烤过的猪头、跟一些边角料血脖子肉按类别分成几堆,然后找个长桌案把猪头放在正中央,旁边摆上单用水煮好的白肉、一盘熟玉米、一大碗生红豆、生绿豆、熟高粱米、没脱壳的生稻米,在加上一小碗五色土,跟酒水一起,用来祭天、拜地、香敬四方;之后再把所有祭天拜地用过的供品挪进厢房的祠堂里,再加上各种瓜果,一起摆在牌位和画像前,用来供奉老罕王努尔哈赤和各位伊尔根觉罗先祖;之后再出来到院子里,把先前已经切成条或者片的血脖子肉,跟其他切碎的猪皮、猪肚、猪肠子一起,专门盛放在院子里立着的两根铁杆上面安置的带滑轮的铁盘上,扭动滑轮纽把盘子升到五米高的顶端去,而这这是专门用来供养乌鸦的。

——而这些祭拜活动,以往的时候家里成员必须全员到齐。

赵嘉霖只是知道,如果有人迟到或者缺席,自己父亲肯定会不高兴,但至于有没有什么惩罚,她又叫不准,毕竟从她有记忆以来,家里这种事情迟到的,她今天这算是头一出。

“应该没啥问题吧,”我忍不住宽慰她道,“你阿玛那么宠爱你、溺爱你,能在这种事情收拾你?我不信。

”“但愿吧……我阿玛那人的脾气……唉,一言难尽!”没一会儿车子就在赵家的院子里停了车。

我这才对“六百平方米”有了个更深层次的概念——而且他家这六百平方米的仿四合院二层楼建筑的外面,还有个挺大的围墙,算上围墙围出来的花园,少说得有八百平米见方;他们家所在的位置又不是特别近郊,旁边就是F市城北的新兴大学城,一般情况下,我是不知道能有谁能在这样的地段弄出来这么个院子,还挺僻静。

当然,他们家的建筑风格却也没什么特别的,的确就是仿造清朝时候留下来的四合院而建成的,红砖青瓦,院落长廊,影背门当,一应俱全,但也都安装了智能化电子设备,有自动的百叶窗、自动的窗帘,窗棂上安装的玻璃还是可以根据遥控而变色的,长廊上面,还有可以遥控而落下隔出来的的隔温墙和电暖系统;最考究的,要数她家长廊上的绣像画作,全都是模仿首都漪春园里万岁山上的长廊的画作,三打白骨精、三英战吕布、三打祝家庄、三进大观园,在仿作的同时,也画得更加现代写实。

赵嘉霖下了车之后,家里便立即有佣人走上前来——那是一个长得极为壮士的老太太,仔细一问,正巧是小时候给赵嘉霖亲自哺乳过的老奶妈。

仔细一瞧这老太太的上围确实要比其他一般的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饱满许多,但是也仅此而已吧,这老太太的相貌和举止,除了哺乳之外,一看就是主要干粗重体力活的,想再有什么其他的香艳边角故事,我想也根本不可能。

“三姑娘回来啦!老爷等你等得有点急……”“我知道了,乔妈……反正都等了,让他再等会儿吧。

”接着,赵嘉霖转过身,抬手冲着我对那位老奶妈说道,“乔妈,这位是何秋岩警官,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

我阿玛应该说了,这位何警官今天来我们家过元旦的事儿。

”“嗯,对,老爷说了。

”“那您先带着他去咱们家会客室吧。

”随即赵嘉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妈,“我先回我房间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我去去就来。

”“好。

”我也对着赵嘉霖点了点头。

乔妈带着我,朝着赵家的会客室走去——左拐右拐,又上台阶又下台阶的,也不知道是走了多长的路。

乔妈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对我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

“哈哈,小伙子长得真俊!”“谢谢您夸奖。

”我点头谢道。

没想到,乔妈下一句话,差点给我绊了一跤:“这小伙子,看着比咱家三姑爷顺眼——你跟嘉霖站一起更般配!”“呃……呵呵。

”这话我真心不敢接。

我只能闷着头往前走。

距离会客室越近,我越听见里面的热闹劲儿——隐约中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高亢发言和一群年轻女生的嬉笑声音,而随着我越走越近,我也把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晰。

怎么这么耳熟呢?“何警官,到了。

”乔妈一推门,只见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枣红色西装、头戴一顶黑色礼帽的五十来岁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偌大的会客厅中间,手舞足蹈地讲着评书;而在他面前的沙发上,总共坐了四个穿着礼裙、披着毛绒披肩的二十多岁的女生。

随着那男人的手舞足蹈和精彩讲述,那四个女生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连从礼裙的深领出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半球,全都跟着一起乱晃乱撞。

“……‘我告诉你,在下姓于,名大鹏,人送外号勇金刚。

我是潼关的,十天前我就住到华阴县。

一日三餐再加上店饭账,多少钱哪,我盼的就是今天,终于把这好日子盼来了。

方才贵千金这一登台,一练武,真使人着迷呀,我算相中了。

这么办吧,您,就是我的岳父老泰山,我就是您门前的娇客,请受小婿一拜。

’说着,跪下要磕头,把沈仲元气得鼻子都歪了。

心说:还没比呢,你自己就先认定了,这不是胡来吗?沈仲元一笑:‘且慢,且慢,壮士别着急,刚才你没听见吗,我女儿亲自挑选,还要看看你的武功如何,现在磕头为时过早。

’‘是啊,这还真得比比呢。

好,我就按你的规矩办事。

’再看这于大鹏,把大衣放在台口转了两圈儿,把胳膊抡了抡,练了两趟拳,迈步来到沈春莲面前:‘美人儿,咱俩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来来来,比武较量。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哈哈哈,怎么样,有没有单田芳的味道啊?"“我操!”待那男人冷不丁转过身,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之后,我真没忍住叹骂了一嗓子。

男人一见我,也惊了:“你……秋岩?”“老丁!”【发布地址: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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