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大臣们都安静一些,一人出班道:「启奏陛下,臣礼部左侍郎万云州有本!」「讲!」「臣以为,局地有妖孽出现,虽然只是疥疮之癣,无碍于我朝太平盛世,但终究是上天的警示!吾皇励精图治,可臣下等却有人借剿匪之名,清除异己,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望吾皇详查!」「嗯……」明臣舜嘴角微微上翘,正戏要开始了!「哦?不知爱卿所说这犯下逆天罪行之人是谁呢?」「陛下,这犯下逆天大罪的,就是威武侯明臣舜!他借口崆峒派有谋逆之徒,残杀崆峒派上下数百口!终南派,青海派,青城派,无一幸免……后来他又以同样借口攻打峨眉派,尤幸天佑我朝,借吾皇天威,峨眉派将其打退!现有峨眉派,昆仑派,丐帮,漕帮等数十个江湖门派,联名的万民折!求皇上,杀奸臣,惩逆贼!还百姓安宁!」说完,万云州从袖子里掏出折子,交给冯宁安,自己退回队列!皇帝打开奏折,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的明臣舜固然心中暗笑,关云轩也是一言不发!文武大臣各有心思,都在密切注意皇帝和关云轩,今天的热闹恐怕不会小!「万爱卿,这奏折上所说,可都属实啊?」皇帝装模作样的问万云州,万云州道:「陛下,句句属实!这还是臣检重罪罗列,若是都写出来,怕是三天也看不完了……」「陛下,臣兵部侍郎端木兴有本!」端木兴出班上奏道:「陛下,威武侯所犯罪过除了这些,还有甚者!他借内卫总统领职权之便,假传圣旨,调动大军,这可是谋逆犯上之罪啊!」「哦……」看皇帝脸上挂出怒色,大臣们纷纷出班参明臣舜,说明臣舜欺男霸女,侵吞朝廷官田,贪赃枉法……反正能想到的大罪都往他头上扣。
「威武侯,你可有话说?」看皇帝问自己,明臣舜也不理身旁全神戒备的三个人,淡然一笑,道:「臣无话可说!臣恭为内卫总统领,及时发现谋逆不臣之徒,清除朝廷隐患乃是分内之事,如今却成了清除异己,诚可笑也!」他指着端木兴道:「端木大人,你出身彭州八仙剑门下,据说尊夫人是泸州锦绣帮的弟子,是也不是?」「正是,这有什么不对吗?」「去年,赤带军起事,波及江南,湖广两道,匪兵所过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是也不是?」面对他的追问,端木兴鄙视的道:「不知你扯这么远是想说什么?」「远?离别人远离端木大人可不远啊!你祖籍彭州,匪兵攻破彭州城,彭州知府谢林杀身殉国,州城中富户无不被洗劫一空,可听说大人你的老家虽然在彭州闻名,可却是一块瓦片都没少,不知为什么?」「你!」端木兴满脸通红,怒道:「你东拉西扯的,皇上问你话不作答,简直是目无皇上!」「哼,是啊,我目无皇上,可你呢?你是欺君罔上!」明臣舜掏出一个信封,扔给端木兴,道:「你家能幸免,是因为赤带军匪首魏天豹乃是八仙剑门人!当年他和彭州杨大户老婆通奸,被撞破后杀人逃走,本该缉拿,是你,借着自己当时是彭州守备的身份,帮他逃出彭州城!他在碾子岭落草,你身为守备,却一直不理会,所以,他才投桃报李,是也不是?」「一派胡言!你这厮血口喷人!」端木兴有口难辩,当年自己在魏天豹杀人潜逃过程中,确实有意放其一马,并且因为同门之义,明知他在自己防地落草却没有清剿,这才有了后来,彭州城破,自己家却无碍的事!可当年魏天豹所杀的杨大户也不是什么好人,勾结官府,没少干缺德事,他的老婆本是魏天豹青梅竹马的相好,却被他强抢了去,魏天豹有错,可杨大户也不冤。
魏天豹落草,可寻常商人路过,只劫财不取命,而造反,更是因为彭州闹灾,官府不肯放粮……=-只是这些话,一时又说不清,就在他面红耳赤不知该说什么时,明臣舜也不再理他,转而对其他大臣道:「赤带军作乱,匪首,骨干都是八仙剑弟子!本来他们只在彭州一带活动,可泸州锦绣门因朝廷供奉锦缎生意和湖广道织造大臣沈童交恶,便说动匪军攻打泸州,锦绣门弟子做其内应,这才有匪军夜袭泸州之事!」「八仙剑和锦绣门如此作为,不该剿灭吗?你端木兴身为朝廷命官,徇私舞弊,妄图只手遮天,我剿灭你师门,你这里不答应,那你不问问,被他们害死的两道八州的百姓高兴不高兴?」「你……你是狡辩!」端木兴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魏天豹造反,是因为彭州遭灾,官府不肯放粮赈灾,他才……」「哈哈,他是官逼民反,对吧?」明臣舜说完,端木兴顿觉后悔万分,魏天豹彭州造反时,皇帝非常震怒,说其是罪恶滔天,自己竟然当着皇帝面说魏天豹是官逼民反,这不是抽皇帝的脸吗?他偷眼看去,皇帝脸色果然不善,忙想改嘴,可大学士周德却已经道:「官府不放粮就造反,这成什么话了?皇上得知彭州一带遭灾,夜不能寐寝食难安,连下十七道圣旨,调集各地存粮去赈济灾民,可粮车没到彭州,魏天豹就开始造反不算,还蛊惑灾民,抢了那些救灾的粮食,杀了前去抚慰的朝廷命官,这……这,这都成了理所当然了?哼!」大学士周德在朝廷中德高望重,而且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端木兴「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绝无替魏天豹辩解之意,只是一时失言,求皇上恕罪……」「好了!身为朝廷命官,动辄如市井之徒般聒噪,成何体统?罚你半年俸禄,以示惩戒!」皇帝一摆手,算是给端木兴解围,端木兴战战兢兢的回到队列中,不敢再造次,可明臣舜却嗅出了一股味道!皇帝是真有心对付自己,所以才放过向自己发难的端木兴啊!他不自觉的阴阴一笑,说道:「皇上,说臣剿灭对朝廷有不臣之心的门派,手段激进了些,臣也无话可说!可那些门派,哪个是冤枉了的?崆峒派是武林八大门派之一,累世受朝廷封赏!可就在皇上下旨,册封无垢道人为玄门第一后,西凉道张子谦张子修兄弟造反,他们都是崆峒派入室弟子,无垢道人眼看着门下作乱,却不加以阻止,还对给他们助阵的门人弟子,视而不见,可是对得起皇上隆恩?」皇帝脸色铁青,不为别的,只是明臣舜口中提到的张家兄弟,正是当年被诛灭九族的张皇后的家人!张家在西北一路经营日久,张子谦兄弟却逃得性命。
知道家族虽然盛极一时,但难免会有危机,所以,张家暗中留下的伏笔十分深厚,兄弟二人逃得性命后,集合了其他一些逃出来的族人,利用这些暗中的力量,逐渐在西北一带的河西,西北,西凉三道聚集了相当的力量,并最终联合了大小数十家山寨,起兵造反!不过,二人都不是领兵之才,那些山匪更是见利忘义,起初攻城略地,打得顺手,他们还算卖力,可后来战事稍有挫折,便各自打起各自的算盘,最终,被朝廷剿灭!而当年之所以要诛杀张家全族,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张皇后得知皇帝和生母乱伦,想立自己的兄弟也是自己儿子的梁王为皇太弟,生怕自己儿子失去继承大统的机会,而逼迫皇帝!张家在西北三道如同土皇帝,崆峒派讨好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即便是有门人加入叛军,也无非是一种妥协,也就是所谓的「两边不得罪」先看看风头!实际上,真正最后诛杀张家兄弟的,正是崆峒派投入叛军的弟子!可一提到张家,皇帝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自己和生母通奸的事,当即怒气冲冲,心里也认可明臣舜杀的好!「崆峒派该死,那终南派呢?」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段旭出班,对明臣舜问道:「侯爷,末将是终南派弟子,这朝中知道的人很多,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终南派世受皇恩,一向小心本分,更有门人艺成下山,不可谋逆,不可落草,不可里通外藩的三不律!凡有触犯,立刻逐出师门!皇恩浩荡,天意眷顾,江南一带成平日久,除了魏天豹,和金光道两次作乱外,并无什么大的匪患发生,而侯爷剿灭终南派的理由,好像也是放纵门下弟子,附逆侍贼,犯上作乱,不知从何说起?若真是该死,别说末将,关侯爷也是终南派弟子,是不是也该一并清除?」段旭为人低调,平日里很少说话,一来是五城兵马司职务虽然重要,官阶却不高,在达官显贵云集的京城,数也数不上,也就轮不到他说话。
二来则是,他为官十分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从不掺和朝中党争。
加上他自任职以来,从未有抓错人犯,收受贿赂之事,所以,倒也受人尊重!他说话并没有像的蜜穴万云州等那样咄咄逼人,只是慢条斯理的陈述,明臣舜倒是认真起来!「段大人说的好,段大人,关侯爷都是终南派传人,而且朝中出身终南派的弟子不少,哪位被骚扰了?这又何来终南派剿灭一说?」明臣舜道:「终南派弟子参与魏天豹谋反一事,证据确凿,并且,当时终南派掌门梁升也确认此事,以管教不严,向朝廷上奏谢罪!皇上也赦免了其罪,说到底,就是因为终南派确实有三不律,门派大了,出几个不肖弟子难以避免!可金光道呢?金光道道首邪道乔瑞,乃是终南派启晨观观主,说他平日里藏得深,也好理解,可他都在江南起兵造反,拿下四五个州城,准备称帝了,终南派还能说不知道?」「终南派掌门梁升,当着门中四长老,八主事的面,亲口宣布将乔瑞逐出师门,并上奏朝廷,同时传檄武林各派,与之决裂!还派门中两位长老,两位主事,率领数十高手弟子,到军中助力平叛!「段旭说完,依旧不进逼,明臣舜也不急不躁,说道:」不错,可有一桩事,乔瑞暗中筹划起事时日不短,终南派真不知道?乔瑞和金舍帮的关系,终南派也不知道吗?「他转身对着两班大臣,冷笑着扫视,目光与谁相对,就会把对方吓得心里打突儿,毕竟,皇帝曾经严令重办金舍帮,而朝廷大臣们与金舍帮暗通款曲的可不在少数!「魏天豹造反,是明着造反,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却好歹是光明正大的做了!而金光道和金舍帮狼狈为奸,鱼肉百姓,更加罪该万死吧!」说完,看段旭不再说话,明臣舜转而对关云轩一拱手,道:「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罪证,本官才奏报给皇上,皇上亲自和关侯爷详加说明,这才有了惩罚终南派之举!」「是啊,惩罚终南派!因为几个不肖之徒,就将其灭门,真是惩罚的不轻啊……」说话的人,明臣舜也认识,乃是户部右侍郎,简平!明臣舜笑了笑,说道:「灭门?请问关侯爷是不是终南派弟子?段将军是不是终南派弟子?简大人是文官,可也是终南派弟子啊?不知可有人冒犯?终南派掌门梁升纵容门人为非作歹而不理,朝廷缉拿,不但不认罪伏法,求皇上宽恕,反而畏罪潜逃!张太和代他执掌终南派,却妄图负隅顽抗,所以诛杀!出云观于战火中有损毁,朝廷又拨款重建,并又立终南派未曾附逆的弟子为掌门,何来灭门?」「皇上,热闹半天了,老臣也想说话了!」关云轩开口,皇帝不阻止,谁又敢不让说话呢?「明臣舜为朝廷剔除内忧,与老臣为朝廷平定外患是一个道理,天威所向,玉石俱焚!老臣战场杀敌,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不可谓不残忍,但若对敌人不残忍,是不是就要让自己的将士受更大损失?别说明臣舜是对内用兵,在老臣看来,是一样的!那些犯上作乱的,哪个不是想夺天下,当皇帝?他们夺天下和外寇夺天下有区别吗?说不一样的人,怕是想的,反正自己是臣子,天下不是自己的天下,谁夺了和自己都无关吧?」被关云轩这么一说,朝臣们一时都没了话,皇帝心里也是一动,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外寇和内贼,哪个夺取天下都一样,因为都是要夺自己的天下!「关侯爷所言甚是,可以下官之见,关侯爷似乎身体欠佳,不如到下面休息一下吧?皇上以为如何?」说话的是冯宁安,他话音未落,关云轩哈哈一笑,说道:「老夫知道今日必有趣事发生,也罢,你这弑父杀兄,烝母奸嫂的昏君,能容老夫到今日已经是难得!今日老夫就替先帝清理家门,替天下人讨个公道!」皇帝也是脸上变色,一抬手,从两旁帐幕后面冲出八个侍卫,挡在皇帝面前!关云轩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卷轴,高高举起:「诸位,先帝遗诏,众臣听旨!」「关云轩伪造遗诏,罪在不赦,左右,与我拿下!」皇帝大惊失色,可底下人没人敢动的!「大行皇帝遗诏:六皇子腾,欺君罔上,心怀不轨,朕本天下计,不予追究,若日后其倒行逆施,着镇国侯关云轩,拨乱反正!我朝臣子,凡见此诏者,皆奉旨行事,若有违抗,与谋逆同罪!钦此!宝华六年冬!「」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先帝看不出来吗?只是为了天下安危,不忍皇权动荡,百姓遭殃,先帝才容忍你,可你却倒行逆施,谋害忠臣!你以为今日老夫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对吧?告诉你,你派去的那些刺客,现在都在殿外,一群阉狗能兴风作浪吗?「皇帝身边护卫众多,其中,宫门厂就是以太监为主,专门替皇帝刺探机密情报,刺杀不便直接处理的重要人物,一群只听命于皇帝的鹰犬!没想到皇帝居然要派人刺杀关云轩,这下,众大臣们都不再怀疑关云轩手中遗诏的真实性了,可皇帝却是大惊,怒道:「胡说!朕何时派过刺客?」说着却看向冯宁安,冯宁安也是一愣,说道:「关侯爷误会了,皇上没有下过旨,小官如何敢对您不敬?」「带上来!」关云轩一声大喝,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抬着四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人上殿,扔到台阶前。
不等吩咐,出手抓向四人的裆部,「叱啦」声响,裤子撕破,露出里面,果然都是阉人!松开一个人的嘴巴,那人立刻嚷道:「关云轩,我们奉旨行事,你敢抗旨吗?」「混帐!」皇帝的骂声未落,冯宁安手一挥,四道银光射向四人,几乎同时击中四人咽喉心口等要害处,四人同时毙命!皇帝才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不对,怒目瞪向冯宁安,冯宁安也后悔了!突然,冯宁安大喝一声:「关云轩造反了!」同时,从腰间抽出软剑,直刺关云轩,关云轩显然也有防备,左手中指弯曲扣在拇指上,轻轻一弹,正中剑脊,「争……」一声,剑锋被弹开,冯宁安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险些脱手!刚抓稳,关云轩从背后抽出竹节钢鞭,已经打了过来!「杀了关云轩!」皇帝下命令,身前的八个侍卫同时上前围攻,武将中突然蹿出七八个人,大吼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都是关云轩的门生旧部,抽出身上暗藏的兵器,和几个侍卫厮杀起来!就在此时,殿外也已经杀声一片,御林军中,追随关云轩奉遗诏行事的,和听命于皇帝的两拨厮杀了起来,整个皇城乱成一片!明臣舜都不敢相信,自己本来只想让关云轩彻底倒向自己的一步棋,竟然会有如此效果,喜出望外下,准备趁乱出手,杀了皇帝,突然背后冷风袭来!他反手一掌,挡开袭击,同时转身,偷袭之人正是铁手乌江海!陆涛,冯广和二人与其并肩而立!「好好好,既然你们死心塌地追随昏君,就送你们上路!」明臣舜挺身与三人战到一处!这时大殿上更乱了,文臣乱做一团,东躲西闪,武将却有趁机报私仇的,打成一片!关云轩和冯宁安大战,本来占尽上风,眼看冯宁安不敌时,皇帝身边两个老太监加入战团,二人身手都不弱于冯宁安,关云轩以一敌三,顿时落了下风。
可他天性威猛,纵横战场多年,身上的杀气,绝不是平时搞些手段,偷袭刺杀的太监能比,所以,一时间谁也没奈何谁!「二爷当心!」明臣舜的声音运足内力,虽然大殿上人声嘈杂,却直入人心,关云轩一惊,背后一凉,他回手一鞭,打退来敌,惊怒道:「肖荣阁,你这个混帐东西,当年你说昏君要杀你和张扬灭口,老夫保下你性命,今天你竟然……」「关侯爷,当年皇上就料到你会有不臣之举,我隐忍多年在你身边,就是等这一天啊,哈哈哈哈……」肖荣阁还没笑几声,胸口一凉,一支长剑已经从后给他个透心凉!「王八蛋,老子也是等你这一天呢!「是关云轩另一个下属,吴远通!看机会到了,明臣舜大喝一声,引来众人注意,先是和陆涛硬碰硬的一掌,震得陆涛吐血倒地。
又是一指点中乌江海颤中穴,指力阴毒,直接废掉其经脉!接着,一脚踹翻冯广和!本身也借力蹿到关云轩身旁,扶助关云轩,对皇帝道:」昏君,我为你费尽心力,你却想鸟尽弓藏,做梦!你弑父烝母的恶行必遭天谴!「说完架起关云轩,道:」走!谁敢挡路!「关云轩受伤,他隐然成了众人魁首!看到刚才和他对战的陆涛等三人,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谁还敢上来?任由他们退出大殿!大殿外已经是死尸遍地,都是一样穿着的御林军!看他们退出,有的御林军跟着一起退走,也有的本来追随关云轩的御林军放下了兵器……退出皇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明臣舜对吴远通等人道:「咱们先护送二爷回家!我猜到皇帝会对我不利,所以已经布置了人手,走吧!」众人也无异议。
皇城外的禁军纷纷涌来,看明臣舜丝毫不在意,众人也就跟着,就在禁军包围上来时,狂风大作,阴云密布,一道立闪划过,黑漆漆的天空如撕开一道口子,无数的身上,头脸,皆黑炭般,手持利刃的兵卒杀了下来!「鬼兵,鬼兵!」禁军中有人惊叫起来,明臣舜狞笑道:「正是我的阴兵!今日就要让昏君尝尝滋味儿!」数千鬼兵杀来,禁军纷纷抵挡,可面对刀枪不入,不知死为何物的鬼兵,虽然禁军人数众多,却根本不是对手,逐渐被鬼兵压制,反推向皇城!「臣舜,你真有鬼兵?」关云轩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又实实在在的,都在自己面前!明臣舜点头道:「不止有阴兵,还有鬼将!」顺着他手指方向,关云轩认出,在前面领着鬼兵冲杀的几个鬼兵,竟然是无垢,无尘,等崆峒派还有终南派的战死之人!「二爷,其实皇帝确实说错了,我不是对各派下手狠毒,我是要扫灭各派,还有皇帝!」明臣舜的话让关云轩和在场的几个将领都愣了,他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就是当年修龙宗的传人,明克成那个乌龟,只是我的便宜儿子,他娘,他老婆都被我骑了,还有您家的二奶奶,也早就是我的人了,您明白?」「你竟敢!」关云轩大怒,话没说完,便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明臣舜的手印在了他胸前!那几个将领被这变故惊呆,明臣舜道:「你们可以做我的鬼将,替我打江山吧!哈哈哈哈……」狂笑中随手结了个法结,将几个人的魂魄生生拘走!皇城,京师,一片狼藉,鬼兵和禁军御林军及拱卫京城的其他兵马杀声震天!论数量,鬼兵最多一两万,而京城只御林军就有四万,禁军更是二十万之众!再有其他几路兵马相助,本该是一边倒的战事。
可面对黑漆漆没有一丝生气的鬼兵,寻常只会震慑百姓,摆摆样子的御林军等多数吓得手脚发软,再看到刀剑砍到鬼兵身上,往往无法伤及分毫,即便是多次攻击,有奏效的,砍掉了胳膊腿,那些鬼兵照样不知死为何物,奋勇直前,更是连转身逃命的都不在少数!朗杰罗明等四人都已经来到明臣舜身边,看着一边倒的场面,孔岳道:「哈哈哈,这狗皇帝,平日里耀武扬威,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居然敢让主人跪他,待会拿下皇城,老子就把他的脑袋拿来下酒!哈哈哈哈……」「哼,就是,还有那些跟主人作对的狗官们,把他们身上的肉一边片一边吃,看谁还敢不长记性!哈哈哈……」朗杰笑得猖狂,罗明,徐峰也随声附和,明臣舜自己仿佛也觉得自己就要黄袍加身,飘飘然起来……「待我大事一了,你们都是开国功臣,列土封疆,少不得你们的好处!」刚说完,他神色一变,本来黑漆漆的天空,忽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正落在皇宫上方!金色光柱逐渐膨大,并且,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金光看上去无比祥和端庄,却又让人心存敬畏,那些本来浑浑噩噩,只知杀敌冲锋的鬼兵都受到影响,动作变得迟滞起来!明臣舜心中一动,「不好!快,召回阴兵,撤!快快!」正在兴头上的徐峰等人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这么大变化,但也不敢违抗,忙挥舞令旗,召回鬼兵。
眼见金光已经逐渐靠近,明臣舜再也等不得,大喝一声:「起!」从怀中掏出一面金色令旗,抛向天空,令旗瞬间变得足有一间房子大小,迎向金光!「轰……隆……」硬碰硬的相撞,金光扩张的趋势被抑制,与令旗僵持住,金光无法再扩张,令旗也无法再前进!碰撞发出的响声不是很大,但绵绵不绝,如滚雷落地,闻者心惊!明臣舜全力以赴,催动令旗,眼见他额头冒汗似乎很是吃力!「撤!」只听他一声大吼,金光突然暴涨,令旗竟然也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四散崩开,「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金光再也没有抵挡,四散开来,天空瞬时晴空万里,金光到处,没有被收走的鬼兵瞬间化作齑粉!「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一群身披袈裟的和尚,从天而降,一共是十八个!「我当是谁,原来是少林十八罗汉到了!武当七杰也到了吧?」「无量天尊!」果然,七个身穿道袍,或持拂尘或持宝剑的道士也飘落下来!「好啊!想不到,少林武当一起来找我麻烦!好好好,难得!」明臣舜面色惨白,刚才他为了保存更多的鬼兵,催动令旗与金光相抗,损害着实不轻!可眼中只有骄横,并无丝毫惧色!「善哉善哉!明施主,你是朝廷命官,却狡旨欺君,屠戮武林同道,手段残忍!更有峨眉派,普陀院的消息,说你还草菅人命,奸淫掳掠,实在太过……」领头的和尚,须眉皆白,特别是眉毛,垂下足有三四寸长,相貌十分庄严!「哼!听说你还淫辱众多江湖女子,还以邪术将被你残害的武林中人魂魄炼化成鬼兵,是也不是?」发问的道人也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看就是有道高人!明臣舜肆无忌惮的笑道:「看样子,二位该是至纯和尚,苍松道人!我是将他们练成阴,以赎前罪,怎么会是鬼兵?」明臣舜道:「也罢,今日我就会会少林武当两派高手!」话未毕,明臣舜身形一晃,如一道黑色蛟龙,扑向众人,少林十八罗汉,武当七杰也不敢怠慢,列阵迎敌!可明臣舜只是作势冲一下,随即一个倒翻跟头,跃上云端,奸笑道:「少林秃驴,武当杂毛,你们听好了!普陀院冰雨心已经是我的观音贵妃,日后再敢擅闯普陀院,别说我灭你们满门!」说着驾云扬长而去,再想追击时已经不及,只有看着他走了。
「此魔之害,犹在修龙宗之上,必须尽早除之!」苍松感慨道:「他刚才那面金色令旗,仿佛有佛家真力在,莫非真是他说的那样,冰雨心掌门……」「唉……许是此魔信口胡诌!」至纯方丈道:「但他着实是个祸患!只是要除他,到哪里去找呢?他的行踪仿佛就没有暴露过!「」哼,和武林之力,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巢穴!他那鬼兵不少,纵然用大搬运可以随意调动,可平时总要有地方存兵!「苍松信心满满,至纯却比较持重,沉吟道:」他口口声声说是阴兵,莫非真是以魂魄换兵之法,从冥间换来的阴兵?所以,平时不用多大地方藏匿?「对于他的说法,苍松当即摇头,道:」阴兵可以伤人,但主要是直接拘人魂魄,他那些鬼兵都是直接将人杀死,怎么会是阴兵?「至纯点点头,苍松又道:「咱们还是去面圣吧!请朝廷出手,这样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