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逞强硬嘘,结果闪了舌头,讪讪地陪笑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常言道……不对!有些坏人说:大丈夫三妻四妾。那全都是胡扯!我保证,最多三妻,绝不会四妾!“云苍峰用食指和中指捻住着鬍鬚,慢慢捋着,淡淡道:“小伙子,话可别得太满。”
程宗扬道:“以前的事都是不得已,我也不想负了别人。至于以后,就算云老哥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瑶儿?瑶儿身子虽然弱了些,却有理家之才,有她主持中馈,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云苍峰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叹息着摇了摇头。
沿途不少宾客向两人道贺,两人频频拱手还礼。一直送到大门处,程宗扬忍不住道:“怎么没见大小姐?”
被外面的寒风一吹,云苍峰剧烈地咳嗽起来。
程宗扬连忙对高智商道:“取碗祛寒的热汤来。”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迴家锝潞⒋ш⒋羊皮袋,捞起肥牛肥鸡就往里面塞。只见老光头出手如风,活活像是长了八条手臂一般,眨眼工夫就只剩了一堆空盘,在席上滴溜溜的打转。
“等我啊!”老光头背起羊皮口袋就跑,顺路抄起一碗侍者端来的羊羹,往嘴巴里一倒,丢下空碗,一路绝尘地追了出去。
那名侍者怔了半晌,才跳着脚地骂道:“饿痨啊!”
…………………………………………………………………………………程郑道:“云三爷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瞧着也像。”程宗扬带着酒意琢磨了一会儿,“聘礼少了?”
程郑苦笑道:“天家娶亲,也就这样了。再说,云三爷也不是这种人。”
聘礼多少云家真不会计较,何况自己以七里坊为聘礼,无论如何也不能算菲薄。会不会和那位已故的云家大爷有关呢?云丹琉在秘境找到父亲的玉佩,肯定会告知云苍峰等人。云三哥多半知道些什么,但大喜的日子,不好开口。
程宗扬倒没有太纠结,以自家如今能够调动的势力而论,如果那个仇家还在汉国,只能说他生错地方了。
几名侍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红玉手指冻得发僵,听着后面传来的交谈声,心跳得更是几乎要蹦出喉咙。
她自小在府里长大,因为父母早亡,又乖巧听话,颇得女主人信重,有些私密事情都会交给她打理。不过红玉还是更喜欢待在府里,高墙外面的天地对她而言,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还记得那天,外面忽然来了许多杀气腾腾的军汉,叫嚷说府上那位权势无边的主人是叛逆的乱党。然后他们攻进府中,把所有敢反抗的人都杀死了。
红玉不知道主人是不是乱党,她只知道从那天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两位主人再也没有出现,她和府中的仆役都被囚禁起来。直到有一天,一名官员前来宣布,她的主人襄邑侯和女主人襄城君均已畏罪自杀。朝廷恩典,她们这些奴仆没有被当作乱党株连,只是换了新主人,府邸也被改为舞阳侯府。
第一次见到新主人,红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主人,自己是认识的。她还记得那天女主人看着他身上精壮的肌肉垂涎不已的样子,更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就是被他……只不过他现在有了新的封号:舞阳侯。更让红玉惊恐的是,自己竟然还见到了因为叛乱而“畏罪自杀”的女主人,虽然她戴上了面纱,换下了华丽的衣饰,甚至连身姿仪态也有些变化,但红玉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与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奴婢。
曾经的奴仆成了高高在上的主人,昔日风光无限的女主人却沦为隐姓埋名的婢女,这样的逆转让红玉感受到莫大的恐惧。连女主人都沦为奴婢,她不敢想像自己一旦被新主人认出,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没有看到冯子都他们?”
“羽林天军接管了周边的军务,老冯他们几个,整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礼物送来了,人实在到不了,还专门托我给师傅告个罪,改天再登门道喜。““你明天去找你师娘,从账上支些钱铢,给他们回礼。”
“军营的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师傅,不是我跟你吹,咱可是正经的将门世家,跟他们打交道,咱懂行啊。”
“行了,逗你的小胡姬去吧。”
“那我先走啦!明儿见!”
高智商乐颠颠地走人,程郑也回去继续招呼宾客。几名侍女引着主人一路来到内院。
沿途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玉在府中生活多年,对院内的一草一木都熟稔无比,可现在却有些陌生。以往府中虽然豪奢,却从未有过这种喜庆的气氛。
两名女子守在内殿前,见主人过来,远远便屈膝拜倒,“恭喜主子。主子大喜。”
“夫人呢?”
阮香琳张开大氅,一边给他披上,一边笑道:“已经入了洞房,正等相公去圆房呢。”
何漪莲对那些侍女道:“你们下去歇息吧。”
“是。”几名侍女应了一声。
红玉提着灯笼,小心退开,腰身忽然一紧,被一条手臂揽住。主人带着一丝笑意道:“你就别走了。”
红玉像是飘在云上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着进了奥室,穿过甬道,来到隐秘的内宅。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来到湖畔那处精巧的暖阁旁。
阁中一片欢声笑语,透过纱帘,能看到里面满扬心头一荡,想起两人从相识到成婚的一路波折,不禁好一番感慨,“能把瑶儿娶到手,什么辛苦都值了。“云如瑶嫣然一笑,“能嫁予夫君,是妾身三生之幸。”
“这么变得彬彬有礼?”程宗扬笑道:“你不会是要和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吧?”
云如瑶眨了眨眼睛,“不好吗?”
程宗扬坏笑道:“我还想让你上来自己动呢。”
云如瑶俏脸一红,啐道:“没好话。”
她扭身斟了杯茶,然后掀开博山炉的盖子,加了几粒香料,又扶了扶鬓侧,似乎来掩饰自己的羞态。云如瑶外柔内热,闺房之内,一向放得很开,程宗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戏言,居然会惹得她害羞了,不由觉得有趣。
“这是什么香?”
“帐中香。拿沉香屑加苏合香油、蔷薇水调成。”
程宗扬贴在云如瑶颈侧嗅了嗅,“不过还是没有瑶儿身上的香味好闻。”
云如瑶侧身避开,一边捧起茶盏,“夫君大人请用茶。”
程宗扬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咦?雁儿呢?她不是应该跟你一块儿嫁过来的吗?怎么没见她呢?”
有雁儿这个贴身小婢服侍,哪里用得着云如瑶自己动手斟茶添香?
云如瑶幽怨地说道:“洞房花烛夜,夫君心里却只念着雁儿。”
程宗扬失笑道:“你还吃雁儿的醋?当初还是你主动把雁儿叫上床,让她代你服……”
云如瑶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程宗扬顺势把她打横抱起,摆出一副狰狞的样子,恶狠狠道:“今晚洞房花烛,看本夫君怎么摆布你!嘿嘿,没有雁儿帮忙,瑶儿可要吃苦头了。“程宗扬把云如瑶往榻上一丢,就要合身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