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丢脸,她想,使劲眨一下眼睛;要像触手生物那样,无论做什么都很有美感,得再多具备一些灵性才行;对一个已经快要成年的人类而言,这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刚才,明的话,蜜听得非常清楚;后者为自己感到骄傲,但。
尽量不喜形於色。
她在轻咬明的左耳时,明也会对她的左耳吹气;一下玩得太过头,让两人差点都跌到灰池里。
稍微低下头的蜜,开始轻咬明的锁骨;唾液经过齿缝,随舌头的动作,朝多个方向飞溅。
过不到几秒,明再次开口:「别停下来。
」通常,她们无论是做到哪个阶段,都不用这么强调。
若是要说几句讚美,明会选用更複杂的修辞。
她多少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又会跟触电没两样;除一直大叫外,呼吸的节奏也变得非常混乱。
连续颤抖,双眼往上翻;即便咬自己的舌头,也很难避免;这一切都显示,她有多投入。
尽管如此,突然把头往后甩,看起来还是非常失控;明担心,自己要是发出过於淒厉的叫声,可能会吓到蜜。
别因此中断,明想,轻咬双唇;除言语攻势外,最好再使劲拥抱着。
她不想真把蜜的毛拔掉,於是,十指先尽量并拢;到最后,她几乎只用手肘和手腕,紧贴蜜的腋下与肩胛。
几秒钟前,明还宁可自己表现得成熟些;现在,她却像是不愿意离开游乐园的小孩;用一堆小手段,和最死皮赖脸的态度,缠住园内的吉祥物;惨的是,仔细想想,后一种描述听起来也没有比较纯洁。
明觉得,这种矛盾,会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存在。
许多念头持续碰撞,让她的喘息声,已经跟做到最激烈时差不多。
有超过十秒,她真的忘了,蜜是触手生物中经验最丰富的;就算她大喊救命,甚至反射性的挥拳,都不会是多需要感到紧张的情况。
一个人当下的反应,究竟是源自於恐惧还是愉悦;在蜜的要求下,每个触手生物都曾对此好好研究过。
现在,即便他们没听到心跳,光闻味道,也能够分辨。
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在肉室内,这些资讯都会被纪录下来。
所以基本上,喂养者的身心状况,未来会一直在触手生物的掌控中;听起来或许有点侵犯隐私,但要避免亏待她,这是最好的方法。
此刻,明几乎是处於不能自己的状态;她这个样子,也十分符合蜜的期待;这表示,蜜做得刚刚好;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更糟糕;眼前的,正是最好的结果。
明要是不小心失禁,蜜会负责清洗;这不会花多少时间,对气氛的影响也很有限。
在好好安慰过明之后,蜜会偷偷的在月历上做记号。
等於多了一个纪念日,蜜想,很好奇明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蜜承认,正因为自己内心的阴影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消灭,才会如此积极的对明展开攻势;用这种方式获得温暖,能让胸中卡着碎冰的感觉消失大半。
明对她的顾虑,通常都是正确的;不意外,绝大多数时,她都不想让明操心。
蜜也晓得,自己在撒娇时,不像其他人那样自然。
不晓得是因为好面子,还是什么其他方面的坏习惯,让她在许多时候都宁愿选择远观;有点糟糕,但以前比起来,已经算是进步非常多了。
像现在,确定勇气、兴致与气氛都到位时,她会主动扑向明;不轻易放开,手口并用;无论心态还是动作,都跟一只玩开了的家犬没两样。
这时,就算没法马上编织出甜言蜜语,也别让脑中的悲观念头自嘴边涌出;蜜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坏习惯一箩筐的老女人;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会努力改善自己在明心目中的印象。
不论明是要求亲亲或抱抱,蜜想,都没问题;若有机会跟明做爱,那更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不论蜜先前表现得多失礼,明都愿意原谅她。
在极短的时间内,蜜可以自由扮演宠物、小孩甚至另一半等角色;这就是有了喂养者后的生活,比童话故事描写得还要美好;在那之前,她即便付出一座金山,也换不到如此奢华的享受现在,蜜得多花一些力气,才不至於让自己的双腿动作看来跟一只兔子没两样。
不论哪一方,在性高潮的前后,看来都特别耀眼;像是沐浴在光芒中,但一点也不觉得毒辣;那股温润的热度,会穿透心肺,并於骨髓深处累积;好像能使体内的污浊蒸发,连灵魂变得轻盈。
针对目前的情况,蜜的推论非常简单:要多加把劲,才能避免喂养者又烦恼些有的没的!产后,明没有大量出血,也不见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她在好好睡过一觉后,看来也不那么憔悴了;想到这里,蜜除了在心里连声叫好外,尾巴还抬得非常高。
不偏食又喜欢运动的明,身体素质很不错;蜜相信她就算没躺在灰池里,恢复的速度也不会太慢。
晚点,可以试着给明套上学校的制服;看起来应该还是跟普通的女高中生没两样,用不着另外再用上一圈塑型带;就算她是在未完全笼罩幻象的情形下出现在校园里,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哪边怪怪的。
只不过,现在明身上的气味,足以让一堆路人都发情;那个甩掉明的学长,当初之所以会主动提议交往,八成也是因为无法抗拒她的体香。
十六岁,是性成熟阶段的头几年,也是最容易受孕的时期;一个卵子十分健康的女性,自然是从里到外,都带有一种甜美的感觉。
现在,明不仅成为女人,又曾经产下胎儿;分泌过母乳的身体,闻起来可是比正准备成的果园还要芬芳。
即便如此,明这阵子的经历,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的确,透过观察一些部位,能判断眼前的女性是否生过小孩,但那方面的专家,在这个时代已不多见。
接下来,明走在路上时,可能会想试着解除幻象;选用的藉口,通常是追求自然,或避免脑中的常识生鏽;实际上,她是期待有哪个人会惊讶到转过身来;不用问也晓得,蜜想,使劲呼一口气;在触手生物中,大概只有露,对此还缺乏概念。
通常只可能是接生婆或妇产科医生,才能出明的骨盆与一般女孩有别;蜜认为,仅拥有相关知识而没有实际经验,大概也不行。
如果是做到退休,那通常都称得上见多识广;他们之中,要是有人能察觉明的生产经验有多丰富,还是有可能会下巴脱臼;到时候,该怎么办呢?话说回来,老想着要刺激一般人,不是什么好兴趣;明早晓得这一点,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蜜也能够理解。
有时,蜜甚至愿意提供一定程度的协助。
寒假才刚开始,有很多时间可以运用;与喂养者累积更多美好的回忆,是再优先也不过的选项了。
往后,每逢连假,蜜都愿意带明到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无论是要像一般情侣那样在外头玩,还是要做其他尝试;目前还没法想像太多,但已经让蜜期待到不行。
她们会尽量在不违背良心的范围内,彻底享受幻象所能带来的趣味。
几乎每一次,蜜看见明的嘴角上扬,就会开心到猛摇尾巴。
蜜若是再激动一点,会连屁股上的毛都竖起来,如此蓬松柔软的模样,正好符合明的喜好。
当初,蜜可没有吩咐丝:去找一个喜欢狗的人来当喂养者。
特地缩小可能的人选范围,就只是为了蜜一个人;在与明正式接触前,丝是很把命令当一回事的;但很显然,这对其他触手生物来说,是不公平的。
「公私不分」或「以自我为中心」,都是蜜一直努力避免的;年纪最大,或具有某些长才,都不是她之所以能成为领袖的主要原因;要愿意负起责任,而在必要时,还要为大家牺牲;许多时候,最后这一项,才是重点。
在经过多年的考虑后,她带着其他人,远离最熟悉西欧,来到东亚;这个多雨、温差大的多民族国家,久经战乱,又过度开发。
蜜看中的,是这个国家的新秩序。
无论是什么样的政府,在掌握大量资源的同时,也会很乐於培育新的审美观;比起可能导致更多冲突的利益重划,在门面──或至少是一些更单纯的象徵──上花功夫,算是比较便宜的。
也因为信仰複杂,此地的装饰通常走极繁主义;虽在当时,有不少人仍习惯吃狗肉,让蜜感到挺难过的,但对於只会中文的露,与外型尤其特殊的泠来说,身处在东亚,比较有机会让他们获得幸福。
这些,是蜜当时的想法;在相当程度上,只显示出她有多绝望。
由於根据很薄弱,背景交代又很冗长,短时间之内,不用和明分享;细节补充就更不用说了,蜜想,连丝也没自信做好这种工作吧?就算是到了现在,蜜也没法确定,明的特质有哪些是源自於亚洲文化。
面对喂养者时,即便只强调优点,用「突变」来形容也是不太礼貌;但说「她就像是一颗流星,突然从天而降」又太土了。
可能会让明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当初,蜜在听到丝带来有关她的资讯时,压力其实有增无减。
首先,明的家里没有狗,明的爸妈也不曾长时间与狗接触;她家周围的邻居,没几个有养宠物。
蜜甚至没闻到枫叶鼠的味道,那些可以放在掌心上的齧齿类,最近退流行了吗?连偶而会在阳台等处逗留的野鸟,也没人会去喂。
附近的公园不仅没有提供清理排泄物的塑胶袋,还贴有「禁止蹓狗」的告示。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年轻的孩子别说对狗什么特别的偏好了,连要不排斥动物的存在都很困难。
可就算是搬到牧场附近,也不见得有合适的人选;在欧洲时,蜜曾尝试过,结果跟其他地方差不多糟。
虽选择相信丝的直觉,但在真正认识明之前,蜜也有自己可能会在第一次和她做爱后就死去的心理准备;对泠来说,这种结局应该还称不上最惨的。
所幸,无论他们脑中预习的状况有多糟,都完全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