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骏看着柳生静云和安国寺静如,喘着粗气说道:“老和尚,没凭没据,你就认定本侯是什么火烧金阁寺的贼人,就敢出手偷袭伤人,先不说什么《楞伽经》的事情,就算我跟你回去东瀛,你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对我,我又能如何?”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如此冥顽不灵,那贫僧也只好动武了。”安国寺静如眼见庞骏拒绝,也不再劝说,迈起脚步向他走来。
“唉,为什么每次遇见你,都是在与别人交手的情形下呢?”正在此时,一把不属于在场三人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
这把声音在庞骏耳中听来,犹如天籁一般,他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但是嘴里还故作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命不好,上次是我帮你,这一次,怎么也轮到你来帮我了吧?言姑娘,我的蕙心仙子。”
听到庞骏与那人的话语,其他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女,不知何时,就来到了他们的附近,这名少女白衣飘飘,恍若仙子一般出尘脱俗,肌肤雪白柔滑,面容明艳照人,酥胸高耸,浑圆丰隆,好似成熟的蜜桃一般,宛若水蛇般的纤腰只够盈盈一握,硕大的丰满肥臀则隆起惊人的弧度,完美无瑕地散发着媚骨天成的艳雅气质,能够如此圣洁气质与肉欲的娇躯能够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天下间有且仅有一个女人。
柳生静云听到“言蕙心”之名,古今不波的他也不由得直勾勾地看着这名充满仙气的出尘女子,他在与宫沁雪交手的时候就听说过言蕙心,宫沁雪当时的说法是“不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就是傅晚晴门下那个叫言蕙心的小妖精,也够你头疼了”,既然能被打败自己的高手如此评价,而且就是眼前这名年轻的姑娘,怎能不让他动容。
安国寺静如虽然久居东瀛,对中原武林了解甚少,对言蕙心之名也未曾听说,但是天榜高手傅晚晴出自净尘阁他还是知道的,净尘阁乃中原白道的翘楚,所出的门人尽是名动天下之辈,更何况从柳生静云的凝重神色也可以看出,眼前的这名媚艳却又圣洁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甚至比庞骏还要麻烦。
“你怎么来辽东了?你不是回山门了吗?”等到言蕙心来到自己面前,庞骏问道。
言蕙心还是那副带着微笑的淡淡语气说道:“不知道啊,蕙心也只是随着心而来的,前段日子听说了曲阳山之事,蕙心的心中就有一把声音,让蕙心来辽东一趟,所以蕙心就来了啊。”
庞骏听到言蕙心的说辞之后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言蕙心不会说谎,她还真的是随性而为,于是便说道:“也许我们俩是心有灵犀?上次你有危险,我救了你,这次我有危险,你来救?”
言蕙心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此时庞骏对着东瀛二人说道:“现在二对二了,本侯,还有言仙子,你们确定,还要出手吗?先不说刚才离去的顾夫人,就是我们二人,只要走脱了其中一个,动手的你们,先不说能不能顶得住魔教与『净尘阁』的怒火?就是如果被我们拖到天亮,本侯麾下每天出巡的游骑兵发现你们,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看着犹豫不决的柳生静云和安国寺静如,庞骏又说道:“虽然本侯受了重伤,但是困兽犹斗,如果我以死相搏,你们绝对不可能轻易击败我,至于她,武功还在我之上,哪怕你们是东瀛的顶尖高手,恐怕也是吃力不讨好,甚至有可能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柳生静云死死地看着言蕙心,他向前一步,行礼道:“瀛国『剑庐』,柳生静云,请言姑娘赐教。”
庞骏这时也知道,这柳生静云跟武藏五轮一个德行,妥妥的都是武痴,于是便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向言蕙心说道:“我也没办法了,你的名头唬不住他们,我又打不过他,只好让你亲自动手了。”
言蕙心一边解开缠在自己腰上的软剑,一边说道:“无碍,蕙心也想了解一下,东瀛武学的奥妙。”
“小心,这两个家伙,武功可都与你不相伯仲。”
言仙子听了,转过头向庞骏甜甜一笑:“好。”便不再言语。
“动如雷霆!”柳生静云轻哼一声,以居合斩击之势,出手如电,直奔言蕙心。
然而言蕙心不慌不忙,架起软剑,以巧劲去卸掉柳生居合斩的雷霆之势,二人之间身形腾挪,移形换位,剑光横掠,剑气如虹。
眼见言蕙心和柳生静云二人已经对上,身受臂伤的庞骏转头看着安国寺静如说道:“老和尚,怎么样?还想把我抓回去吗?”
安国寺静如的古井不波地说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此次前来中原,贫僧的目的,便只有《楞伽经》和刘施主。”
“好,大师,看来你们是要一直战下去了,那本侯只能奉陪到底了。”庞骏正准备强行提气,运足内力迎战安国寺静如。
“呜呜呜呜呜……”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东边的丛林处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正处于战斗的柳生静云和与庞骏对峙的安国寺静如都微微一愣,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安国寺静如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弥陀佛,柳生君,今日事不可为,我们还是先离吧。”
与言蕙心激战正酣的柳生静云,趁着一个空当脱离了战斗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庞骏与言蕙心,摇摇头,与安国寺静如施展身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官道之上,就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由远至近直奔庞骏而来,为首的正是祁麟和带着面纱的顾雅楠!
看着自己终于处于安全的状态,庞骏刚刚提上来那股气一泄,双眼一黑,便昏倒过去……等到庞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午时,他也不是自己醒过来的,而是被费青妤所吵醒的。
一大早醒来的费青妤从顾雅楠口中知道了燕州的消息之后,也没怎么梳洗打扮就直奔刺史府,而刺史府的下人们对这位大小姐早已熟稔,也不太敢阻拦,所以她几乎是直奔后院,到了庞骏的后宅,才被皇甫君仪和凌晓芙母女拦住。
皇甫君仪说道:“费姑娘,侯爷昨晚受了伤,正在休息恢复,你不能进去打扰。”
此时费氏一族在燕州危在旦夕,尤其是她所敬爱的爷爷更有性命之忧,,费青妤心急如焚,也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好脾气,说道:“君仪姐姐你让开,我家出了事情,正等着他刘骏去帮忙!”
皇甫君仪摇摇头:“不行,侯爷昨天与人血战受了重伤,不能再加操劳了。”
这时,费青妤也失去了耐性,也不顾仪态大声叫道:“刘骏你快出来!”
凌晓芙见状斥道:“费姑娘,你不要逼我们,侯爷是我们的松州的主心骨,不能有任何差错,你再无理取闹就……”
“芙儿……”此时,庞骏也醒过来,阻止了凌晓芙的话语。
费青妤看到庞骏此时脸色苍白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后悔,她也从顾雅楠嘴里得知庞骏昨晚独自面对东瀛两名超级高手,受了重伤,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一时冲动,才会这样,于是,她走上前,喏喏地问道:“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看着平时趾高气扬的费青妤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庞骏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伸出手摸了摸高个子女郎的脸庞,说道:“还好,死不了,只不过现在又要拖着这副残躯去救你爷爷。”
“我……”费青妤正想辩驳,可看着庞骏的模样,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庞骏扭过头对凌晓芙说道:“芙儿,你给我去通传,让吴骧,祁麟他们过来吧,燕州,辛州告急,东瀛人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进攻了。”
“可是……”一旁的皇甫君仪还想说什么。
庞骏淡笑着摇摇头道:“变天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君仪,你去找吕涛来,我有事情要找他。”
皇甫君仪眼见庞骏主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也离开了后宅,只剩下了庞骏和费青妤二人,庞骏此时才说道:“满意了吧?”
费青妤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只是撇撇嘴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才低声说道:“这次,这次如果你把我爷爷救出来之后,我,我就嫁给你。”
庞骏哑然失笑,逗趣地说道:“你现在跟嫁了给我有什么区别吗?”
“你……”费青妤娇靥一红,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