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回音吴征目光快速一瞥。
只见顾盼嘴角下撇大眼睛里水盈盈的仿佛
泫然欲泣。
倪妙筠则一脸不以为然一副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也压根不准
备听的模样。
「两位小姑奶奶听话听话好么?」吴征知道难以骗过二女先前一番话
也只是姑且一试。
但见功效全无也不由得急了:「这一趟出去危险就不说了
风餐露宿会比呆在军营里都苦蚊虫叮咬都少不了。
你们两个娇滴滴的女子
我是实在舍不得听话好不好?」
「很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眼神平静娇蛮吴征心头火起戟指二女怒道:「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
瓦!气死我了。
」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再晚怕来不及了……」瞿羽湘很久都不敢忤逆吴征半
点此时还是忍不住怯生生道。
「火上浇油没点规矩!」吴征更气。
三女已经结成同盟骂了没用打又
舍不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遂腾腾腾冲出营帐大吼起来:「于右峥!于
右峥你人呢!他娘的集合突击队都他娘的给老子集合!集合!集合!!」
暴躁到这种程度的吴征此前无论在韩铁衣的军营还是陷阵营里都未见过。
于
右峥知道出了大事忙飞也似传令去了只恨自己没生了三头六臂不能更快
些。
行军司马大人忽然官威大发突击队的集合便是一阵狼奔豕突。
忙乱虽忙乱
了些倒是在成军时就被训得惯了一个个来得异常迅速。
吴征虎着脸眼睛一眯一眯从每一位队员脸上扫过道:「我这人向来贪玩
有什么麻烦事本能就想躲一躲没办法天性如此!不过呢我这人也不怕事
真要碰上了从来不缩。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这么回事么?」
诸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听吴征说得沉重也知是战事到了紧要关头一个
个拉长了耳朵唯恐漏了几个字听不分明。
战斗打到现在不仅盛军有了信心与
凝聚力更也打出来火气与脾气尤其以这帮脾气急性子横的豪杰为最。
一身
的本领刚大败了白鹞骑却被定在远离战场的方把他们一个个急得头上冒
火。
「现在寿昌与陵江城正打得一塌糊涂。
燕贼仗着自己矛尖盾强攻城不断
城墙上下成了尸山血海。
还好城池没有丢咱们的将士还有险可守。
可是燕贼
太嚣张了好像不把城池攻破不把咱们将士全都杀光誓不罢休。
咱们能同意么?」
吴征冷电般的目光扫过全场道:「所以我要去帮忙。
于公陛下待我有知
遇之恩落难之时收留了我一家上下。
我决不能坐视也必将为盛国击败燕贼。
于私老子的好几位娘子都在城里一个男人不去救自家的娘子活着还有什么
意思?
所以我要去咱们也是老规矩不愿去的现在就退后五步。
这一趟危机重重
可能一个都回不来你们想清楚了。
「
被激发了血性的男儿早就上了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岂有退出的道理?吴
征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先代我家娘子谢过诸位了。
」
「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大丈夫当为国守四方盛国男儿也不是好欺辱的。
」
丧门星庄东大着嗓门吼道:「老子早就想干这帮燕狗大人要再拦着不让出
战属下非得急死不
可。
这一条命早就够本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
「嗯?谁要你们去战死了?危险归危险咱们怎么奸诈就怎么来。
好好的一
条命不能白白送了出去。
」
「唉?玩阴的?阿弥陀佛贫僧最喜欢偷偷使绊子。
」忘年僧两眼发光似
乎甚是喜悦。
「嗯?你很喜欢玩阴的吗?」吴征虎着脸忘年僧登时想起这不是兴高采烈
的时候忙一缩脖子低下了头只听吴征阴阴道:「不怕告诉你老子也喜欢。
」
诸军一齐放声大笑中吴征取出一份名单喝道:「不在名单上的人留在营中
好生辅佐卢将军不得出半点差池。
名单上的每人带足五日的干粮一人双马。
将息半日之后启程咱们……捅燕贼的屁股去。
「
休整的半日不过眨了眨眼般短暂吴征吃饱了肚子打包好备用的细软又
美美睡上一觉。
待跨上【宝器】入夜时分便引着三百名由草莽豪杰世家子
弟组成的骑军趁着夜色隐入黑暗里。
「我们要去哪里?」倪妙筠始终跟在吴征身旁。
打心眼里吴征不愿让她来犯
险可她已把吴征给彻底盯死想甩也甩不脱。
话又说回来以她的武功与藏匿
身形的本事实是这一趟的不二人选。
「绕到燕军后面去许县东郭那一带就不错。
处要道燕军想去寿昌必
从此路过又有山有水适合躲藏。
」
「燕军都在寿昌了呀难道还会有大军增援?」顾盼就像片影子粘着吴征
想要再抛下她一人是不可能了。
吴征万般怜爱看着她也是一头的无可奈何。
「大军没了小股的就有。
咱们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放他们过去无妨。
」
「何若烧他们的粮草?」瞿羽湘久随韩归雁论战场知机可比倪顾二女高
明了不知道多少。
吴征阐明进军的方向她便看出端倪来。
「哈湘儿不错雁儿教了你不少嘛。
」吴征阴阳怪气惹得瞿羽湘一脸红
晕:「就是烧他们粮草!」
燕军屯兵寿昌五万精骑四散巡弋威慑周边的盛军除了防止援军之外更
重要的便是保住粮道。
韩铁衣列的阵势形似口袋燕军兵锋直指袋底固然避开了
陷入持久战泥潭的可能可也成了孤军深入。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燕军迫于无
奈之下匆忙动兵粮草便是命门所在。
十余万的大军在外还是风风火火的急行
军带的粮草能有多少?靠的便是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
燕军正狂攻寿昌陵江二城五万精骑又把周边诸郡看得死死的原本粮道安
若泰山。
可是韩铁衣早先对陷阵营的安排也堪称精妙在最关键也最艰难的时
刻他知道吴征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
「燕军大营的粮草烧不动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嘿嘿燕军有本事就用大营
里的粮草吃一辈子!」吴征狞笑着大叫低沉的声音盖过了马蹄隆隆道:「待到
了许县你们都听瞿参军的把你们身上的暗器都安上引火之物。
嘿嘿就算打
不过也得给老子把粮草全烧干净!」
「得令!」
「哈哈哈哈……」
「太坏了太坏了大人您可真是下作老子当山贼的时候都没您这么阴
险……」
突击队里大多是江湖草莽使阴招下绊子是家常便饭最喜的也是这一招
儿。
若能轻轻松松把事情办成谁愿意多花气力甚至拼上性命?诸军一听吴征
的策略登时喜笑颜开加之马儿飞驰颇有番意气风发难免就把心底话口不择
言起来。
吴征微微一笑不以为忤战场相逢有什么招也得用出来了。
许县处中原开阔的旷野四通八达。
中原一的百姓若要南来北往大都
从此处经过。
东面有座的卧牛山虽算不得有多高多险峻山势却是绵长无尽。
水云被卧牛山一挡便易下雨此年年雨量丰沛民众富庶恰逢春季细雨
连绵之中还能偶遇夏季的雷霆暴雨也是许县一带独有的景观。
突击队早早在旷野里便四处分散再到卧牛山里汇合。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
这些草莽豪杰又多有藏匿身形的本事。
加上燕军南下仓促免不了一路抽调兵马
这一带又离战区较远防备便松散许多。
「大人大人回来了。
」于右峥领着十来人兴高采烈钻入山林每个人
背后都负了只不大不小的包裹。
解开绳结摊在下俱是火刀火石等引火之物。
于右峥黑白两道通吃了十来年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见过不少还经手了一些
还从没为这点东西激动成这样过。
山林里整理出的空上早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分门别类堆放着。
吴
征选用人员时本就将暗器功夫考量了进去只见上梭子镖铁莲子
飞抓梅
花针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令人眼花缭乱。
吴征抽了抽嘴角要论起实打实的暗
器功夫与手法这么多人里面恐怕就以自己的最差……
「你们看清楚。
」瞿羽湘取了只铁莲子与火石将火石劈成大小适中的一块
另取了只竹片以快刀切了个豁口将铁莲子与火石嵌在其中。
竹片轻薄加了铁莲
子便多了分量能掷出更远更准。
且引火之后竹片也有助燃之效。
这些因取
材打造暗器的本事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诸军赞叹之时唯独吴征冷哼一声吓得瞿羽湘缩了缩脖子神色慌张。
当年
凭着这手本事差点要了吴征的性命现下哪里还敢得意?吴征却是心中暗笑这
小p一副受受的脾气欺负起来真的简单又有趣。
瞿羽湘一件件教下去铁莲子类的暗器制法是一类飞镖型的又是一类
种种不同。
待众人自行制作时还能依着各人暗器的使用习惯略作改动。
这门本
事旁人也有可远不及她的精细巧妙诸军不由叹服。
于右峥意味深长道:「大
人真是好福气。
」
一连三日露宿山林环境算得上艰苦但对草莽豪杰而言经历惯了的算不上
什么。
世家公子则一个个咬牙忍受幸好此前在军营里历练了许久倒也不是熬
不住连顾盼也是如此。
至于倪妙筠与瞿羽湘也常在野外没什么难熬的方。
三日来众人轮番分批进城采买些干粮外加打些野味衣食无缺也终于等
来了经过许县的运粮车队。
许县常有暴雨卧牛山一带空气潮湿粮食最怕的便是受潮了发霉尤其这
是至关重要的军粮出了岔子谁都吃罪不起。
长龙般的车队押送的军马不足一千
另有四五千人俱是民夫。
眼看着还有五十余里就将抵达许县也能歇一歇脚车
队不由精神一振又是疲累感袭了上来。
「大人来了。
以属下的眼光来看这里没有什么高手。
大人神机妙算佩
服佩服。
难怪属下今晨起了一卦卦象【大有】本主中正平和但看此势
东高西低又是客依主人之象卦象偏弱偏弱。
可属下平生所起之卦就没比
今晨这一副品相更好更漂亮的。
现今属下这才明白过来咱们哪是客呀?大人
到哪便是哪的主人许县这一乱不乱大人说了算!这一卦【大有】于中正
平和之中现上上大吉!托大人鸿福属下的卦象修为又精进一层。
」杨宜知铁塔
般的身形太过突出不适合前来拍起马匹来便以杀手相师墨雨新为最。
这货靠着
一张嘴皮子行走江湖捧起人来不仅丝毫不知羞还能无时无刻随时随。
结合
那一口玄奥的卜算说辞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这嘴……我没剃个平头啊……好吧好吧承您墨师吉言啊……燕国高手?
燕国高手在桃花山全让我娘杀得干干净净还有个屁的高手你不会以为丘
元焕亲自跑来押送粮草了吧?要不栾楚廷也在这里?「吴征嗤笑一声燕国高手
所剩无几这也正是他此行的最大倚仗。
「祝夫人威武无敌。
」众人恭维声中眼里都放出精光看着燕军就像一堆待
宰的羔羊有些性子急的不由连连添着嘴唇。
车队由远及近载得满满当当的粮草将潮湿的土压出深深的辙痕。
许县一
带连日阴雨但车队上的粮草却用蓬一层又一层包起。
这种料既能保持内
里的干燥对外又有防火之效不容易点着。
燕军常年征战一切都颇得法度
只是仓促间运粮的军伍也是严严整整。
埋伏于卧牛山的突击队摩拳擦掌都眼巴巴望着吴征盼望他早些下令好
大肆快意冲杀一番!奔行千里至此第一战的头功谁都想要。
吴征不着痕迹瞥了眼长安城方向冷笑一声。
他对燕国的仇视绝不亚于这
些饱受欺凌的盛国人。
桃花山一战他的生父待他惮之如虎恨之入骨。
祝雅瞳
的风姿与怜爱一同永远刻在他心里的还有凶神恶煞的燕国高手。
这些都是他生
父派来要置母子俩于万劫不复之!他对燕国的皇室没有一丁点的羡慕与不甘
也没有一丁点的好感有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自桃花山夜战起吴征与栾楚廷就
已不死不休全是血海深仇。
「吃燕国的饭喝燕国的水咱们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有恩必报。
来
现在把他们燕国的火石还给人家再帮他们造一顿香喷喷的晚饭!」待押送粮草
的军旅走过埋伏点一半吴征挥了挥手瞿羽湘张开弓朝天射出一只箭。
平常的箭仿佛山林里的猎户想射下鸟儿时落了空有气无力飞行一阵就
掉头落下却在盏茶时分过后引得寂静的山林里一片骚动。
押运的燕将忽见林中忽然跳出数十个人来一个个的衣冠随意有些被山上
的荆棘划破了有些则脸上还有泥渍吊儿郎当简直像是许县里的破落户跑来
卧牛山中集会来着。
「你娘的贼鸟不要命了吗?」五名兵丁打马上前一鞭就朝着破落户们打
了下去。
大过年的南方打得昏天黑连带他们也过不好年正心头没半点好气。
若不是估计新年讨个好彩头挥下去的便不是马鞭而是大刀了。
「你娘的贼鸟敢打老子!」破落户中一个胖大男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空
中一阵乱抓便把五条长鞭一同拿在手中一挥一扯。
大力传来五名兵丁慌忙齐齐使力拿住马鞭稳住身形。
五人一同使力居然
拉不动胖大男子他们立知不妙。
正待撒手赶马后退之时破落户们忽然一同暴
起将五名兵丁全数抓下马来只几拳下去兵丁便软趴趴倒在上没了声息。
这些破落户当真胆大包天似乎见了血腥激发了凶性居然哇哇大叫着朝燕
军粮车冲去。
「放箭!」燕将丝毫不乱当即下了格杀令。
护卫的军士虽不算多弓手就
更少但要对付这么些个破落户实在不难。
弓弦响处一轮齐射也有二百余支箭飞蝗似声势惊人。
破落户们齐齐发
声喊掉头就跑原本冲在最先的四人跑得慢肩头手臂等处都被箭射中倒
在同伴们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向山脚下的树林逃命。
燕将心中狐疑敢来袭击运粮车队族诛都不算重这帮破落户再蠢还能吃
了豹子胆不成?他本能觉得不妥更不敢怠慢挥手唤过一队百来人的骑军下
令道:「去看看务必小心在意。
」
这队骑军风驰电掣般赶了过去追着又是一轮箭雨。
只是那帮破落户似被吓
破了胆使出吃奶的力气两腿像张了翅膀连滚带爬跑得比兔子还快居然箭
枝射之不及全数落在上。
眼看破落户们跑进了山林原本行军便有逢林莫入的大忌对于骑军而言更
是大忌中的大忌。
可在燕国腹盘上任由燕将警示小心在意那警惕之心还
是很难打起。
领头的骑士略一犹豫还是挥手引军进入了山林。
人仰马翻的嘶鸣声响起山林里视线被阻隔之处的喊声令人心悸林木更是
成片剧烈摇晃仿佛有看不见的恶鬼将进入的人马吞噬。
不过盏茶时分一切
又没了声息。
只有先前被射中箭头负伤的一名破落户又钻出树林探头探脑一阵
便又缩了回去。
「阿弥陀佛阴人真是他娘的给劲……」忘年僧双手合十高宣佛号一脸的
肥肉都几乎飞舞了起来比刚御了个绝色美女还要通体舒泰。
「给你妈!冲啊!还等什么?」于右峥怒骂着一踹刚俘获的战马紧跟着战
马便跑出了树林暗叹到了军伍里污言秽语不自觉就多了起来随口而出无
论如何控制不住。
比起忘年僧粗口与佛偈齐飞的养气功夫着实远远不如……
战马受惊又识途登时朝着燕军粮车冲了回去一干破落户跟在战马背后狂
奔居然不逊其速。
燕将咬牙切齿又是一手心的冷汗。
他知道善者不来自己又肩负运粮重任
这一回若是失了粮草当真吃罪不起。
燕盛两国虽开战许县一带远离战区原本
安全得很再南行二百余里自然有骑军前来接应。
可是这些人究竟从哪里冒出
来的?他再一想便即恍然盛国大军遭到钳制动弹不得可就这么几十人要摸到
许县附近那是神不知鬼不觉。
所疑惑的是几十人就敢朝着自己千人的军伍冲
锋?
破落户们真的敢。
失了控奔跑的战马成了天然的盾牌中了数十支箭才终于
不支倒借着战马的掩护破落户们也冲过了弓箭最具威胁的距离七八丈的
距离趁着弓手们搭箭的功夫破落户们手一挥打出成片的暗器。
弓手们射箭每人一次只得一支这些暗器却是密如雨丝人人一挥手便是十
余样大的铁莲子小的梅花针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且这帮破落户各个武功
惊人甩手打出的暗
器威力堪比长弓燕军虽全副武装仍有十余人被打中面门
惨叫着倒。
燕将尚未下令只听背后侧方齐声呐喊又从山林里闪出二百余人来齐
齐向着燕军冲锋!
燕将咬牙切齿抽出长刀吼道:「杀无赦!」敌人至多不过三百余人己方以
三敌一可谓稳操胜券何况还有五千余的民夫左近许县一旦得了消息还能即刻
支援。
他要做的便是把这帮人远远与装满粮草的车队隔离开然后全数杀干净
一个都不放过!
燕军怒吼着冲了出来这帮破落户将他们戏耍得够了还伤了百余名名兄弟
当真是恶从胆边生。
燕军一冲锋那几十名以暗器伤人的破落户掉头就跑一来
一回堪称来去如风。
这一回他们不再聚集于一处而是鸟兽一般四散奔逃。
战斗很快就成了混战。
破落户们一齐打出暗器的声势还让人心有余悸不想
分散开来后单人作战更是尽显精妙的武功。
反观燕军无奈分散之后战力大
减不多时便频频有人受伤倒生死不知。
破落户们先行解决了百余名骑军压力大减只见战场之上人影憧憧不时
有破落户冲破军阵向着由民夫暂时守卫的车队攻去。
燕军除了剩余的百余名骑
军恨不得分出千百个分身围追堵截之外余人无可奈何见状不妙只得放弃了
追击再度守在车队旁。
这一下战场更乱燕军没了人数优势骑军们很快又倒下许多剩余的只能
连连周旋不敢正面交锋。
破落户们也不恋战一沾即走渐渐成了百余名破落
户与骑军交锋剩余的二百名破落户进攻车队之状。
战场大乱弓手们不敢乱放
箭反倒是破落户们齐刷刷再度射出了暗器。
这一回不仅人数翻了几倍射出的暗器也翻了几倍之多。
铺天盖银光闪闪
好似数千名弓手一同放箭般声势惊人。
那些暗器有些打在燕军与民夫身上有些
燃起火光直接就打进了粮草车里。
粮草蒙了厚实的篷原本就算被火烧着民夫们也有救援的时间。
可这些
破落户显然个个都是高手发射出的暗器直接射穿了篷民夫更是无可抵挡。
燕将这才发现破落户们正在疯狂蚕食着燕军不时有人倒下。
而这些
人随在几名高来高走的高手身边遇到结阵自保的燕军硬点子便避开不正面交手
碰见落单的便杀几无一合之敌。
不一时燕军便倒下一大半民夫吓得有些跪
求饶有些四散奔走整个车队都燃起了烟火……
「完了……」燕将面如死灰他用力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满的尸体里俱是
身穿战甲的燕军破落户一个都看不见。
而且那个最早被箭射中肩头的破落户男
子始终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被斩于刀下。
可这人摇摇晃晃逃入树林不一时
追击的燕军便不见了踪影他又摇摇晃晃跑了出来……
「大人怎么回事啊?」于右峥与忘年僧并肩作战以吴征的武功当然不用他
们来管可作为贴身护卫分出一部分精力在吴征身上在所难免。
「可能……玩高兴了吧?」忘年僧见吴征阴人不断忽然顿悟忙学着吴征
手忙脚乱架格遮挡不定做不支状。
可惜他一脸凶相武功又没高到吴征那样
举重若轻的境界来去两回燕军压根不上当也没人来追他。
一时面子上大大
挂不住心头火起抓过一名燕军双掌拍落登时把一颗脑袋打做烂西瓜。
「分明在演练哪里是行事谨慎?」燕将心中发苦。
这些破落户的武功高得
太多自己手下也不是什么精兵便是正面交锋也是毫无胜算。
敌人之所以来来
去去将自己耍着玩完全是不想浪费太多气力也不想有什么意外损伤。
他们
小心谨慎连一层油皮都舍不得掉在这里。
粮车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必然颗粒无存部从死的死逃的逃燕将长叹一
声与那名又从树林里摇摇晃晃跑出来的破落户对视一眼忽然脑中电光一闪
忙下马微微欠身横着腰刀在脖颈中一抹……
犯了大案当然要跑路突击队们一路跑得兴高采烈忘年僧大着嗓门道:
「大人接下来咱们去阴谁?」
「咱们个鬼啊你们一个个都是燕国的要犯一颗人头少说值一百两金子
还咱们?聚在一起等人来抓吗?」吴征笑骂道:「散了全部散了从许县这里
四散见粮车就想办法烧烧了就跑不许恋战没机会就放过无妨。
被追得急
了就往卧牛山上跑你们蛇组的人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些年不要告诉我连在山里
藏身都不会啊?猫组的要听蛇组的号令论起藏身的本事你们不如他们都明
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
「太阴了太无耻了。
」忘年僧险些手舞足蹈这只队伍化整为零只怕燕
国这后方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了。
「嘿嘿咱们绕个大圈一个月之后到东郭城郊汇合。
届时再干一票大买卖!」
「得令!」
「得令!」欢呼声不断三百人马像烟花一样炸开四散而去。
………………………………………………………………………………
「大帅又有一路粮车遭了劫。
本月已是第四回了……」
「嗯?嗯!」蒯博延看着图无喜无怒。
燕军的攻势依然猛烈可是粮草
接连被烧毁已成了巨大的隐忧。
他略一沉吟道:「小股敌军骚扰战力却不容
小觑那是他来了呀。
」
「大帅所言有理。
」丘元焕双目一眯赞同道:「必然是他了。
敢问大帅要作
何安排?后方不可再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下去了。
」
「嗯。
虽是小股敌军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蒯博延以手指在图上模
拟着路线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
「大帅以为遣何人前去平乱为宜?」
「要对付这帮流寇全军上下唯一人最是合适。
劳烦丘大将军整备一行!」
中军帐里诸将齐刷刷望向丘元焕。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却都
没想到大帅想都不想直接就遣出了丘元焕。
的确江湖高手对决燕国如今人才
凋零但仍坐拥震慑天下的绝顶高手!后方的乱局显然已让大帅震怒他也像必
须要把寿昌陵江两处连城带人一口吞掉一样要把在后方作乱的【他】生生撕
碎……
上一次再桃花山因缘际会【他】侥幸逃得性命这一回在燕国腹长
枝派师徒已如暴怒的雄狮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又如何能逃?
没有机会了正如大帅而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大帅虽初出茅庐但处
事之老到不在任何名将之下。
你既用武林高手来搅乱后方我就派出武林之王前
去镇压。
再强的高手又怎能在【碎月金刚】丘元焕面前翻起波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