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保密不是与姐姐是与你那位刚相认的弟弟!这一回我决计不让他。
”
吴府未曾宣扬不少府中人都蒙在鼓里不知多了位货真价实的女主人。
可天明后厅堂里却来了不少人。
没有大红的喜字也未张灯结彩简单得就像一场临时的拜会。
不过韩克军并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只
需奉茶便算是过了个场。
至于今后再补那是能过安稳日子后才说的事了。
吴征携着玉茏烟的手步入厅堂只见中央一张梨花方桌左右分坐了韩克军与祝雅瞳正含着宽慰又揶揄的笑等待。
韩归雁这位未来内宅之主则借着视线的遮挡赶忙朝吴征眯了眯眼气呼呼一脸吃味鼓起了香腮。
随即敛容正襟危坐在祝雅瞳身边含笑向玉茏烟点了点头。
仪式并不繁琐吴征与玉茏烟跪叩首叫了爹娘又奉上了茶便了了事。
莺莺燕燕们自然聚在了一块如陆菲嫣送了见面礼说话却说得云山雾罩如冷月玦则大有些羡慕……吴征心头一松毫不掩饰带着脸上诡笑回头先向着韩归雁一扫万分得意走来。
韩归雁心头正有气!这人先前瞒着自己和玉妃娘娘勾搭在了一起如今又玉成好事想来正志得意满。
现下还敢如此嘚瑟真真要气死个人!
“你好得意啦。
”借着靠近的档儿韩归雁悄无声息探出手去拈起吴征腰间软肉拧了一拧才松开道:“每回都是偷偷摸摸今后不许!”
“雁儿见谅必不再会了。
”吴征并非敷衍虚言今后当真不会也不需要。
“且饶你一回我去与玉姐姐说话。
”算起来玉茏烟可是她的义姐又有韩铁衣这一层关系在亲近一番大有必要。
只是与吴征错身而过时韩归雁不由锋眉一皱。
不知道怎生一副火花碰撞声响起一般吴征胸口里呛出一声冷笑韩归雁听得一清二楚。
同时原本在她身后的今日始终有些心绪不佳的韩铁衣也起了身同样蹦出声笑来。
韩归雁甚至不需回头也知这一下堪称皮笑肉不笑之典范。
“小舅子早上好啊……”
“妹夫早……”
两只男人的大手啪握在一起顿时吸引了整座厅堂的注意力。
不唯击掌声太响各带着不俗的力道也因这两声称呼实在扎耳。
离得最近的玉茏烟与韩归雁目瞪口呆尤其韩归雁不忍卒睹以掌掩去了看着白痴的眼神心中哭笑不得再度大骂一句:“两个蠢货!”
祝雅瞳看得忍俊不禁。
爱子与韩铁衣的争执自于盛国觐见张圣杰之时而起迁延至今愈演愈烈颇有水火不容之势谁也不肯听谁的。
祝雅瞳与韩归雁回头求助的目光一碰一同念及来到盛国后的旧事来。
暗中弃了江州的从龙之功除了各族的宗亲家眷兵不过韩家的私军尚不满万。
借着大船一百小船三百载着只够支应五日之用的粮草一大家子人犹如丧家之犬于江州顺江而下进入东方的盛国向江陵郡进发。
过了险滩恶水之一行人便散了开来。
陆氏顾氏杨氏等宗族上岸换马有些就留在当郡治有些从陆路前往紫陵城。
吴征则领着昆仑派残存的两位师姑与师弟妹们仍聚在一起由水路前行。
亏得倪妙筠此前早与盛国联络停当一路上随行的盛国军马虽有监视之嫌倒是让他们畅通无阻免去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得脱险境吴征松了一口气忽然倒下就此大病了一场。
倒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而是连遭打击身心俱疲此前实已每日都在心弦崩溃的边缘这一放松下来难阻病魔入体。
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需两三日便又恢复如初只是精神上颇见萎顿之处。
葬天江波澜壮阔吴征常立于船头举目四顾又茫然不发一言微眯的双目里忽闪着异样的光芒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这一行水陆并进直到在汉口遇见了费鸿曦。
老爷子先行前来可谓给足了面子不过吴征并未出迎。
于情于理他很想见一见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模样。
可如今他的身份已不同费鸿曦也不能决断他的事情。
吴征凝望着昆仑派师尊们的牌位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车厢里等待。
张圣杰几乎后脚就到脚程跟得极紧。
皇帝车驾距离半里之主动停步龙袍凤冠的两位远远下了车不带随从步行前来在费鸿曦身边停了步先向祝雅瞳点了点头道:“祝夫人久违了圣杰实在想不到你们到了江州便立马东行来得实在迟了还请海涵。
”
“陛下这般说话可是折煞了妾身。
”祝雅瞳躬身还礼道。
张圣杰环顾左右他带来的大内侍卫远在半里之外吴征也早已摈退左右只留下容身的车驾。
他正容道:“这里是清净之无人打扰。
这里也没有陛下只有张圣杰夫妻二人望与吴兄一晤。
”
“陛下稍待小儿病体初愈也未料到陛下忽然驾临且容他稍作准备以免冲撞了圣驾。
”
“圣杰等多久都不在意。
”
祝雅瞳转身进了车驾原本还想吴征或许还有犹豫不想入内时只见吴征正抚摸着胡浩与林瑞晨的牌位低声道:“这世道太乱了娘雁儿我们一同去结束它!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
他起身撩开车帘当先下车领着祝雅瞳与韩归雁一同现身。
与张圣杰相隔五丈之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忽生许多感慨。
不久之前一个是雄姿英发的少年大才正平步青云。
一个却是敌国质子朝不保夕。
两人几次会面吴征对张圣杰或鄙夷或难以看透。
可当他面对着传言中的盛国圣主真正穿上了龙袍在皇后的陪同下站在自家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圣主的确有一国
之君的气度与风采。
象征着权势的龙袍在他身上极为合身年轻的帝王英俊而威严。
可即便如此也已掩不去在长安质居之时练就的平易近人之气。
这番气度不仅是这一份外在他只携皇后前来虽有天下第一高手费鸿曦先行在此等候一位帝皇能做到如此步也足见心意之诚。
两人忽然一同笑了起来。
张圣杰频频点头吴征无奈摇头。
这一次会面甚至可说是会师并非天下大吉而是两条可怜虫见了面想找出一条抱团取暖能活过之后暴风骤雨的途经而已。
即使风光已易两人的危机都没有丁点解除。
“吴兄遣拙性大师护我归国这一份心意铭刻于心。
”
张圣杰的本事远比吴征想象的还要高看他顺利归国又一举登基拙性想必没起到多少作用。
不过以此起头亲近之意大生吴征道:“陛下亦遣能人一路相助若无她相帮此刻还不知前途何处。
岂敢岂敢。
”
吴征的拘谨让张圣杰默了默又抬手四顾道:“既是私下吴征一定要与圣杰这般见外么?”
“陛下始终是陛下。
”吴征抬头直视张圣杰的目光道:“金銮殿还是私下里吴某都是见到了陛下。
”
张圣杰定定看着吴征似乎有些失望。
两边刚有些熟络的气氛又冷落下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刻陪同张圣杰前来的皇后忽然轻笑了一声。
凤冠霞帔的后宫之主年岁不算幼小看上去像是双十年华出头已有沉稳之气。
明眸皓齿飞眉凤目不仅美艳无端举手投足间俱见闺秀风致。
手足间更隐有劲风呼啸料想身上负有不凡的艺业。
张圣杰归来不久便一同完成了登基与立后可见此事筹备已久这位女子从小小年纪开始便被挑选出来始终是皇后的人选——甚至是唯一人选。
“妾身与表姐分别多年甚是想念你们男人说话妾身也不懂可否先去找表姐叙旧?”皇后轻松道似乎不是陪伴一国之君面见重要的客人而是与自家普通夫君会友随意得很。
“吴兄若是不嫌弃为夫自然无妨。
”
吴征不解其意正踌躇间只听皇后道:“幼时与表姐最是要好她待人家最有耐心肯陪着人玩耍后来她去了天阴门就此难相见望吴先生成全。
”
“焉敢阻拦皇后娘娘。
”吴征会心一笑料想这位便是费家的<mg src="/tomg/dt/d.png" />孙女费紫凝她的表姐自然是天阴门的倪妙筠。
费紫凝来了这一出先前的拘谨便又松快了许多张圣杰一如既往道:“吴兄此来一路艰辛我已尽知。
昆仑之殇朕感同身受先望吴兄节哀。
”
“谢陛下昆仑根基已毁不过人既在昆仑便在。
吴某虽恸先师更不敢忘师长殷殷嘱托为昆仑寻安身立命之刻不容缓。
”
“吴兄想要哪里只管开口圣杰无所不允!”
“嗯?”吴征虽已从倪妙筠口中知晓张圣杰的招揽之心且权衡利弊之后料想张圣杰不会生出对己方不利的想法。
然而新登基的盛皇说出这样简洁干练又不容置疑的话来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无所不允若吴征说要盛国的皇宫做昆仑派新的山门呢?
张圣杰的目光炯炯有神凛然不可逼视的威严下又有一股谦和有礼处处都透露着两个字——诚意。
他以诚心待人人自然以诚心待他。
两边若话不投机才会惹出些胡言乱语来若均是一条心思吴征不会乱说张圣杰提早夸下的也就不会只是海口。
吴征沉声道:“陛下是否知道吴某的身份?是否知道究竟在做什么?会惹来什么祸端?”
吴征是栾广江之子燕国实打实的龙种也是条孽龙。
燕秦两国不能容他盛国本也一样。
张圣杰以这般礼节大张旗鼓接纳了吴征来投一旦吴征身份曝光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盛国几近附庸于燕国栾楚廷也不会打算放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届时伸手讨要人头事属必然。
盛国又哪里是燕国的对手?新登基的皇帝为国家稳定计只能交出吴征换取一时的安宁。
如若不交莫说燕军大兵压境的后果便是朝野中的动荡也压制不住——为了一个他国的皇子与敌国兵戎相见没有这样的道理。
便是费花两家联手压制也无可奈何。
“都知晓了不是近日才知二十年前种种迹象便多少猜得到一些。
年初于凉州与吴兄相见时祝夫人的所作所为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吴兄圣杰已深思熟虑不是一时热血上头圣杰说的话不变不改。
”
“燕国大兵临于葬天江时陛下如何应对?”
“首先要纠正吴兄一点燕贼若大兵来犯首因不会是吴兄!”张圣杰直了直腰杆道:“只会因为朕!”
“嗯?”吴征再度有些惊诧隐隐然初次触摸到盛国皇家的想法与决心暗自心惊道:“陛下请指点。
”
“无论吴兄来不来紫陵城朕都不准备再听燕贼一句话一个字。
栾楚廷初登大宝岂能容忍?吴兄他要的不仅是你的人头也要朕的人头!朕为其一兄为其二朕为何要听他的?既不听他的又何须要顾忌他的想法!”张圣杰豁起身慨然道:“朕于长安城遍尝辛酸百态归国当引领子民奋而自强而非沉湎安乐以为盛国世外桃源之偏安一隅久后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吴兄以为然否!”
“那么敢
问陛下两国大军交锋胜算如何?”
“盛国鱼米之乡民皆富庶从不缺军资。
如今大军数量之多不逊燕贼。
”张圣杰又在吴征对面坐下诚恳道:“盛国不缺统兵之将缺擅胜之将;不缺兵丁缺百战老兵。
吴兄来盛国圣杰心中之喜难以言表。
诚心天日可鉴吴兄莫要犹疑!朕不会退让半点必与燕贼决一死战。
如今天下三分朕若败了不过再交出项上人头盛国仍可暂时偏安一隅天下少个张圣杰又有何妨?若侥幸胜了我盛国子民或有出头之日!”
“吴某是问陛下胜算如何……”吴征默然半晌老话重提问道。
“独以盛国之力一成尚未必足。
”张圣杰则哑然失笑向吴征道:“吴兄若还疑圣杰包藏祸害之心可就太多虑了。
”
吴征也终于笑了起来。
互以对方为救命的稻草实则合起来未必能成大事分那是必死无疑而已。
也直到此刻吴征亲耳听见张圣杰以拳拳之心道明死战之念才终于能确认这一趟东来盛国的抉择没有错。
普天之下只有张圣杰还能接纳吴府接纳昆仑派。
普天之下也只有这里才能给他一处安身之。
那么他所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让这处安身之自始至终安然无恙下去。
“吴某愿效死命他日事成天下皆是陛下的。
”吴征起身拱手祝雅瞳与韩归雁也一同起身。
张圣杰见此声势大喜即刻还礼居然有些语无伦次道:“吴兄这……我……圣杰竟不知所言真是真是该罚该罚!”
吴征愿意效命祝雅瞳则是他身后势力最强的代表祝家在盛国分毫未动此后燕盛之战时依然会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韩归雁所代表的则是盛国最缺的人才能征善战之将与百战老兵。
每一样都是盛国急需每一样都完美契合。
当吴征领着她们来张圣杰由始至终都不曾掩饰对两人的渴望如今更是大喜过望道:“吴兄想要什么请明言。
”
“想要的不多。
先要块选待臣到了紫陵城再选取山明水秀官道四通八达之处臣以自家资财兴建一座昆仑大学……”说到这里吴征一时失语摇了摇头略显遗憾道:“兴建一座昆仑大学堂吧。
”
大秦国世代忠良的昆仑派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可见想要在这个世道里长存下去从前的方法行不通。
吴征的思维远超当世既然执掌昆仑派大权自然要引入更为先进的理念让昆仑派源远流长。
“就这么简单?”张圣杰狐疑道:“此事吴兄随时可以操办。
那官职呢?要什么?多少人?”
“咱们家上上下下大都不出仕以免纠缠不清沾惹麻烦。
请陛下妥善安排韩铁衣与韩铁雁两位将军为先。
”吴征越说越是羞涩道:“至于吴某就向陛下讨要个祭酒即可若是博士祭酒更不敢负圣恩。
余者暂时不必。
”
“两位将军若肯领军乃盛国之福岂有不准?准了!准了!朕立刻着手准备下旨之前也会与两位将军商议以两位的意见为准。
”张圣杰连连搓手又向吴征怪异道:“吴兄你这是要……昆仑大学堂祭酒?”
“嗯……”吴征连连点头更加羞涩心里居然颇有几分爽气。
记忆中的大学校长啊这得多大的学问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哪一位不是专业大拿如今自己也能坐一坐怎能不爽?
“额……”张圣杰还是回不过神来倒是颇为踌躇道:“昆仑大学堂祭酒圣杰一道旨意而已。
只是博士么……咳咳圣杰一人说了不算得倪大学士说了才算。
”
看他骈指遥点倪妙筠与费紫凝处吴征也抽了抽嘴角有些打退堂鼓。
真要被大学士考上一考过不了关不仅让这个祭酒的格调降了三分更是大扫自家颜面。
“那便先不着急了罢。
陛下既有死战之心还请莫要隐瞒这一路回紫陵城便请倾囊相告!”
“圣杰不敢有欺瞒。
”张圣杰与吴征双掌相握又将空着的一只手扣了上去殷切又大松一口气道:“盛国得吴兄如鱼得水更要感谢吴兄尚未入朝便献上一份大礼真是真是幸何如之。
”
离开江州之时吴征将几乎所有的军资都留了下来这一番【资助】梁玉宇让他有了底气与成都相抗衡。
虽说吴征对他不抱指望也料得他久后必败可大秦国里自去兄弟阋墙倒是为盛国解了西面之危。
“陛下所言不缺的军资恐怕只是粮米吧?旁的呢?”
“额……吴兄所言极是往年向燕国纳贡以铁器为先。
每年铸造的精铁百不存一军中刀抢剑戟无一不缺……圣杰今年不纳岁贡已召集能工巧匠日夜无休望能赶得上。
”
“无妨这些臣有。
陛下只要有兵臣就有多少兵刃!”
“吴兄啊圣杰该如何谢你?”
“臣就先要一处宅子吧一大家子人的……”
“有有……”
向紫陵城的路途不近即使随着圣驾也行了将近十日。
已回了皇宫门口张圣杰依然舍不得离去扯着吴征的手瞪目道:“吴兄此言非虚?”
“绝非虚言。
只求陛下将这份名单整顿好臣自会练出一支奇兵来。
”
“我即刻就办!”张圣杰拉开一道长长的条幅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小楷如今又多了一行。
“陛下已回了皇宫言语万勿失礼。
”
“吴兄放心。
”张圣杰记录完毕抬起头来怡然一笑道:“见什么人说什么乃是圣杰在长安城练出的第一份本事便是睡着也错不了。
吴兄既然坚持圣杰不好勉强。
只是圣杰依前所言私下里你我兄弟相称这一点圣杰也会坚持。
”
得了皇帝的首肯又得了权限接下来便是打造这一支奇兵了。
吴征并非兵家高人虽有奇思妙想真要成军便得赖韩门两兄妹之力。
韩铁衣听了吴征的构想几乎与他一拍即合当即以满腔热情投入到构建这支军伍之中与吴征配合得亲密无间。
直到吴征提出要亲领这支奇兵征战沙场韩铁衣当即打住。
“为大将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岂有亲冒矢石者?不妥也不必。
你这是担忧我练兵不成瞧不起我!”韩铁衣连连摇头。
一开始吴征占据着上风一只巧舌如簧五花八门的歪理居然能说得百战之将韩铁衣哑口无言也算奇事一件。
此后便急转直下韩铁衣不管吴征说什么都是一句:“旁的都成只这一点你得听我这大舅哥的。
妹夫委屈了委屈了。
”
“你!”吴征气不打一处来还从未有过在身份上被人压了一头偏偏半句话都辩驳不出来:“这法子是我想的你不听我的难道我还听你的?”
“好极!好计策!大舅哥我是佩服得五体投这就请妹夫主掌全局训军一事就劳妹夫大架您亲自来做大舅哥我还有颇多事务繁忙就不奉陪了……”
韩铁衣直接撕破了面皮将韩归雁都给卖了出去总之一句话不同意!也莫要拿旁的东西来压我你小子的身份还压不住!
吴征别无他法只得暂时搁置争议将旁的要事先行推进。
只是这道训军的难题无论如何绕不过去找了韩归雁商议英武的女将也是罕见服软道:“吴郎这事没有二哥不成。
我家三兄妹各有所长如大哥军威如虎势如破竹攻无不克。
我呢便擅长连脉结营护城池不破。
二哥不同他用兵常以奇峰突进稳中带险。
吴郎和我学过兵法是否还记得其中的道理?”
“记得。
”吴征愁眉苦脸道:“三军战之以奇则需令行禁止军士上下一心。
能以奇兵致胜者其治军之道必有独特之处。
”
“那便是了。
这事我还真帮不了吴郎。
”韩归雁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抚着吴征的额头道:“此军设立人数虽只三百然吴郎的奇思妙想前所未有。
翌日燕国来攻此军至关重要若无二哥亲自操演难免有碍。
届时一城之得失关乎整个战局万万马虎不得此事非二哥莫属。
二哥治军之能可不是一句有独特之处可以囊括以我看来天下难有匹敌者。
吴郎这一支这一支哎我都不知怎么形容乱七八糟的兵马若想半年之内成军非二哥不可!”
于是乎吴征只得断了旁的念头还得回去求韩铁衣。
两个人一说此事便是吵吵嚷嚷各自绝不退让半步已成了吴府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争论不休成了泼皮耍赖韩铁衣的【为将之道】不拘一格也把吴征的口头给堵得死死的。
不想世事变化如此无常一朝醒来小舅子成了大舅哥妹夫成了姐夫吴征又下定了决心绝无余可把韩铁衣折腾得难受。
“我还不是你妹夫。
”顶着韩归雁噬人的目光芒刺在背吴征硬起头皮道:“今日你再没理由推拒。
实话与你说你若还不答应我便让你姐姐出面!呵呵姐弟刚刚相认你不会就这么顶回去吧?”
韩铁衣左右为难又恨得牙痒痒把吴征的手掌捏得咯咯作响。
他的武功在韩家三子之冠一身十一品的修为使发了力气居然被吴征云淡风轻视若无物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铁衣罢了吧还是听征儿的。
”正僵局处韩克军嘶哑着嗓音发话道:“征儿若举主帅大将固然也有一己之长以他的擅长难竟全功。
昔年你都知之甚详因何到了今日你却改了主意?”
“哪!哪!你听听爹爹发话了啊!说的句句在理你就是强词夺理现在还敢嘴硬?”吴征闻言立刻大跳起来手足舞蹈。
“哎。
举一门上下皆为哀兵主帅亲临阵前后退无路岂非绝之战?”韩铁衣不理吴征垂首说出一番道理来。
“哀兵可用绝未必便绝。
当是此时断后路而一往无前凶到头或逢凶化吉。
”
吴征听得精神越发振奋呱噪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得?”
韩铁衣落寞摇了摇头向府外走去几步才道:“既然如此你还愣着干什么?今日不去选贤任能么?突击队吴队长?”
“哎来了来了。
”吴征这一下喜笑颜开向家人告别后与韩铁衣勾肩搭背几乎是扯着他的领子向府外疾步而去。
府中家人仍为那句【小舅子和妹夫】回味无穷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将玉茏烟羞成了大红脸。
而祝雅瞳凝望着吴征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与爱子离了山谷之后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路径里。
新的吴府与旧的吴府一样祝雅瞳又成了爱子的引路人可深闺夜里山谷中的旖旎往复不断在梦里重现。
新的吴府渐渐安定慢慢有了笑语有了温馨可爱子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无论是
外还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