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来先生就不要这样见外了,如蒙不弃,大家结为朋友,互相照应着岂不更好,何必为两颗珠子推来让去。”
关雄关威都明白我欲结纳来乘风的意思,立即点头微笑着附合我。来乘几激动道:“那敢情好,只是来某高攀了!”
“那里,您妙手空空来乘风也是当今天下人,能结识来先生也是我等的荣幸啊!”我大笑道。
来乘风向我道:“如此多谢何公子,关帮主,关堂主看得起来某。”接着转向关威尴尬道:“既然这样,关堂主昨晚对我那些徒子徒孙设下的的监控是不是可以撤除了,他们都还等着开工呢。”
关威哈哈大笑,“这个当然,我这就让监控的人撤回来。”
*** *** ***
虽然关老夫人扱力挽留,关玲也依依不舍,但大考的日子不敢耽误,我还是在午饭后带着查忆萍,雯雯和王武重新启程了。
船向西行,过寿阳时我只是向黄家村的方向遥望了一番,而没有停留。那儿葬着我爷爷,我在心里默祭一番,以后再到坟前去拜祭吧。
至颍口后折向北沿颍水北行,到许州弃船登岸,淮帮当地一个小头目已备下一辆马车,我们稍事休息一下后,即由王武驾车,向洛阳急赶。
第三天早上,行近龙门处,突然发现路上行人异常的多了起来,步行的,乘车的,骑马的络绎不绝于道。我下车向一步行的老汉打听前面出了什么事。
那老汉打量我一眼,“公子外地过来赶考的吧?”
我点点头,他道:“怪不得连这都不知道,告诉你吧,前面龙门西山上奉先寺的大卢舍那佛刻成了,秀大师为给大佛开光驾临龙门,要在奉先寺内讲经三天,方圆百里的人都正赶过去听僧讲经呢。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公子不妨也去听一听,求我佛保佑公子科举高中。”
我微笑道:“这样啊,我会去的,谢谢老丈了!”
“不客气!”那老汉又急匆匆的赶路了。
我看一眼路上的各色路人,无论男女脸上皆是一幅朝圣的虔诚情。心道禅宗秀的影响力竟这么大,劳得这么多人急匆匆的赶去听他讲经。
上车把情况和查忆萍与雯雯说了,查忆萍点头道:“原来如此,早听人说秀大师名动天,每讲经时,方圆百里,上至达官贵人,名媛淑女,下至市井俚民,乡野村夫皆赴其所,聆听佛音,不想今天竟被我们碰到了。”
我感叹一声道:“从这也可以看出佛门势力的昌盛,这都是当今皇上大力提倡佛教的结果啊!”
马车继续前行,但到得龙门,只见前面人山人海,道路塞绝,已无法前行。下车一看,连东西二山间的伊河上都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船只布满。眼前的情景让我想起了扬州花会的情景,但那儿充满嘈杂,这儿却被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笼罩。
讲经应是早已经开始,数万人鸦雀无声,皆把虔诚的目光投向西边山腰。没有杂音,只有轻风从伊阙东西二山间拂过的嗖嗖声和伊水流动的沽沽声。这两种自然之声仿佛在为秀的讲经声伴奏,不得不承认那宽厚柔和的声音中有一份佛性的宁静,有涤除心灵尘埃的功效。但我却对秀升起一份好,将声音传这么远,仍能保持平和,这需要多么高深的修为啊?
我们下车的位置看不到正在讲经的秀,我让王武在这儿看着马车,然后带着查忆萍和雯雯向前挤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向西抬头仰望,只见整个西山朝东的一面早已因为长年的开窟造像而被挖的窟窟窿窿。但所有造像中最气派最宏伟的就是正中半山腰摩崖刻出的大卢舍那佛了。
佛像前硬是用人力在山腰处凿石凿出了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上现有一高台,讲经的高僧秀就坐在高台上。定睛打量这位高僧,只见他长阔脸膛,面色红润,双眼光内蕴,却有一代高僧风范。但我的目光却被他身后奉先寺那些巨大的石佛造像给吸引住了。
那二十人高的大卢舍那佛居中,面朝东盘膝端坐于莲花座上,胸前衣纹强水荡微波。其面部线条柔和,一双大耳,耳珠下伸近颌,嘴唇厚润,下颌微坠,其双目微微下垂,看上去宝像庄严,陷泛佛光。在大佛的左右两侧依次还侍立着迦叶,阿难二佛弟子,文殊,普贤二普萨,脚踏夜叉的托塔,持剑二天王,最外围是两个怒目而嗔的力士。这些造像或沉思,或微笑,或怒嗔,皆形丰满,表情生动,真可谓鬼斧工,而他们最终却都又衬托出中间大卢舍那佛的庄严宝像。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大佛的脸好像有点面熟,似乎我以前曾经在那儿见过。突然脑中一亮,这佛的眉眼和嘴唇竟是和沈小蝶十分相似,只是沈小蝶的耳朵要小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脸上找不到一点佛性,只是不时的显出些魔性。
我把我的发现和身边的查忆萍说了,她定睛打量一会儿微笑道:“还真是啊!这大佛的脸竟和小蝶这么像,造佛的石匠是不是见过小蝶啊,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心中一动,摇头沉声道:“这不是巧合,而是有其必然的原因。”我已经想到这佛像可能是依当今妇皇武则天的面像所造,而沈小蝶是与女皇有着直系的血缘关系,因为她是女皇的亲外孙女。
查忆萍自然想不到这些,只是有感于我话语怪,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突然我发现雯雯的眼里闪过一道特的光芒,接着我自己也产生了被人盯着看的不自在感觉。扭头一看,人间顿变仙境,因为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出尘脱俗的仙子,她身上的仙气逼退了周围的尘世气息。
“凌仙子?”那边一身素白衣衫,手握长剑微笑望着我们的可不正是九天仙子凌雨波。
“何公子,查姑娘,别来无恙罢?”虽然上边有秀的讲经声佛光普照,周围人还是立即感到了凌雨波的仙气,让开一条路来,让她走到我们跟前。
我惊艳的感觉压下,向她微笑答礼道:“原来是凌仙子,真是幸会,评书会时,凌仙子突然不告而别,仙音杳杳,还让小生牵挂了好一阵子,不想今天在这儿就又遇上了。真是幸甚,凌仙子也来听大师讲经吗?”
我这话里已有调谑意味,查忆萍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朝凌雨波笑笑问讯道:“凌仙子好!”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上来就对凌雨波说了这种话,看来是我的魔性受到了她身上出尘仙气的刺激。
凌雨波却仿佛没有听出我话里的不敬,面容不波朝查忆萍点下头,向我微笑道:“那里,我和公子一样也是适逢其会而已。”
“哦,仙子怎么知道我们也是适逢其会?”我笑问道。
凌雨波望着我笑问道:“难道公子不是上京赶考正好路过吗?我在那边好像看见公子的一名家仆坐在一辆马车上。”
我心里一惊,她根本和王武没有过接触,怎么能从这么多人里认出王武来?莫非……问仙斋在注意我?那到底是名门录第一位的江湖大派对查庸生接班人的留意,还是慈心门对可能的魔门弟子的留意?或者是兼而有之?
我不动声色,呵呵一笑道:“仙子好眼光,对了,还不知仙子在扬州时为何要突然离开,这一向仙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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