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信的骑士,呼啸而过,径直打马进入了特种千户所。
等到了千户所衙堂,这骑士几乎坠马,却早有校尉将他的马牵住,有人扶着他下马。
这个显得疲倦至极,气喘吁吁地道:“加急,加急……”
紧接着,此人便被人架着进入了朱(木彝)的值房。
朱(木彝)道:“是重要军情?”
一般的军情,虽然加急,却只是送往军情百户所里进行甄别分拣。
而这种要求千户直接拆阅的,往往是最重要的消息。
“请千户过目。”
一封书信送到了朱(木彝)的面前。
朱(木彝)拆开一看,面上却没有多少变化,却只是道:“果然……是这个人。”
朱(木彝)接着看向来人道:“书信中的东西呢?”
这人取下了一个包袱,奉上。
这包袱拆开,是两个匣子,其中一个大匣子,有人揭开,随即……一个人头便立即让朱(木彝)侧过脸去。
他和张安世一样,心善,不忍看这样的场面。
另一个小匣子,却是一枚金印。
此印大有来头,乃是当初太祖高皇帝所赐。
上书暹罗王之宝的字样。
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
纷纷道:“恭喜千户。”
朱(木彝)却是叹道:“这暹罗王勇武有余,可是其他方面嘛,却很是不足,我还没用真正的杀招呢。”
众人都笑,有一个百户兴冲冲地道:“大宗师当真是慧眼如炬,将这差事交给咱们特种千户所……”
朱(木彝)却笑了笑道:“你以为大宗师办不成这样的事吗?”
“啊……这……”
整件事,大宗师,也就是张安世的表现,都很外行,每一次来千户所,都是问东问西。
朱(木彝)却道:“我们都是官校学堂出身,我们所施展的,哪一个本领,不是大宗师教授出来的?大宗师怎么会不知这些手段呢?你们啊……亏得还在特种千户所里公干的,我看你们在官校学堂里的心理学课程是白上了。”
此时,终于有人恍然大悟。
整件事……大宗师都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手段。
甚至大宗师交给特种千户所之前,就已经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手法了,之所以大宗师一直都置身事外,而是将这事全部委托给了千户。
只怕是这些手段,过于毒辣,统统都是那种煽动、窃国之术,这种手法,若是大宗师亲自去干,只怕形象不太好,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大宗师是曹操呢。
可若是让千户,也就是伊王殿下来主持这件事,那就没有问题了。
他是陛下的兄弟,是朱家人……手法虽然肮脏,可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伊王朱(木彝)道:“立即带着东西,我要立即去面圣。”
“喏。”
于是伊王朱(木彝)飞马,带着数个校尉,匆匆往午门赶去。
午门这儿,有禁卫见有人飞马而来,都是锦衣卫的服色,正要喝问。
伊王朱(木彝)下马,却是理也不理他,只拎了一个包袱,口里道:“此我家,你盘问什么?”
这禁卫急了,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正待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一个宦官一把拉扯住。
这宦官堆笑道:“伊王殿下,奴婢去通报。”
“我去见我兄长,通报哥什么!我回家与你们何干?少拿这些来禁锢我!”
伊王朱(木彝)说罢,再不理他,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这禁卫和宦官面面相觑,却都不敢上前阻拦。
文楼里头,朱棣没有急着让大臣们散去,而是随口提及到各府县的情况。
现在整个直隶都在清丈田亩,闹的鸡飞狗跳,阻力最大的乃是苏州,甚至还出现了清丈的文吏,下乡被盗匪杀死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七八次,以至于不得不派兵随文吏下乡。
更有人聚众于山中,竟要入山做贼寇,虽是官兵进剿,可这些本地人,熟悉地形,竟也坚持了不少日子。
直到左都督府直接借调了右都督府的模范营,直接架起火炮对着几处可能栖息贼人的地点狂轰,这才制服。
当然,怨声载道是有的,甚至不少大族,不得不举家迁往临近的浙江、江西等地。
对于这些乱象,那蜀王朱椿,似乎不为所动,笑骂由人。
说起来,右都督府,反而显得低调了许多,毕竟人家的土地已经清丈完了,骂也骂了,现如今,张安世成日借债,四处都在想办法筹措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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