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虽是大呼,身子却嗖的一下,躲到了魁梧的朱棣身后。
好在他一向灵活,尤其是对这等事格外的敏感。
不过……那捡起了石头的张有成,手里捏着石头,对于张安世的呼叫,却是置若罔闻。
他取了石头,却是往自己的脑门狠狠一砸。
张安世才长舒了一口气,却见许多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尤其是朱棣,嘴角不禁露出苦笑。
只是……那张有成那边,却又生变,众人瞧去,这张有成竟是头破血流,狠狠一砸,脑子便晕乎乎的,于是砸不下去了,身子晃晃悠悠的,直接昏倒在地。
显然,应该这不致命。
张安世不禁无语,你还说你张有成不是废物?连自杀都不专业!
世上哪里有人可以拿石头砸死自己的?这一砸,人就晕了,怎么能死?
不过张安世本就不打算要他的脑袋,因而还是大呼道:“快去救治,止血,去取酒精,还有栖霞的药,养几日就好了。”
于是,众人只好七手八脚地将张有成抬着便走。
至于那邝埜和王文略二人,眼见张有成已动了手,却也去寻地上的石头,接着便迅速地被身边的其他同僚一下子扑倒在地了。
朱棣见了,不断皱眉。
邝埜被人按在地上,却是努力地昂着头看向朱棣道:“陛下,臣言而有信,既已许下诺言,岂有背信之理?臣虽不才,信义二字,却绝不敢忘,季布一诺值千金,臣今日若不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即便臣父得知此事,知臣不死,也必责骂。”
这邝埜声音嘶哑,说得动情,竟是哭了:“所以恳请陛下,赐臣一死。”
那王文略,也是被人压得死死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只道:“臣也愿死。”
朱棣的脸上,既有高兴,又有烦恼。
高兴的是这车……待会儿需要好好研究,现在看来,这车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烦恼的是……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周遭的大臣们,纷纷都劝:“算了吧,算了吧,方才只是言笑而已。”
“何必如此呢,只是玩笑。”
张安世见此,一时无语,他无法理解这些人为啥是这样的思维,至于吗?
我张安世跟人打了这么多的赌,若是每一次都要实现的话,现在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
自古艰难唯一死,脸皮厚一点算啥。
张安世连忙上前道:“方才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故意……惹怒你们而已,想让这马车制造出更轰动的效果,其实就是打广告,打广告,知道吧?算了,算了,方才的事,我已忘了,你们就当没有听说过。你们别死啊,你们若是死了,我会害怕得晚上不敢睡觉的。我胆子小。”
可邝埜和王文略二人,却只是嚎啕恸哭,似乎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既然开了这个口,不死是说不过去的。
再加上那张有成已做了表率,努力推开了压着他们的人,而后匍匐着,不断朝朱棣叩首:“请陛下赐死。”
说着,二人不断地叩首,而且叩得很瓷实,咚咚的响。
张安世这时才更意识到对方是玩真的,脸色大变。
这要是对方真死了,张安世可就算是罪过了。
现在细细想来,自己还是孟浪了,虽然是跟人打赌,可张安世却忽视了一个问题。
那即是,那些脾气比较倔的人,往往忍不下这口气,会挺身而出,和他张安世打赌。
至于张安世真正想弄死的人,一个个狡猾无比,他们虽然心里骂了张安世一百遍,甚至无论张安世弄出什么,他们依旧还带着所谓读书人傲慢,可恰恰是这种人,他们往往是绝不会挺身站出来的。
张安世于是可怜巴巴地看向朱棣,希望朱棣能给他解围。
朱棣瞪他一眼,而后看着地上的二人,温和地道:“方才卿等开的玩笑,朕也听了,如张卿所言,不过是玩笑而已,莫非二卿以为,张安世若是输了,那朱勇真肯喊你们爹吗?”
“既是打赌,就需双方都能履行赌约,这张安世既无法履行赌约,二卿何必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
这时,倒是有宦官急匆匆地跑来道:“陛下,陛下,那张有成……醒了……”
朱棣颔首道:“醒了就好……”
“可他醒了,却还要寻死……”
朱棣:“……”
此时,众人都看向张安世,不少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奚落。
这一下子,真是王八对绿豆,张安世这厮也算是遇到了狠人了。
且看他如何收场。
张安世大为尴尬,于是大呼一声:“我现在宣布,他们若是敢死,那么我也履行赌约,我教朱勇给这三人披麻戴孝,在坟头喊爹。”
来啊,互相伤害啊。
朱勇本是在旁看热闹,听到这里,虎躯一震,他无法理解大哥的深意,抱着手,歪头想了老半天,还是觉得这事儿……怎么越听越乱。
朱能则是刚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慢慢的提起来,而后,那刚刚才清空的怒气槽,又开始慢慢的积攒起了怒气。
此言一出,说实话……其实邝埜和王文略也开始被绕晕了。
lt;dv style=quot;text-lgn:center;quot;gt;
lt;scrptgt;red_x();lt;/scrptgt;【回家的路:WwW.ltxsFB.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