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绯红,杏眸泛着水雾,仗着夜色方敢去看师父的脸。
只隐约能看见他线条明晰的下颌,那张俊美摄人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之中,倒叫人没那么心里发慌。
傅绫闷声低吟,又立时咬住唇瓣。
唇却忽地被一片柔软轻舔,师父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不必强忍。”
黑暗给了人放纵的胆量。
傅绫攀住师父的肩,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洞内气息声交错,到后来,两人皆心身剧颤。
傅绫只觉无数焰火在头脑中炸开,她眼角不受控地流下泪来,伏在师父胸膛上剧烈喘息。
过了好久,梅霁方低声开口:“绫儿喜欢么?”
傅绫面色一红,点了点头,想起师父或许看不见,小声道:“喜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梅霁为她擦拭额汗,将她拥入怀中,在傅绫沉沉欲睡时,她似乎听到师父说了句“到你家提亲”之类的话。
她头脑昏沉,不及细想便坠入梦乡。
翌日,傅绫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一睁眼便看到满眼明亮,外面已然太阳高悬,师父却不在洞里。
她起身穿衣,冷不丁想起昨夜之事,登时脸上作烧。
果然还是黑夜中人比较胆大放肆,若是白日里,她怎么也不敢在师父身上那样胡来……
正胡思乱想间,梅霁走了进来,他采了些野果打了些水,两人随便吃了些,梅霁便说要回城中去。
“绫儿,虽很唐突,但你为了帮我治病,牺牲良多,我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无耻之徒,今日我便准备礼物,去太守府登门提亲。”
傅绫愣住:“啊?”
她指了指自己,“师父说,要与我成亲?”
梅霁颔首,“近些日子,绫儿为我所做的,早已超出师徒关系,我不能不对你负责。”
傅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为师父治病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曾想过要、要什么报酬,更不必师父您、您娶我。”
梅霁凝着她,“绫儿不喜欢我?”
“呃……”傅绫面露犹豫,“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况且我与陆承已有婚约,师父若是冒然去提亲……岂不叫我爹娘为难?”
梅霁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依绫儿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嗯?”傅绫想了想,“依我之见,不如就先保持现状,我照样为师父治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可是此事若传扬出去,于你的名节声誉大大有损……”
“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梅霁静默须臾,只得暂且按下提亲的念头。
他之所以急着想提亲,也无非是想将自己与傅绫绑在一块儿,以免她被别的男子抢走。
少女心性未定,对情爱尚未开窍,之所以喜欢与自己亲昵,也不过是因为贪图新鲜享乐,可若是以后也有旁人这般欺骗于她,她岂不是也会跟旁人走?
梅霁心焦如焚,却又无法将一切对傅绫言明,只好佯作无事,与她略作收拾,一道回了太清观。
甫回到观中,便被老师父叫了去。
“师父是说,叫我明日带两名弟子去江州参加三清盛会?”
老师父颔首:“正是,前阵子我便收到帖子,也曾与你提过,只不过当时为时尚早,便未叫你拟定人选,谁成想你前几日离观,是以才仓促了些。”
梅霁再次告罪,道:“师父认为弟子该带谁前往?”
老师父抚须笑道:“你自己决定便好。”
梅霁沉吟片刻,“弟子知道了。”
当成礼得知自己被师父选中,要一同前往江州时,欢喜得直原地蹦了起来。
他素日里十分老成,只偶尔才会流露出十岁孩童的性子,三位师兄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对于外出参会这种事,他们三人并不热衷,舟车劳顿不说,到了地方还要与其他道友笑脸相对,不能失了礼数,净身沐浴念经吟唱,好没意思,哪里有在自家观里舒适自在?
也只有成礼这种小孩儿,与五师妹那种小姑娘才会感兴趣。
当晚,梅霁房中。
傅绫红着脸依偎在师父怀中,眸光流转,唇色潋滟,容颜娇媚至极。
她待喘息稍匀,方问:“师父之所以叫我一道去江州,可是怕路途中怪病发作?”
“嗯。”
傅绫狡黠笑道:“那怎么不叫其他师兄,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四师兄?”
梅霁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傅绫瞬间明白,不禁也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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