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清楚,他在县学里是如何让人点单的,反正县学每天的外送单子不少,同样,严彬每日的提成也不低,当然这都是他该拿的。
她很?清楚,读书?人自带傲气,倒不是贬义,就是说?大部分人拉不下?脸,在同窗面前做这些事,但严彬能做,还做得游刃有余,不见丝毫窘态,这份心性,在这个年纪,很?难得,陈熙也挺佩服他的,这样的人,就算一时?窘困,也不会差了。
一时?的困境不算什么。
而且,陈记现在能这么出名,严彬的贡献也不可忽视。
县学里多是年轻学子,又是来自各乡各村,严彬不遗余力?地推销陈记的美食,也无形中给陈记打了广告。
更?别说?学子们向来爱吟诗作赋,陈记现在都收到了好几首诗,严彬送来后,她就特?意请人裱起来,挂在铺子里——文雅一下?也不是坏事。
多条宣传渠道,就多条路子嘛,多多益善!
“还是要多谢陈老板。”严彬知道,陈熙是心善,愿意帮他这个忙。
否则,她拿着哪里招不到小工,非得招他年幼的弟妹?
“客气了,”陈熙道:“我还要多谢严大哥为陈记这么尽心呢,这一大半的名声都是靠着严大哥在县学里帮着宣传来的。”
听?到这话,严彬脸有点红:“陈记本就味道好,没有我,别人也会知道,陈老板才是抬举我了。”
“没有啊。”陈熙认真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一说?一,从来不夸大,我到现在都庆幸,招了严大哥这么个好帮手。”
严彬心里暖滋滋的,但在他心里,陈熙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愿意用他,于他有恩。
只不过这话说?出去让人笑话,他就只藏在心里,哪怕感谢也从不说?这样的话。
他自己知道就成了。
“没吃晚饭的吧,”陈熙从后厨端了一份面:“刚刚员工餐,剩了许多,严大哥算半个编外人员,吃完再回去。”
得力?员工,就要好好拉拢住。
严彬心跳都快了不少。
道谢的话他没再说?,说?多了,显得他只是个嘴子精。
等严彬走了,陈熙又要带着明月去厨具铺子定双耳罐,她自己画了图纸,设计了个陈记的图标,这样齐家商铺推货的时?候,也能给她的陈记打打广告,也能增强一下?陈记的品牌价值和?影响力?。
定制的就要贵一些,但这个钱是必须要花的,虽然画了团,也有细节需要再谈,等谈妥后,天都快黑了,陈熙回到铺子又开始忙活,准备等三?日后就开始做和?齐家谈好的货。
这几日可以先做准备工作。
忙碌的日子总是又充实,过得又快。
陈熙现在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睡前数钱。
财富日渐增加,怎能不开心?
她打算等忙过了这几日,就去寻摸寻摸,买个宅子。
等招了人,在铺子守夜,就得安排住宿,铺子后面的几间屋子就住不开了。
其实现在他们就住不开了。
陈耀住堂屋,明月跟她住一个屋子,都不是很?方便。
她想买个带院子的大宅子,最?好能是三?进的,她自己住一院,又有卧室又有客厅又有衣帽间,想想就开心。
可能是租房住隔间住出了心理阴影,她现在就想买个大宅子住——现在有钱了,又不是没钱,没必要委屈自己。
挣了钱不享受,不成守财奴了么。
一想到要有带花园带小桥流水的宅子住,陈熙就开心得睡不着。
以后她再买个庄子,过过悠哉的归园田居生活。
越想越美,陈熙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两圈。
“东家?”跟陈熙睡一屋的明月,从自己床上坐起来,朝里看了看:“是不是渴了?”
陈熙咳了一声:“没有,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明月又探头看了看,见东家脸上带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抿唇笑了,哦了一声后,又重新躺回去。
她觉得自己碰上这样良善的主家可真幸运。
吃饱饭不说?,还给买好多新衣裳,还给发月钱,天天都能吃肉,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东家。
怀揣着这个心思,明月美滋滋地睡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干活呢。
十八娘再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陈熙,你瘦了好多!”
陈熙自己倒是没发现:“是么?”
“是!”十八娘捧着她的脸看了看:“以前是圆脸,现在都成瓜子脸了,这里都尖的……”
陈熙是有一些婴儿肥,之?前确实是个圆脸,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
她去后面,对着水盆照了照:“好像脸是瘦了哈。”
说?着她又对十八娘道:“也可能是我抽条了!”
长?大了也会褪去婴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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