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行完淫事,出内室欲下到一层修炼时,恰瞥见对面书房中,师叔已端坐于书案前正处理手中事务。她免不了尴尬得脸颊发烫,心下胡猜乱想,怕他会不会听到她情动时发出的羞人声音,觉得她太不庄重,于是飞快打量一眼他面上情态,见他神色如常,方才安心。
好在几日后书都看完,她不必再做贼似的躲进房里,体内情花也安静下来;否则挨到情花失控,她未必能够仅靠自渎疏解欲望。
书看完不久,师叔忽然问她:“阿照,你对不同种族互相结合的事怎么看?”
这话问得她一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要和自己探讨这种事。
她脑瓜子转了转,想起才看过的话本里就写了这种事。莫不是师叔也看了师姐的话本子?那话本里一半都在写鱼水之欢,有些文段露骨得……真是不敢想象师叔怎么看下去的。
谢青时见她双颊腾然飞红,随后举起衣袖挡住半边脸,低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感到不解,正欲发问,就听她咳了几声,随后放下袖子回道:“我以为并无不可,双方愿意就成。当然,最好还要彼此之间有情。”
其实,不止是“并无不可”呢。她看了师姐的话本子以后,脑子里想的全是狐妖和蛇妖那些迥异于人的“本事”,啧啧,男人哪有男妖带劲啊!
谢青时听她这么说,有些惊讶——云川不是说她难以接受的吗。
于是,等姚玉照走后,他发了一条传音给云川:“你应当猜错了阿照的心思,她不是为此事避你。”
云川懵了,不是这那还能是什么缘故,他都咬牙把自己珍藏的几件灵宝都给倪月裳当稿费,求她写个有人妖相恋的话本子了,合着他做的是无用功,最后她还大赚他一笔?
云川醒悟过来,靠猜测、靠别人帮忙都行不通,还是得自己去找师妹问清楚。
师妹不愿见他后,他便只能默默关注她每日的动态。如今她练剑会去试炼塔,他只需在她出塔前守在那里。
“阿照。”
她正低头给逢春整理丝带,听到声音抬起头,就见到云川站在她面前。
“我们……聊聊吧?”他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很可能是杀姐仇人的男子,但十几日过去,她也明白她不可能一直逃避。
她如今已想清楚要怎么和他对峙,从而确定他是或不是凶手;但她一直没有行动。
她时不时还会想起破妄的幻境中,她把他心挖出来、他把剑刺入她心口的画面。她曾经以为,若他真是凶手,她杀他时最多只会有一丝心痛;可是当她成为那只女狐时,她分明看到自己抓着心的手不停在颤抖,她胸腔里那颗本该只有一点痛意的心,早在剑刺入之前就已然碎裂。
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他们之间,无论如何得有个了断。
她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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