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这意识到自己需要。
索性把文件往桌子上一丢。
“你收拾一下吧，文件重新打印一份，明天一早送过来。”
顾闻柯说罢，拾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边探手穿上，一边往外面走。
*
殷航正在公司训斥下属，拿起手机一瞧，勾唇笑了。
某人说：【一起出来喝一杯？】
殷航问：【在哪啊？】
某人发了个位置。
殷航把手机收起来，明明是去喝酒娱乐，他却说的冠冕堂皇：“行了，下去吧，下次长点记性。”
随后拿上车钥匙，“我出去见个客户，不知道几点回来。”
说罢就往外面走，开车直奔顾闻柯发位置的酒吧。
夜微凉在本市有两家不同形式的酒吧，一个是闹吧，一个是静吧，顾闻柯今晚喝酒的地方，就是静吧。
殷航推门进来，环视一圈，发现男人的背影，这可是顾闻柯第一次不为工作，主动约人出来喝酒娱乐。
殷航不猜也知道，老顾今天心情不好。
他走过去，手臂往桌子上一撑，坐到高脚椅上。
夜店服务员凑过来，问殷航想喝什么，殷航点了点下巴，“跟他一样。”
冰镇龙舌兰被送上，殷航拿开杯口的柠檬片，丢一边。
“说罢，让我出来什么事？”
顾闻柯淡淡笑了笑，“没事不能约你出来？”
殷航浅酌了一口，皱着眉咽下去。
“没事当然能约我出来，但你没事的时候，一向是千呼万唤都不来酒吧消遣。”
大多数男人遇到闹心事，不喜欢倾诉，顾闻柯也不例外，他举起酒杯，把酒杯剩余的烈酒一饮而尽，招手又叫调酒师来一杯。
垂着眸否认：“没事，只不过想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
殷航挑了挑眼皮子。
在这几个相熟的发小里，周禀然恋爱商高，比较了解姑娘，殷航是个海王，阅女无数，实战经验多，自然也比较了解姑娘。
不过殷航最近也有烦心事，前几个月在酒吧遇到的一个才二十出头小姑娘，前几天告诉殷航，她怀孕了，想生下来。
殷航在跟小姑娘做思想工作，哄着她赶紧打了，现在小姑娘思想工作还没做通，所以殷航心烦。
不过再心烦，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鲜事。
酒吧一开始人还不多，三三两两，随着夜的深入，逐渐热闹起来。
龙舌兰是有名的烈酒，顾闻柯没喝几杯，眼前就恍惚起来。
两人搀扶着从酒吧出来，顾闻柯望了一眼华灯高照、车水马龙的街道。
“你，”男人迟疑再三，继续问殷航：“你为什么每次分手后，那么快就发展下一个？”
殷航没想到顾闻柯会问这种问题，惊讶的转过头，酒也清醒多了。
“老顾，我给你解释一下，”殷航哭笑不得，“我虽然是个人渣，但我谈过的每一任，在恋爱期间都是真心实意的。”
顾闻柯轻笑，“既然是真心实意，为什么那么快放弃？”
殷航想了想，摊手表示无奈：“因为我这个人重感情，但很懦弱。所以我每次分手，确定两人没有可能以后，都会在极端的时间内找下家……你没听过一句话，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
顾闻柯动了动嘴皮子，“有些女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是啊，这玩意不分男女。”他想到一些经验之谈，一本正经的说，“女孩子什么时候最好追？失恋脆弱的时候。如果你在这个时候体贴温柔，关心她，陪伴她，只要你不太差劲，顶多十天半个月就会上钩。”
殷航侃侃而谈，边说边走，走到停车的地方，一回头，却发现顾闻柯站在原地没动。
脸色不悦，有些阴沉。
殷航不解，挠了挠后脑勺，“走啊，老顾。”
顾闻柯默了默，这才朝他走去。
叫的代驾十分钟前就来了，顾闻柯钻进车里，和殷航告辞。
两人约好明天再出来喝酒。
顾闻柯回到府前别苑，丢下车钥匙，没有换鞋，脚步蹒跚的走到沙发旁躺下。
他口干舌燥，嘴皮子粗糙，很想喝水，却又不想起身去倒水。
静默了许久之后，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男人看也没看，直接接听，“喂。”
他嗓音沙哑。口齿不清，一听就知道喝酒了。
周可岚沉默了一下，“你喝酒了吗？”
顾闻柯点头，“嗯，有事？”
周可岚顿了顿，“律师过几天去周家宣读遗嘱，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顾闻柯松了松领口纽扣，“没问题。”
电话里的人犹豫片刻，“那谢谢，你多喝水。”
“好的谢谢。”
顾闻柯挂断电话。
他摊开手，闭着眼迷糊了会儿。
手机又拿起来，发现冯庭又更新了朋友圈。
这次不是自拍照，是他拍。
冯庭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同样找了一家静吧消遣。
有一张照片是她坐在高脚椅上，手拿香槟，不经意往后扭头，被抓拍的一张，笑容明媚，心情大好。
还有一张是在餐厅，她面前摆放着红酒、刀叉和牛排，对面之人手持手机，拍了一张他二人举杯cheers 的照片。
冯庭举杯手指纤细白皙，对方的手掌宽大，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如果说上一个朋友圈，顾闻柯还不确定她身边有异性，那这一张朋友圈，就是为了实锤他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