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很好查明,甚至是郭家人自己坦白的。
说来可笑,郭家在临颍当地也是名门望族,他们自觉童氏养面首,与人私通,是家丑不可外扬。
所以在听闻下属知道童氏养面首之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将对童氏的惩罚和盘托出,显示家族的威严,与其清正家风。
然后他们被人押住,送往长安时,极为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压根儿没做错,凭什么捉拿他们。
他们依据的是族法族刑,不是什么私刑,官府没有资格捉拿他们,这样做也不怕寒了天下士族的心。
下属充耳不闻,他奉命办事,其他的一切就交给上官处置。
但他还是好心地给郭家人多说了一句,此事是太后下令。
郭家人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再言,在他们心里太后就是个手段狠绝的大魔头,只敢偷偷地在心里骂几句。
钟侍郎收到下属的禀报,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事已经很明了了,没有含糊不清,不知其详的地方。
忧的是不知道这案子该怎么判,要说这家人的确做得过分,但也是童氏有错在先。
还不待钟侍郎弄出个头绪,山海报上就先报道了此事,如春笋一般不断涌现的其他小报,也跟着接连报道。
有月明先前的故事作引子,此报一出,满城哗然。
第00章 两把刷子
岂有此理, 这事怎么传出去的?他们一个小小的书肆,哪里来的消息,怎么能登在报上?
钟侍郎拍案怒道,气得不轻。
他此前没有见过报纸的威力, 没意识到它作为文化载体和传播媒介具有多大的影响力。
原先只有那天在场的官员和内侍知道, 他们的口风紧,不会随便传出去, 就算传出去也不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如今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此事, 仿佛一夜之间,长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本来已经为此事够烦心了, 现在更怕处理不好,引起民愤。
他的同僚也明里暗里地向他打听,连他的上官刑部尚书都打着关心他的幌子, 暗戳戳地问几句。
他不好直说,只能含糊不清地透露几句空话。
他们找到当事人童二娘,还做了专人采访。下属拿着报纸边看边说。
钟侍郎噎住,不可思议道:她都不顾及自己姐姐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