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有些奴仆穿着的人来敲门,手里还抱着个大箱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总之看起来非常古怪。
许九娘摸不准阿姊究竟想做些什么,既然她是抱着目的回长安的,为什么迟迟不行动?
如果不是想要报复,放下了从前的事,为什么不留在襄洲,反而冒险逃回长安呢?
婢子看不懂她纠结的色,老实回答,还是跟先前一样,一个小厮敲门,将箱子递给那个婢女,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许九娘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不安了起来。
这么频繁地有人找上门,她是不是真的在谋算什么大事?
许九娘呆呆地坐着,将这事思考了老半天,还没理出来个头绪,都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蒋明诚回来的时候,她还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问道:娘子,你怎么了?这几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我回来了你都没看见。
许九娘这才回过,忙起身服侍他更衣,挤出一个微笑说,对不住,夫君,妾在想家中的事儿,一时忘记了时间。
我们这样的家族家大业大,难免事多了些,你忙的同时,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不要累着了。蒋明诚体贴道,他跟不少女子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她们乐意听到什么话。
多谢夫君体贴,妾知道了。
许九娘羞涩地咬唇,唇角漾开开甜甜的笑意,服侍丈夫脱下外袍,却敏锐地嗅到一股极为难闻俗气的脂粉香气,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夫君今日,可是同友人一起去平康坊了?她试探地问道。
对啊。蒋明诚满不在意地说,同他们喝了几杯酒,娘子的鼻子真灵,我才喝了两杯而已,就被你闻出来了。
许九娘将信将疑,没有说自己是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
女子善妒,蒋明诚自然知道她在介意什么,于是调侃地说:那些女人不过是些下九流,与友人在一起玩儿不好扫兴,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娘子不必介意。
我做什么抛下家中的好娘子不要,去找那些低贱的女子呢?
他们成婚不久,蒋明诚对许九娘倒还有几分新鲜感,于是耐着性子哄她。
许九娘闻言,才放下心来,妾哪里是介意这个,只要夫君好好的,妾就心满意足了。
经过这番试探,两人又恢复了往常的郎情妾意,温声软语地说着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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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长安的山海书肆门口,也同洛阳一般排起了长队。
甚至可能因为长安的经济消费水平比较高,那场面比洛阳还要夸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