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迪上次提醒我的时候,我也知道早就该说,但总要机会合适说出来才不突兀。”他甚至提了一下他脑补的画面,比如在接吻的时候忽然退开半步,沉声问:“你知道你得到的是谁的爱吗?”
在他以为梁爽会笑的时候,梁爽危险地眯眼,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徐迪,知道我们的事了?”
苏承骏懵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她的小臂,扭捏道:“噢!不是我主动说的爽爽,你也知道他的情况,谁跟谁有一腿他看一眼就知道。”
“谁跟你有一腿?”两人原本是并排坐在沙发上,眼下梁爽气不过,往旁边挪了一点,留出空间,踹了他一脚,“我们是什么不正当关系吗,不会用点好词?”
“人家是引用了你之前的说法,”苏承骏很委屈,紧张得睫毛抖抖,试图纠正,又来一句,“他知道我们在干柴烈火。”
梁爽:“……”
梁爽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头有点疼。
看她模样不像真的生气,也没有不良反应,苏承骏放心很多,梁爽刚刚一脚踹过来,给他机会抓住了她脚踝,此刻伸手轻轻刮搔梁爽脚心讨好。梁爽不得不睁眼,耳根都泛红,飞过去一个眼刀,轻斥一句:“登徒子。”
好吧,这句没有什么威慑力,倒是让苏承骏心里陡然一酥。趁苏承骏愣的工夫,她从苏老板手里挣脱出来,转进了卧室,再关上门。
她今天接连经历了“偶遇程囿群”,“发现程囿群是苏承骏亲妈”,“意识到苏承骏亲爹是苏庆山”以及一段极其离谱的“停车场红裙斗牛”,身心都有点过载。
她原想让自己离开苏承骏冷静一会儿,可是真这么干了,却发现也没什么值得她翻来覆去忧愁。事儿就是这么些事儿,她相信苏承骏不是有意瞒她,他是会在吃醋的时候少穿几块布以身诱之的人,不会去做“假装穷小子试试她是不是真的爱我”的事,何况倒也没有装穷。
她忽然发现自己挺了解苏承骏的,哪怕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他的身家,但她觉得自己很明白这个人。这种盲目信任不是谨慎的梁爽该有的东西,可是她发现自己对此非常笃定。
至于徐迪知道,似乎也没什么。她其实早有预感,只是还没挑明。兴师问罪一番下来,事情弄明白了,梁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宁定。也没有在那一刻听见她和苏承骏完了的声音。她甚至为自己的“不慌”感到了诧异,好像那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属于他的小癖好、童年旧事那样程度的东西,就只是客观地发生了,而苏承骏还是她认识的苏承骏。
苏承骏看着卧室关上的门,难得分辨不出她是真怒还是假怨,竟然“君子”地在原地驻足两秒,心不住地往下沉。关于梁爽和裴雪舟的事他是从梁爽那里听的全部,这个版本里没有听到什么裴雪舟的不是,梁爽说的都是她自己的畏葸不前。苏承骏忽然真实地恐慌起来,如果他也翻车在这里,那简直要眼泪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