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觉得显然不是,工作状态好坏是掩饰不了的,再问她原因,兔兔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觉得迷茫。这个词梁爽也没嚼出三分真,梁爽看着她,仿佛看到那个之前有话从不直说的自己。
她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放缓语速:“迷茫不是原因,是情绪。我反思了一下最近应该没给大家找什么委屈受,那就是待遇问题了吧,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薪资不够满意?”
兔兔没想到她不打太极,眼中分明有些许诧异。
梁爽:“都约我出来了,该说的就说吧。”
兔兔酝酿了一下:“朋友给我介绍了一家公司,待遇比现在好些。”
“多多少?”
“差不多两千。”她眼里有一些小雀跃,仿佛在说你看,我真的不错,有人很欣赏我。
“那可以,”梁爽中肯地评价,“很好了,如果公司前景明朗,上升通道清晰,是个不错的选择。”
兔兔握着手里的杯子,犹豫着“嗯”了一声,这个反应,是有点不符合想象的。
梁爽又问:“想去那家吗?聊到什么程度了?”
兔兔不说话,抿了抿唇,半天才出声:“我,其实……”其实没想走,但是没想到她问到这里。
梁爽低头搅动自己的饮料,看到杯底还有这家店的 logo 印刻,她突然想起苏承骏在那对牙杯底下刻的幼稚的字。梁爽有点好笑,又猛然把自己扔回现实。
她不希望再看兔兔局促下去,于是换了更温和的口吻,问出的话却是:“为什么不直接提涨薪?”
戳破这件事的一瞬间兔兔脸爆红,然后就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事一样,声音很小,音调很高:“可以,直接提吗?”
梁爽觉得这很可爱,于是她笑起来:“当然可以。”
“直接提就可以了。”她说,“如果员工有超出薪酬的贡献,老板想装傻,提离职也没有用。如果老板不打算装傻,说出来就可以了。虽然在公司里显得大家都很舔老板,蓑衣好像是一位大爹,但现代社会出来工作,没什么可真的矮人一头的,对不对?”
“那就……直说吗?”
梁爽点点头:“只要不伴随对老板的打骂,合理组织语言,说明你的理由,我认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