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苏承骏倒是学会放狠话了,初中二年级的幼稚把戏。
车子却是向梁爽的住处开。
她及时提醒苏承骏方向不对,苏承骏淡定得很:“不是说上班要换衣服?现在就去拿,今晚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这策略一换,梁爽还没跟上。缓了一会儿要笑不笑,道:“这么凶,就不怕我到了家不肯跟你走?我不喜欢被强迫。”
这句说出口,苏承骏安静了下去,敛着眉似乎在想什么,他眼里的失落叫梁爽平添罪恶感。“我……”
梁爽很会见好就收,该把态度放软的时候就软得到位。手攀上苏承骏的胸肌,讨好地摩挲了两下:“不开玩笑了,我怎么会不跟你走?顺顺气。”
苏承骏语气板正:“想好再摸,别后悔。”
“跟你有什么可后悔的。”又是不怎么走心的漂亮话,她说完,被苏承骏盯了一眼,然后梁爽彻底老实了。
回家拿了一套衣服要走,苏承骏没动,让她多带几身。梁爽原没这个打算,不过她很识趣,意识到同一种矛盾没必要拿出来冲突好几次,于是捎带手收拾了几件。
苏承骏帮她拿过袋子,揽着梁爽往外走,依然话不多。
梁爽戳了戳他:“你在跟我生气。”
苏承骏沉默。
梁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你看,就是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他说完了,想想觉得一个“没生气”是说不明白的,带着点纠结和真诚,“没有到生气的地步,只是因为你不理我,我没有明白,也还没有办法。”
后半句一出,梁爽确实明白了,她半真半假地叹气:“我只是担心么。”
“担心什么?”
“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交集,这样不好。”
“你们公司有这方面规定?”他问。
规定了不能有办公室恋情是真,至于跟甲方么,老板乐见也不好说。
“在一起的时候没想别的,但你们公司就没有廉政要求么?”梁爽提起这茬,满脸正经,看起来担心得很真诚。
苏承骏认真:“通常,廉政制度和考核制度只要有一个严格落实了,就出不了岔子。考核更重要。”
梁爽吹了个口哨:“好有道理呀帅哥。”
借口是随手找的,她已经想翻篇儿了,心知实际远不到这个程度。就算有什么合理规避的要求,这种上市公司又不是体制内,最多限于直系亲属。他们眼下这点合作体量和这种薄脆的关系,是摊开在明面上都没人想管的程度。况且苏承骏说的道理没错,他们给“维一”做的项目每一样都很漂亮,甚至最大老板也有耳闻,还表示了满意,完全不是关系户的路数。这种情况下拿廉政要求当说辞,实在是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