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也布满皱纹,瞧着不像六十,仿佛已过七十。
即便这样,依稀也能看见皱纹下令人惊艳的五官脸庞,不用想,年轻时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再仔细打量两眼,要是这会儿谢淮序站在这,定会惊叹一句:“屿哥,这人和你长得有点相似。”
容京屿站在女人的背后,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贴身毛衣,单手抄在兜里,整个人的情绪都很淡,甚至称得上冷。
好似面前那一整片结了冰的水面。
半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安静的氛围里,只剩下时不时寒风刮过干枯树枝的落败声音,渗的人心里发慌。
“京屹……京屹……”
半晌,女人嘴里呢喃起了一个名字。
容京屿依旧色淡淡的站着,并不为其所动。
又过了一会儿。
女人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骤然掀开腿上的毛毯,踉跄着站了起来,疯了般的转身,显得羸弱的脸上表情狰狞张开,黑色瞳孔睁的大大的,可怖的盯着容京屿站着的位置。
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双手,死死抓住容京屿的肩膀,痛苦又绝望的质问:“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是我的京屹!”
“为什么要去救你啊,该溺死的人是你才对啊!你早该死了,早该死了!我的京屹,呜呜呜……”
女人大声尖叫着,又崩溃的哭喊了起来,不断拽着容京屿的身体摇晃。
容京屿却好似大雪中的那座高山,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挣扎、痛哭流涕。
身旁有护工守着,见状,立刻扑了过去,试图将女人拽开。
“容夫人,您冷静点。”
只是这些话,对女人来说半点作用都没有。
最后迫不得已,只能用上镇定剂。
镇定剂被推进血液里,崩溃大叫的女人才终于瘫软了身子,护工接住了她并没有多重的身子,将人重新放回了轮椅上。
片刻后,眼局促的看向容京屿,嗫嚅着开口道:“容先生,其实夫人最近的状况有好转了。”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样发疯大叫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容先生过来,夫人都会情绪失控。
明明先生的全名是容京屿,却总是喊成“容京屹”,护工们甚至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容京屿眼淡淡的看着女人被推送回疗养院,腔调平淡:“我知道了。”
随后,扫视一圈这些照顾了女人许多年的护工,沉声道:“今日领了工资,往后都不用来了。”
一瞬间,护工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用她们来了,那夫人……
容京屿平静到显得冷血的声音说:“她会被转到国外的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