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了桑宁宁另一只手,问得更仔细:“小师妹喜欢什么味道的?糖葫芦味喜欢么?”
容诀轻轻蹙了下眉,又很快松下。
他的面上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还是如往日那样清雅出尘,只是唇角的笑意却散开了许多。
连糖葫芦都知道了么?
容诀静默了一瞬,转动了一下手腕。
左手探入了右手的袖中,又开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了腕上的鳞片,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他如今已经记起了疼痛,却觉得这样恰好。
正是这样来自于血肉的撕扯与黏腻,才能勉强安抚住他涌动在这具躯壳之中的、浓厚的独占与贪婪。
分明是他将人带来,可如今却又因此而生出满腔恶意。
如玉手指穿透了皮肉,将浮现的鳞片连根拔起。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容诀想起了这句话,嘴角更向上挑了挑。
方才,在临走前,流光仙长给了他一个东西,好处是可以伪装出筑基期的修为,坏处便是,他的法相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当初流光问他,为何执着要用此物。毕竟这“于你而言毫无用处,只是鸡肋”。
容诀没有回答。
不是不想,也不是敷衍,而是这一切事情他也只是顺手为之,不知缘由。
容诀的一切悄无声息,桑宁宁并非察觉到异常,只是迷惑地看着沈素心。
“……这可以么?”
丹药,真的可以有这种口味么?
沈素心闻言,笑了一下:“当然可以。小师妹都答应保护我了,我多为小师妹炼几炉子丹药怎么了?”
一旁的钱芝兰目睹了全程,忍不住对景夜扬比了个大拇指,传音道。
“你姐,真勇士。”
当着大师兄的面挽胳膊,还要叫“小师妹”,显出了独一无二的亲昵……
连踩几个雷,这不是勇士是什么?
钱芝兰看得佩服不已。
景夜扬鬼鬼祟祟的传音:“你是觉得,大师兄喜欢小师妹?”
钱芝兰高深莫测:“不好说。但起码,大师兄对小师妹的在意,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
另一边,符执清也将一切悉数告知了流光仙长。
流光仙长色未变,只将他们都赶出了门外,包括容诀在内。
所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俱是不自觉地面色凝重起来。
等到室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后,流光仙长才再次开口。
“你年幼之时,家中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