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没聊天的两人,又各有各沉默的理由。
眼见徐元村已近在眼前,何霜心中思绪百转,突然感到手腕处一股力量抓住自己,一抬头,在模糊的夜色下看见徐元礼模糊的脸,他没说话,拉了拉她的手腕,一径将她带去河岸边一棵老树下。
附近不知谁家在岸边挂了灯笼,虽然隔了段距离,光线仍能照亮老树这一片区域。
“怎么了?”何霜问徐元礼。
徐元礼低头看何霜,手掌心不断地在出汗,他有些紧张,好半晌忘了动作,听见她问话,才想起松开她的手腕,往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方盒。
他将方盒打开在何霜眼前,不知为何,手竟莫名有些发抖,他年少时在师傅处练拳,被罚练一天一夜,动作松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抖,此时便同那时一样,完全控制不住。
借着河岸渺茫的灯光,何霜看见方盒里的东西,是三个戒指,有白色的、绿色的、红色的,她只勉强看得清颜色。
“家中实在没有金银,做不出正经的首饰。只好托斯微做了瓷的,他手艺高,戒指虽然是瓷器,不易碎——”
“嗯。”何霜整片下颚都在发抖,还是稳住心道,“你要送我戒指?”
“不是。”
“不是送我?”
“不对,”徐元礼有些慌乱,“我是,我想,你能否嫁给我?”
何霜心跳静止,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拍去了远方,去了外太空,她已经感知不到它的存在。“这也是你用电脑查的?”
“是,有些说要单膝下跪,有些说那是西方礼仪,我不清楚,若你喜欢,我可以——”
何霜没等他把话说完,当场从方盒里挑出一颗戒指,递到徐元礼眼前,“我要戴这只。”她挑的是红色。
徐元礼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想到把剩余两只戒指和方盒放回口袋,终于空出手给何霜戴戒指。往她手上捣鼓了半天,骤然回忆起电脑上说求婚戒指要戴无名指,这才准确将之戴好。
“大小正好!”何霜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说,“你知道我的指围?”
“之前量过。”
“什么时候?”
“同你牵手的时候。”
何霜心下一惊,继而是一喜,竟有些百感交集。
徐元礼慢慢不再紧张,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一处关键,道:“你既已戴上我的戒指,可是答应了我的求婚?”
“对呀。”何霜毫不犹豫地说。
何霜话音一落,轮到徐元礼满世界找自己的心去哪里了。
“为什么不在刚刚给我过生日的时候求婚呢?”何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