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个字问句,拉起的是现代医学的巨大分支,何霜耸了耸肩,道:“这是我的知识盲区,而且说来话长。”
热水已经烧好,何霜将水壶拎到吧台,用热水冲洗杯子。余光见徐元礼的视线又转向了电热水壶底座,分明在好水是怎么烧热的。
回t到吧台冲冲剂,何霜以为徐元礼会接着问烧水壶的工作原理,不料他并没有开口询问,仍在低头闻西药。
在舟口镇,何霜不曾见过他这样一面。因为在那里,何霜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无知”,尽管靠着一些现代知识分析了舟口镇奥秘,却都只是些天马行空的猜想,她对舟口镇的人文地理一点也不了解。不像此刻,徐元礼在知识储备和结构上处于下风,别说整个现代社会,就连眼前小小民宿,哪怕只是吧台区域,何霜都能给他做上一夜科普。
可惜,徐元礼似乎只对医学感兴趣。
何霜泡好冲剂,对着杯口吹了吹,刚要送药入口,被徐元礼及时按住杯身。“这药与你方才喝的小瓶有何不同?”
“一个是口服液,一个是冲剂。”何霜解释道。
徐元礼顺势拿过水杯闻了闻,“此药成分与小瓶大致相同。”
“是吗?”何霜迟疑,飞快拿起两种药的外包装盒,对比着成分看了看,很快,她得出结论:“真一样啊?!”
徐元礼顺势接过她手上的包装盒,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半晌,他说:“确实一样。”
“白泡了。”何霜泄气地说。
“此药温和,你体质本虚,多喝一杯不碍。”
何霜抬眼看他,他头发短,看不出淋雨痕迹,身上穿着蓝色麻织衣物,也看不出湿迹,以致她总忘记他跟她淋过同一场大雨。
“不然你喝吧,你也淋雨了。”何霜把水杯推到他面前。
徐元礼摇头,“既然你已服过药,也泡过热水,此处用药也好、热水也好,都甚是方便,若你多加休息,定能尽快康复。”
何霜脸色瞬间垮下来,“你是不是要走?”
“是。”
“你知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徐元礼淡定得很。
何霜气结,看来现代医学也留不下他,禁不住拿回水杯一饮而尽。药入喉,满口都是苦味,再加徐元礼即将要走的刺激,倒使何霜脑中另开了一道灵光,她慢慢把水杯放下,道:“有件事,我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