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无语,目光转向徐致,期待他能说句“她就是不行”之类的话,她好就坡下驴,却见徐致无奈一笑,放下装菜籽的小木桶,道:“我还从未见过元礼这般耐心教别人挥锄头,何姑娘可要珍惜。我去挑水,一会儿菜籽下地,须得立即浇水才行。”徐致扔下这番话就走了。
再看徐元礼,仍然一副严师模样,何霜张了张口想示弱撒娇,不料徐元礼忽然走去田埂小路,倾身拔了根枯枝,重回何霜身边时,他说:“直接来。”
“来什么?”
“这块地前些天松过一次,加上昨日下过雨,土质松软,不会费你太多力气,你按我方才教你的姿势再来一遍。”
心知他确实评估过难度,也确实是为了她身体好才提的要求,何霜只得照做。
不料第一杆锄头才刚下地,徐元礼手上那根枯枝就敲在了何霜腰上,“用腰力。”然后是小腿,“双脚分开站立。”
何霜翻着白眼调整站姿。
“再来。”徐元礼不容分说道。
何霜再次挥锄落地。
枯枝这回落在何霜肩上,“使力时多用用背部,腰部……”
何霜按枯枝的落点驱动自己的身体部位,意识到他在腰部位置顿住没再往下,她故意翘起臀部问:“是不是还有臀部?”
徐元礼没接话。
何霜扭头看他,却听他飞快说:“动作可以,再来。”情很不自然。
就这样,在徐元礼一次又一次地调校下,何霜很快把那一小爿地松完了。
当她累得一屁股坐到田埂上,眼前及时出现一碗水。
“薏仁水。”
“谢啦!”何霜把碗接过来一口闷。看着眼前那块自己刚松完的土地,何霜很有成就感,再看正蹲在一旁清理新土中杂草杂石的徐元礼,禁不住问:“什么时候下种?”
“等徐致。”
何霜点点头,忽然想起早上和徐致的谈话,观望过附近其他田地里的村民后,她起身走到徐元礼身边,同他一起蹲着,悄声问:“徐致说昨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徐元礼偏头看她一眼,道:“我告诉他的。”
“果然。”何霜心中猜测应验,好道,“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昨夜。”
“昨夜你不是……”
“昨夜送完你回房,时辰尚未到子时,还可以做许多事。”
尽管徐元礼说话时一脸正直,说的也明明是正事,何霜却听得浮想联翩。等她这边浮想联翩了一轮,再去看徐元礼,依旧是那副正经模样,无形撩果然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