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大闹什么?这么大了也不见一点儿稳重!”
林震南大老远就听到了林平之的声音,话虽是那么说的,但语气里并没有掺杂任何的不满和嫌弃。
但没想到,刚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恍如昨日。
“小池?”
池屿闲一愣,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小时候他。妈还会这么喊他,但等长大了,这个称呼便随着亲情一起消失了。
他难得出现几分怔楞,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好,但大家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心里的疑问,而是等对方自己缓过来之后才继续说。
池屿闲扯出了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来,然后转移着话题:“这位是李寻。欢,这次是和我一起来的。”
“久仰大名。”
林震南一听,心里猛地一震,小池出去这么久,没想到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看他脸色不太好,于是林平之便笑着说道:“池哥是不是一路赶过来有些累了?走,我房间旁边还有一个房间,快去休息一下吧。”
林平之心里对池屿闲不仅是有敬佩,还有朋友之间的担心和照顾。
“好。”
知道对方是在为自己着想,池屿闲也没有多加推辞,而是和林平之一起离开了。
林震南和李寻。欢差不多算是同龄人了,哪怕刚刚认识,他们之间也不会陷入尴尬。
一边已经离开的池屿闲在走近房间之后便将伞合上放在了一边,他撑的伞还是花满楼给他买的那把月白色的伞。
或许是现在心情不好,他这时无比地想要见到之间那把白底红梅的伞,池屿闲早就习惯了在难过的时候看到熟悉的东西。
但现在,不管是周围的摆设,还是人,他认识的都不多。
池屿闲放下伞和赶月刀,连外衣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束起的高马尾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些硌脑袋,池屿闲强忍着心里的烦躁不满将头发给拆。
乌黑发亮的长发顿时如泼墨一般散落在床铺上,很是好看。
黑衣青年开始咳嗽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分明是在夏季,但他现在更像是冷得发抖。
池屿闲闭着双眼,一手扶在胸口呼吸着,一手拉扯着旁边迭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就往身上盖。
外面传来一阵谈话声,但陷入自己情绪的池屿闲已经分不出心来听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了。
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拽着被子,指节都用力到发白。
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竟也能让池屿闲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
就像是他永远都无法脱离曾经的家庭似的,明明想要彻底离开,却又不忍心。
这种感情就像是明明知道他。妈是爱他的,却非要做出那些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
每次池屿闲总会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但听到对方说当初就应该将他丢到马桶里淹死的时候心里还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