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砚知这样说,沈舒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拘在身前的手攥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心底一直谨记着不能失了分寸。
“那你还是免开尊口吧,我怕我忍不住把你丢出去。”
沈舒年撂下话语,也不管身后的方砚知跟没跟进来,就自顾自地转身回屋去了。
方砚知见逗弄到了人,嘴角的笑意再次蔓延开来,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打算靠沈舒年的反应撑着。他轻浮地一个跨步蹦进屋内,脚步欢快地溜达到沈舒年的身边。
沈舒年正在清点最后所需要带的东西,今天他们可能会一整天都耗在长安镇上,直到夜晚才会回来。如果有什么东西没有带齐,回安庆村取的话,可是好大一番折腾。
方砚知杵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环抱胸前,当个显眼的人形棒槌。他本想上前帮忙,可是沈舒年怕他毛手毛脚地碰坏东西,只让他待在一旁等着。
方砚知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干涩的嘴唇,十分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沈舒年忙完。见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才直起身子来,从布袋里掏出东西递给他。
“什么东西?”
沈舒年擦了一把额角上浸出的汗,将包裹全部装好,才不明所以地把东西接过来一看,发现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面具。
这个面具只有半边,虽然看起来有些朴素,可是上面雕刻的花纹淡雅简约,别具一番风味。
沈舒年打眼一瞧,立即便心下了然。这个面具不折不扣的是方砚知的审美,只有他才会喜欢这种没什么用,但是好看的小玩意。
更别提这个半边面具,只能骚包地遮挡住眉眼鼻梁部分,若是有心之人稍加观察,压根无法遮掩。
他轻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将面具丢还给方砚知。方砚知没想到他会丢回来,手忙脚乱地去接,好歹没给摔到地上。
“怎么?你不要吗?”方砚知不明所以,将面具放在桌上,才疑惑地对沈舒年发问。
沈舒年将一个包袱递给方砚知,让他好好拿着,刚踏出家门,才不紧不慢地道:“摆摊售卖,本来就是要露脸的事情。若是戴上个面具,岂不是很怪。”
方砚知咂舌一声,意识到沈舒年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他将沈舒年那副面具收起来,出门时却拿上了自己那副。
“你画作写字都那么好看,就算去摆摊,收到的也都是一片赞扬之声。”方砚知将包袱背在身上,见沈舒年已经出门,赶忙关好家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