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之间,两个人身上便穿好了衣服,身上的水汽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是长姝并没有瞬移的意思,她将许糖背起来,乘着月色在山路上走。
她走的并不快,但是很稳。
灿烂而燥热的夏天,晚上却颇为凉爽,许糖安心的趴在长姝的脊背之上,听着草丛里传来的草鸣之声,渐渐有了睡意。
她睡着了。
长姝缓慢的停了下来,月光下,他的身形逐渐变得更加修长,肩膀也变得更宽,原本便纤长的头发变得更长,从甚至将许糖遮盖起来,垂到了脚踝。
月光冷寂,长姝的眉眼之间不见半分女气,精致而锐利的眼眸让长姝看上去更加的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他像传说中站立于龛之上的明。
秘,强大,美丽。
只见他华丽到让人不敢靠近的眼眸中,迅速被一团黑气占满。
黑气疯狂而激动的蠕动,甚至有的飘在了空气中,随着长姝的动作而翻飞。
极致的美丽和极致的恐怖冲撞到一起,这黑气让长姝原本美丽无瑕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怪诞起来。
他仍旧是高不可攀的明,却不再是怜悯世人的祇,而是一尊可怕的邪。
月色变得越发的苍白阴冷,白天钟灵毓秀的地方,晚上显得份外阴森。
古怪的树枝相互缠绕,落在地上,似是无数人的尸体扭曲而成的形状,草丛中隐隐传来窃窃之声,像是哀怨的女子在哭泣,又像是愤怒的婴孩在嚎叫。
冷冽的微风吹过,原本一切鸟鸣冲叫之声尽数消失了。
长姝微微一笑:“师姐,我们去看好东西去。”
空气中隐隐传来应和之声,仔细听去,像是无数尖锐嘶哑的声音在说话。
“看好东西去啦!”
“看好东西去啦!”
“看好东西去啦!”
……
长姝背着许糖往前走,身后无数的黑色丝线,你争我抢的跟在长姝身后,它们蠕动着游过灵清峰的每一寸地方。
像是群鬼秉烛夜游,像是群邪借道。怨气冲天,邪气四溢。
可偏偏长清宗阵法一无所觉,甚至长清宗的任何高手大能,均为察觉到。
·
昏暗的山洞中腥臭气熏天,里面满是男人们兴奋的嘶吼声,间或参杂着野兽发出的声音,仔细听去,像是还有细小的求救声。
长姝慢条斯理的为许糖设下阵法,这才走进了山洞中。
只见洞中有十多个妖怪,这些大多修为低微,不少妖连完整的人身都没有,它们露出兽类的下半身,对着草垛上的一个红衣少年发泄着。
它们发泄的样子丑陋恶心,然而它们身下的红衣少年却生的极为好看,只是他早就已经昏迷过去,此时衣衫褴褛,下半身一片猩红和白色不明液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妖族们只看到一个全身被包裹的极为严实的人走了进来,那人周身凶煞之气冲天,众妖不敢放肆,连忙将裤子穿好。
无望城主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你怎么才来?方才这小娃娃挣扎的样子可怜死了,要不是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然一定也要尝尝他的滋味。”
说着,无望城主看向了长姝身后:“你背上是什么东西,嘶——”
无望城主发出一声痛呼,他迎上长姝警告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别生气呀,我不动手就是了。”
长姝的目光转到了那红衣少年身上:“怎么还不开始。”
无望城主:“不是早就已经动手——”
话未说完,无望城主明白了长姝的意思:“他可是长清宗宗主许一洲的儿子,如果真的把他弄废了,我——”
“你若怕,我便不会与你合作。”
无望城主面色微变。
长姝勾唇轻笑,语气也轻快了起来:“别弄死,我要亲眼看你将他的经脉挑断,你知道我想看到的是什么。”
无望城主有些后悔同长姝合作,这人太疯,竟敢把主意打到许一洲的儿子身上,也太变态,竟然对一个男子玩这个。
不过,他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无望城主转过头,命令妖物们继续对许泽生动手。
山洞中传来兽类的粗.喘声,以及若有若无的痛苦嘶吼声。
许泽生身上那些白色与红色液体,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往日里最是尊贵的人,如今被挑断了筋脉,只能雌伏在最低贱的妖物身下。
无望城主往日里虽说荤素不忌,但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觉得有点恶心,他将头往一边扭去,便发现长姝在用留影石记录。
长姝恢复男身之后,俊美到了令人晕眩的地步,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风景,他的嘴角甚至一直噙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