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司砚挑起来眉梢,“你知道?”
钟意继续点头,看着他,目光盈盈地说:“因为你在李泽林面前,和在我面前,是两个样子。”
赖司砚略感兴趣,抬了抬下颌,“我在李泽林面前,什么样子?”
钟意低下眉眼,认真想了想,“内敛沉稳,疏离淡漠,话不多,笑容也很少。”
她抬头看他,“在我面前,比较温柔……所以我总觉得,你特别会装腔作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
赖司砚瞥过来,眯起来眼眸,要笑不笑看着她,看了半晌才低声斥责:“你说谁特别会装腔作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如果这话问别人,这会儿肯定脸色就变了,下一秒肯定低声下气道歉讨好。
不过钟意却扬起来下颌,语气轻飘飘,用调笑的口吻说:“谁知道是谁呢,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说完就扭过去身子,端起来咖啡,浅浅润了润嗓子,指尖捏着咖啡杯子的把手,才刚要送过去。
赖司砚便凑了过来,“什么咖啡,这么香——”
说着便握住钟意的手腕,带着她引到面前,低下头嗅了嗅,然后下巴往下,就着钟意的手,顺势也尝了一口。
眉峰往上扬,赞赏地“嗯”了一声,就这么色如常地,丝毫不客套地,从钟意手中接走白色咖啡杯。
起身走到一旁,后背浅浅抵着凉亭的柱子,伴着夕阳西下,温柔的落日余晖,慵懒又惬意地喝起来咖啡。
钟意的咖啡才喝了几口,就被他抢走,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歪头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抿唇。
在钟家用过晚饭,钟教授本来下棋还没过瘾,想继续拉着赖司砚下棋。
谁知钟商言却抢了先,说完带赖司砚和钟意转场去喝酒。
路上钟意也没听明白,好像是钟商言的两个朋友,在附近酒吧里喝酒,人太少,有些清冷。
就给钟商言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暖场。
之所以给钟商言打电话,是因为一来呢,钟商言距离这里最近,二来呢,关系比较好。
酒吧在广场三楼,附近灯红酒绿,静吧三三两两,闹吧也有几家。
不过今晚选的这家,闹中有静,静中还有些热闹,此刻驻场才刚亮嗓子,唱了一首颇为感伤的《体面》。
旁边卡座,有几个漂亮女孩子,还有几个模样清秀的男生,男生一个个腼腆拘束放不开,女孩子却一个比一个爽朗,站在那又唱又跳,小腰又细又白,实在晃眼。
就连钟意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谁知就是这几眼,竟然捅了马蜂窝,赖司砚这边垂着首,手臂搭在膝盖上,与钟商言的朋友才刚浅浅聊开,两个热情主动的姑娘,就笑盈盈走了过来。
赖司砚这一桌,四位男士,就钟意一个姑娘。
既然过来,想当然地,就会被误认为看上了哪位精英男士。
谁知人家姑娘不一般,上来就绕过赖司砚,一把扣住坐在赖司砚旁边的钟意,稍稍用力拉了起来。
钟意愣怔地,磕磕绊绊被牵出来,下一秒,那姑娘就围着钟意扭腰摆胯,搔首弄姿——
钟意瞬间脸红心跳,咬了嘴唇,不知作何反应。
其中一个姑娘感觉到钟意的拘束,便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凑近了问:“不好意思啊?”
钟意往后撤了撤,点头。
姑娘笑笑,“小问题,”说着就弯腰,从赖司砚他们桌子上,端回两杯鸡尾酒,“把这个喝了,喝了立马就不拘束了。”
说着,酒杯就被塞到手中。
对方仰头一饮而尽,把钟意这个没怎么参与过酒场的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只能一饮而尽。
果然,就是个好东西,一杯高浓度鸡尾酒下肚,钟意眼前恍惚。
酒吧里的周遭环境,也逐渐变得迷离。
两位姑娘再拉着她跳艳舞,钟意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了,细腰被勾住,姑娘笑容灿烂,与钟意还算有线条的身姿紧紧张贴,随着音乐的节奏,带着她浅摆。
钟意抬手,遮住半张脸,另外一只手,却不由自主,搭到了姑娘滑腻的肩膀上。
这一幕,成功让一旁的赖司砚结束话题,往沙发深处抵进去,眯起来眼皮子,要笑不笑地尽收眼底。
旁边钟商言有些没眼看,摇了摇头喝酒。
就听一同过来的两个朋友,在一旁调笑:“赖总,你就这样看着?”
赖司砚眼眸越来越深,盯着钟意一瞬不瞬,嘴角只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没关系,回家再算账。”
第7章
单纯睡觉
这晚钟意越喝越迷离, 越迷离越放得开。囚禁在乖巧清纯外表内的,另外一种人格完全被释放出来。
从前有多拘着,这晚就有多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