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哑着声音控诉,比起以前软萌可爱的小奶音,现在的声音破碎又让人心疼。
樊云璎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再把她抱怀里轻拍后背,柔声轻哄,“小鑫乖,吃了药就不痒了,小鑫是个男子汉,怎么能怕吃药呢?”
要是以前小家伙可能就被哄住了,今儿不成,他刚刚可以说生了两场病,正是脆弱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他这会儿只知道很难受,想哭!
小家伙哭闹了一会儿也累了,慢慢地从哭泣改为抽噎,慢慢地大眼睛就开始迷瞪起来了,但是欣慰身上难受,小身体还在扭动着,打算用摩擦的办法缓解身上的痒痒。
樊云璎用胳膊箍着他的小身体,心跟针扎一样得疼,用嘴唇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心里既心疼,又庆幸,心疼孩子受得苦,庆幸药在他身上的副作用,并没有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樊云璎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看来她的儿童制药计划,得赶紧列入日程了。
“娘,您去休息吧,我来看孩子。”
回到家里,樊云璎把小家伙的衣裳脱了,给他身上涂了治疗过敏的药,可能药膏起作用了,小家伙睡梦中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
樊云璎和李春燕都松了口气,好歹孩子的病情稳住了,樊云璎便让李春燕回去休息。
但李春燕并不放心离开,“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小鑫吧,回房间也睡不着。”
樊云璎随她意愿,毕竟换她回去休息,她自己也休息不好。
李春燕坐在小家伙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脸,再次心疼了,说道:“这次小鑫遭了大罪了,以后他再生病,就去找你看,再不去医院了。”
樊云璎虽然心头也有些怨怪医生开的药让小家伙受罪,但理智上她也知道这怪不得医生,因为在这个年代,安乃近就是退烧药,价格便宜,再加上效果好。
如果不想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只有出现能够替代它的新药,这就是她的新目标。
“娘,云璎,这是怎么了?”
梁木终于封闭训练结束回家,结果看到了自己老娘和媳妇儿俩人红着眼眶守着孩子,他吓了一跳,赶紧询问。
樊云璎便把梁鑫生病的事说了,梁木倾身看了看小家伙,满眼都是心疼,但男人毕竟理智他没有让自己沉溺在伤心当中,而是先安慰自责的老娘和媳妇儿,“孩子生病也不是你们愿意的,不用太自责了。”
闻言,李春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要你有啥用,家里啥事儿都指望不上你。”
梁木抿了抿唇,没有吭声,这方面他的确亏欠家里,樊云璎这次也没有替他解围,有时候理解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梁木也没有多辩解,自己放下背包,去外面做家务了,老娘和媳妇儿还没有吃饭,俩个小兄妹马上就要放学了,晚饭还没有做,他得替他们做好。
接着梁榆和小花回到家里,知道小梁鑫病了,便想抱一抱小家伙安慰安慰他,不过小家伙不给抱,他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分外地黏妈妈。
这种情况直到过了周日,都没有能够好转,樊云璎早上起来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衣裳的小手,心再次被揪紧,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她有理想,有事业,只能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掰开了他的小手,而与此同时,他的睫毛突然抖动了下,吓得樊云璎身子都僵硬了,就怕小家伙醒来哭闹。
好在他并没有醒来,樊云璎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起来,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梁木刚好洗漱好,见到她便轻声问:“小鑫呢?”
樊云璎同样轻轻地回答,“还睡着呢。”
梁木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反而说道:“我有个同学的叔叔是京城药厂的工程师,给,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你研究药品,如果遇到困难,就去找他帮忙,我已经帮你打好招呼了。”
这个联系方式是他昨天晚上特地去找同学要的,昨晚回来的时候晚了,樊云璎已经带着孩子睡着了,便没有给她,准备今天一早就给她一个惊喜。
樊云璎接过纸条,弯了弯眉眼跟他说道:“梁木,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天下第一好丈夫。”
梁木的心好像被安上了加速器,快速地跳动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用手松了松风纪扣,咬牙道:“等下次回来,你就能感受天下第一老公得好了。”
樊云璎挑眉,“我等你!”
梁木的瞳孔微缩,眼眸的颜色便深,像狼看猎物一样地看向了樊云璎,咬着后槽牙道:“到时候别求饶。”
樊云璎知道他还要去学校,有恃无恐道:“指不定谁求饶呢!”
梁木眼睛眯了眯,“那咱们拭目以待。”
不过这个赌约最后却没有结果,因为樊云璎回了学校之后,便写了一份制药的论文,感冒发烧是最常见的病,樊云璎打算首先研制治疗小儿感冒发烧的中成药,她不希望小梁鑫再次生病的时候,再次喝安乃近,更希望更多的孩子免于受药品副作用的毒害。
因为后世就已经有这方面的药,有参照,再加上她这两年也没有闲着,平常也会尽可能地学习制药,没少自己研究药方。
这样有药方,又有她提供的笼统的制药工艺,梁木同学的叔叔非常感兴趣,当即决定研究治疗小儿感冒发烧的中成药,邀请樊云璎做技术顾问。
华国人多,人才也多,根据樊云璎写的论文,用了仅仅两个月,便研究出了散剂样的小儿感冒退烧药。
这药成本低,副作用少,而且还带着甜味,小孩子喝药不抵触,一经上市,便几乎成了医院里儿科的常备药。
首战告捷,樊云璎也跟着出名了,京城医科大学的老院长更是震惊不已,他当初拒绝了樊云璎进修两个专业,就是怕她贪多嚼不烂,精力分散了,什么都学不好,哪里想到她不声不响地给他搞了个这么大的动作。
他叫来樊云璎,色复杂地问道:“你确定要学两个专业吗?”
樊云璎点了点头,肯定道:“院长,我要进修两个专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保证会好好学。”
老校长见她这么坚定,这次同意了,他不同意又能怎样,人家能自己私底下慢慢学啊,不过他也不会轻易答应,他有条件的,“两个专业的成绩不能差,考试成绩不能低于每个专业的前十。”
这个有点难,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学习上拼命得很,但是老校长好容易点头,她也只能咬牙答应下来,不就是卷起来了吗,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发际线不要了,反正她就是秃头了,梁木也不敢嫌弃她。
之后樊云璎加入了熬夜大军,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其他的时候,除了看孩子,时间几乎全用在了学习上。
梁木的心情不美丽了,他本来找人是为了给媳妇儿分忧,哪里想到竟然促成了媳妇儿的事业之余,更是让媳妇儿忙碌了起来,连陪他的时间都没有。
“云璎,咱们多久没有在一起了?”
这话带着一股子怨夫的幽怨。
樊云璎跟哄孩子一样地哄他,“乖,再等等,等毕业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