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璎在梁木期待的目光中把本子夺了过来,“这些都是备用,万一我罚你的时候有呢。”
梁木:“……”
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在期待他犯错呢。
樊云璎拿过本子看了一遍后,问:“这上面的家规是初步方案,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梁木问:“我的意见有可能采纳吗?”
樊云璎挑了挑眉,斜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眼很妩媚,但威胁意味很浓,梁木心一颤抖,想要马上认怂,但想到自己有伤在身,狗胆顿时大了不少,回道:“家规是咱们家的规矩,我作为家里的一员,自然有权利提意见。”
樊云璎把本子一合,“啪嗒”一声扔在了床头柜上,皮笑肉不笑道:“意见很合理。”
梁木面色一喜,内心已经想着想废除哪条惩罚方式了,可是樊云璎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心里蠢蠢欲动的苗子全部给掐灭了。
只听樊云璎清冷的声音说道:“咱们家的家规上的每一条,都是我呕心沥血,费劲心思编写的,所以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但也只是提,而我的意见就是不采纳。”
接着她横了梁木一眼,“不服气,给我憋着。”
但梁木还是不服气,“媳妇儿,你这是家庭□□。”
樊云璎眯了眯眼,说道:“除非离婚,要不然你就得服我的管。”
梁木还能说什么,媳妇儿是他费劲巴拉地娶到手的,他可舍不得离婚,不就是跪搓衣板吗,他跪,而且自己容易上火,喝黄连,喝苦瓜汁就当降火了。
想通了之后,他便立刻回道:“我绝对服你管,咱们家你说了算。”
吃过晚饭再次回来的张红星,就在病房门口听到了这样的话,他抬头看了看病房号,生怕自己走错了,确定没走错之后,他在内心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他还是让自己媳妇儿离嫂子远点好,他可不想活成梁队的样子,在外面威风八面,到了媳妇儿跟前,屁都不敢大声放一个。
不过既然来了,张红星也没有再避开,而是敲了敲病房的门,提醒病房里正在讨论家规的人。
心不在蔫的梁木首先发现了张红星,他赶紧招手让他进来,“你回局里把这次行动的卷宗拿来给我,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弄清楚。”
“梁队,郑局长让您好好休息。”张红星想也不想地拒绝:“局长要是知道我给你拿卷宗,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梁木瞪眼,“你就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张红星眼睛瞄了眼梁木的伤口,回道:“不怕。”
梁木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顿时明白了张红星为啥不怕了,因为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怎么打人。
他气地朝着张红星骂了句,“还杵这儿干啥,等削呢,还不赶紧滚蛋!”
张红星给他敬了礼后,脚底抹油开溜了。
樊云璎看着他因为不能看卷宗而黑沉的脸,“噗嗤”一声笑了,梁木瞪她,她下巴一抬,笑骂道:“活该!”
这是什么媳妇儿,当初他怎么就迷上她了。
等梁木情绪平稳之后,樊云璎想起了买房子的事,开口道:“梁木,跟你说正事。”
梁木:“什么事?”
声音有些蔫巴,带着夫纲不振的男人的窝囊样。
樊云璎便把今天在家里做饭,然后被人围观的事说了,接着又道:“住在你的单身宿舍太没有隐私了,咱们吃什么,喝什么,都不是秘密,连说话都要小声再小声,这样的日子太憋屈了。”
梁木想起办事的时候,媳妇儿因为害羞怕人听到,死命地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的样子,也觉得住在宿舍不方便。
“那咱们先去外面租房子,然后等你我的单位分房子。”
樊云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问:“你就没想过买房子?”
梁木不解,“为啥要买房子。”
而且他还劝樊云璎,“咱们买了房子,单位就不给咱们分房了。”
一副买房子会吃大亏的样子,樊云璎看着可乐,揶揄道:“亏你还是公安呢,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竟想着给公家添麻烦,怎么就不想想给公家减轻负担呢。”
说着她做作地摇了摇头,故作语重心长道:“梁木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
梁木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一有机会就诋毁他,还是他亲媳妇儿吗?
“这是你我该享有的待遇,一不贪,二不抢,为啥不享受福利?”
梁木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这话也很有道理,他只是享受了正常的福利待遇而已,樊云璎没有跟他唱反调,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还是又问了句,“就凭你我的资历,以及家里还算过得去的条件,咱们等单位分房,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而且分的房子也是筒子楼,顶多比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多一间房,隐私性并没有多大的改善,所以我觉得买房势在必行。”
梁木苦了脸,干巴巴道:“可是现在没人卖房啊。”
接着又底气不足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地说道:“而且咱们也没钱啊。”
后面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虽然现在几乎没人卖房,但梁木在县城人头熟,硬找也不是找不到,所以没钱买房才是他不愿意买房子的原因。
樊云璎瞥了他一眼,“我有钱,从林美云那儿拿回来的的我爸的存款,我没动,正好拿来买房子。”
“那是你的嫁妆。”梁木脱口而出。
樊云璎也不想花这笔钱,可是目前不能不花,说道:“就当你借的,分期还我。”
反正她是不会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的话,不能养大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