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位刘家大公子发丧,刘家老夫人直接哭昏过去,非说刘家大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我表兄在刘家当差,听他说那刘公子死的可惨了,那玩意被人割了不说,手也被人砍了,还泡在水里那么多天,到最后尸首都没敛全,可见那人是恨极了他。”
“那刘公子平日里在街上看见长得漂亮的姑娘,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要抢回去当妾。逼的不少好人家的姑娘自。依我看呐,他早该死了。”
“嘘,这可不兴说。刘家可青州的大户,你不要命啦!”
像是怕被人注意到,两人付完钱便急匆匆的走了。
黛眉微蹙,符嫣还记得,那日当街调戏自己的人,好像就是姓‘刘’。
当时谢公子还提及了‘刘大人’,想必就是刚刚他们口中议论的那位。
她隐约觉得,这事或许和她有关。
听他们的意思,那位刘公子在青州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也未曾见他出事,可这次却丢了性命。
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他行事那般猖狂,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准有人忍受不了,直接向他寻仇。
想了想,符嫣还是让紫荞去打听下,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没得。
没多久,紫荞就回来了,附耳道:“奴婢打听到,那位刘公子据说死了快半个月了,只是八天前才被人发现,据说尸首可吓人了。怪的是,嫡长子被人害死,但刘府却没什么反应。除了溺爱那位大公子的老夫人一直在闹着要找凶手,刘大人直接吩咐下人闭府谢客,根本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
听紫荞这么一说,符嫣也觉得颇为古怪。
回府的路上,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
回到春水巷,符嫣远远就看见府前那道身影。
“阿钰。”
走进一瞧,果真是符钰,符嫣惊喜的喊出声。
“阿姐。”
自他去了白鹤书院,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许多。骤然相见,符嫣甚至觉得他好像长高了些...
两人相携着进了家门,符嫣笑了笑,打趣道:“上次同你说,让你带那几位朋友回来玩,怎么也没见人?”
先前她就同符钰说过,等休旬假时,可以带那几位友人来府上玩。符钰答应的好好地,却始终未曾见到人。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那几个朋友是不是他随口杜撰出来诓骗她的。
符钰没想到阿姐一直惦记这事,语气略有些无奈,“既然阿姐这么想见他们,等下次休假,我带他们过来便是...”
其实要不要带他们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符钰不愿外人踏足他和阿姐的家,所以一直拖着。
只是没想到阿姐会这般坚持,他便只能妥协。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
“其实阿姐也不是非要让他们在府上玩,等见过他们,你也可以带他们去茶楼听听曲儿,放松放松。”
符嫣这般要求,也是担心那些事积压在他心里,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他的心病。
......
在家用完晚膳,两人一道去了书房。
如今符嫣的字已经和记忆中的字有八分相像,余下的只能靠长时间磨练。
思及今日听到的事,符嫣总是暗戳戳的打量他。
正准备提笔练大字的符钰满目疑惑:“阿姐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就...你对谢公子了解吗?”符嫣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二舅舅?
符钰眨了眨眼,慢吞吞道:“那要看阿姐问的是那方面了。”同时在心里暗暗思索,阿姐为何会对二舅舅这般感兴趣。
符嫣秘秘的说道:“你还记得先前调戏过我的那个人吗?”
符钰眸光闪烁,轻声道:“记得,阿姐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今日我出去买东西,听别人说那人死了,而且死的特别惨。”
“到现在我这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你说会不会是谢公子看在我父亲的面儿上,把人做掉了?”说完还不忘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符钰:“......”
他色复杂,欲言又止,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姐,那人不是二舅舅弄死的,而是他派暗卫做掉的。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还特意拖了一段时日,才下令让暗卫动手。
可没想到还是让阿姐知道了。
好消息是阿姐没有怀疑他,坏消息是阿姐把这件事算到二舅舅头上了!
正当符钰挣扎着要不要告诉阿姐时,就听符嫣叹道:“虽说那人确实该死,可这手腕未免太过狠辣了些。和我在国公府时听说过的二公子委实有些不大一样...”
虽说那姓刘的公子哥儿是个渣滓,那些人命官司加起来,他死不足惜。可谢公子好似与他并无仇怨。若只是因为那日之事,便如此行事,符嫣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如今她只希望这事儿同谢公子无关,而是其他和那人有仇的人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