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该不会那些人串通了欺瞒她。天帝可疑,长启他们同样也很可疑。
做过数次枕边人,佑春知道,哪怕是温润心善的青玹,也绝不是简单的良善之辈。
在小仙童再三的保证下,佑春还是暂且信了她的话。
但其实佑春的警惕不无道理。
且她的直觉,是准确的。
不过因为背后动手脚的法子掩饰得极好,守护她的小仙童又并不知道真相。那些处于暗处的细微小改动,便这么不动声色地瞒了下去。
后话如何暂且不提,眼下,佑春遭遇了身份低微的第一个难题。
还没与仙童把话说完,一道由远及近高声吵嚷的声音打断她们。
“又春!没见过你这么惫懒的赔钱货,衣服没洗完还敢偷懒,这些洗不完,不许吃午饭!”来人说着,又将一筐脏衣物砸到佑春脚边。
身份尊贵的婬娘娘何曾被这么粗鄙无礼地对待过?
佑春怔了怔,机警地低下头掩饰来不及做反应的情。
仙童有特定的法术,除了佑春能看见仙童,凡人的肉眼凡胎皆看不见她,所以小仙童倒不用隐去。
来催促干活的女子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梳着干练的短髻,身上布料比佑春的要柔软些,衣袖以襻膊绑着,想必也是干粗活的丫鬟。
只不过佑春的身份要更低微,所以无论是谁都可随意欺凌。
那女子见佑春木呆,既嫌弃又妒忌地瞪了一眼,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仙童害怕佑春生气,可看她脸色竟只是对新体验的稍稍惊讶。
佑春的确不介意。
她一个活了几万岁的,何须同凡人计较。正如同蝼蚁之于大象,野草之于高山。
况且凡人的欲望比仙浓烈太多,在她眼里明亮得很。佑春看她们,就像看自己忠诚的信徒,她多得是宽容。
比较起来,还是脚边这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更让佑春不知如何是好。
她喜欢体验新,但不是规规矩矩地重复这些只有劳累的脏累活。不能用法术,这些要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脱离当前最底层的低微身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