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剥夺她的资格呢?
“我不服!”赵元柔捏了捏拳头,不甘地说道,“卫先生,你偏袒盛兮颜,我不服。”
她愤愤不平:“我已经放弃了两项,处于劣势了,为什么你连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我。”
她的心头似是被浇了一桶热油,冲天而起的怒火,几乎快要把她的理智都夺走了。
“是啊。卫先生。”永宁侯夫人也跟着劝道,“不如再给赵姑娘一个机会?”
永宁侯夫人的心起起落落的,也不顾上太后还在,就抢先开口了。
原本赵元柔得了四个魁首,永宁侯夫人简直是欣喜若狂,她觉得儿子这下一定可以从东厂诰狱出来了,谁想盛兮颜偏在这个时候去揭穿赵元柔。
要是现在赵元柔失去了这个机会,岂不是意味着,儿子更没有希望重获自由了?
儿子在东厂诰狱已经这么多天了,谁都知道,这东厂,但凡进去,都要脱一层皮才能出来,更多的是根本出不来。每每想到这里,永宁侯夫人就夜不能寐,平白瘦了一大圈。
永宁侯夫人讨好地求情道:“太后、卫先生……”
“不可。”不等太后开口,卫妍先一步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赵姑娘既然剽窃了,就绝不能再参加这次的锦心会。”
卫妍说得斩钉截铁。
卫妍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她能为了女学,适当地向太后低头,可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她是绝对不让的。
“剽窃之人,人品有亏,不能原谅。”
卫妍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容德女学不欢迎品德有亏之人。赵姑娘,请。”
她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赵元柔:“……”
她脚下的步子晃了晃,她想说,自己没有剽窃,是盛兮颜陷害了她,然而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她娇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浑身发寒,难以自抑。
卫妍:“请。”
赵元柔娇弱的身躯晃了晃,仿若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柔儿!”
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一个着紫色锦服的青年推开花榭的门,他冲向赵元柔,一把揽住了她。
他还在外头时,就看到赵元柔正被人逼迫,不管不顾地就进来了。
卫妍紧紧蹙眉,女学的门应该已经关上了,这昭王秦惟是怎么闯进来的?
“柔儿。”秦惟心疼地看着她,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双目圆瞪,在他眼里,所有人联合起来在欺负赵元柔。
赵元柔脸色一暗,一把推开了他,说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我……”秦惟咬了咬牙,说道,“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赵元柔没有理他,把头扭到了一旁,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秦惟暗叹,他也知道,这个赐婚,柔儿并不乐意,但是,他以后会加倍对她好的。
她有任何的愿望,他都会满足她的。
秦惟恳求着说道:“我现在就办,行不行?”
秦惟情憔悴,颌下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胡须他都没有去打理,眼中满是疲惫。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心想,秦惟是答应了什么?
而下一刻,秦惟就给他们解惑了。
“母后。您去跟皇兄求个情,把周景寻放出来吧。”秦惟是直接对着太后说的。
赵元柔微微一讶,有些不敢相信。
皇帝的赐婚旨意下了后,她在心里是恼上秦惟了,要不是秦惟不依不饶,皇帝又岂会给他们赐婚?!
赵元柔当即就对他提出要求,让他把周景寻从东厂诰狱里救出来,如此,她才会考虑婚事。秦惟偏偏一直不答应,她不得已才想到了女学。
盛兮颜:“……”
除了女学的几位大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外,其他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命妇王妃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她们一个个或是拂袖,或者饮茶,要不就和邻座仔细讨论起了谁的簪子好看,谁家新纳了一个小妾的问题,一副极其热衷的样子,只当自己是耳朵不好,完全没听到秦惟在说什么,但其实一个个都已经竖起了耳朵。
这满京城,谁不知道,秦惟的这个未来的王妃就是从周景寻手上“抢”过来的,而现在,他居然要去给周景寻求情。
再联想起,刚刚秦惟那句“我答应你”,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她们脑海里,就已经上演了好大一出戏。
太后脸色铁青,眼前这个要不是她亲生的,真想直接掐死算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了这个赵元柔,他连脸面也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