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
日出时分,马车再次上路。
快要出城门之时,孙颌回了下头,看向徐炎所在客栈的方向。
昨日的教训足够惨痛,这小子可千万别再糊涂了。
……
行了约两日,到达岽州地界。
马车一如既往,只夜里休息时偶有停留,白日依旧只是赶路。
又四日,路过岽州府治之所,岽州现任州牧得知大司马路过,当天匆匆备礼而来,欲要求见。
裴镇见了他一面,但未受邀往州牧府上去,依旧只下榻于客栈之中。
途中未多有停留,次日,等州牧再来,客栈已人去马空,裴镇一早便已出发上路。
岽州牧惋惜,长叹数余声。
他手下僚臣同样深感惋惜。
都知这位生辰将至,原本是想着只剩一两日功夫了,或许能留下这位在岽州庆贺,那定然是美事一桩。若是再办的好些,正中其意,大司马也必定对州牧大人有好感。
可惜……这位竟是只留一晚就走了,早前的准备也全都付诸一炬。
“大人,那您看……近来备的那些东西?”
岽州牧失望摆手,“都撤了罢。只留那檀木箱子,改日往洛都送去。”
“喏。”僚臣下去善后。
当晚,州牧府上数十名舞姬被遣散,另有酒水珍馐无数,都一一另外封存起来。
……
八月二十五,裴镇生辰前一日,孙颌也与左霆等人在商讨主公生辰之事。
若非吴持田那厮生事,惹得主公盛怒之下亲自带兵来剿,原本此时主公是该在洛都宫苑中大操大办过生辰的。
如今却是不能了。
孙颌摸摸胡子,发愁主公这个生辰。
这是天下大定后主公的头一个生辰,意义非同小可,怎么也不能办得寒酸了。
可,如今日夜赶路,想大操大办也只是有心无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孙颌发愁的摩挲杯子。
唉——若非主公不肯在岽州牧那停留,其实在岽州过寿诞反而是最不错的法子了。
对方看起来准备充足,也很想给主公过这个生辰。
“嘶。”不防杯子有破口,手上不小心刮了下,孙颌心疼的摸一摸,然后接着发愁。
左霆:“那不如去县尉府上?”
他们现在歇的地界,就是卓豚县。
孙颌摇头,“不好不好。”
左霆:“如何不好?”
孙颌:“主公似乎不想与地方沾惹。”
不然也不至于当日在岽州治所才匆匆歇上一日,就继续快马赶路。主公真有心让地方为他生辰献力,就不会次次都是歇于客栈中。
左霆抓手,没了主意,“那要如何?”
总不能随随便便吃顿饭,就算过了这个生辰罢?
孙颌瞥他,所以他才愁啊!
而且主公的生辰就在明日了!他已经想了好几天,可依旧没个好法子。
“那……不如去问问主公?”左霆迟疑道。
孙颌:……如此未免显得他们做臣属的太不尽心。
摇头,仍觉不好。
这回换作左霆无言,先生这也觉不好,那也觉不好?那要生生把事情拖到明天主公生辰都来了?
提醒他:“先生,主公生辰就在明日。”
孙颌瞪他,他知道啊,所以才找了他们几个一起出主意。
他同样也瞪了尹碣一眼,怎么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不说!
尹碣被瞪的冤枉,“你横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