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她爹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田刚腿上的泥巴还在,赤脚扑来,她一把拽住他袖子,又朝他怀里扑。
围观的村民们,有看笑话的,掩饰不住揶揄的目光。
也有真心为田家着急的。
不过,因为田江东是生产队长,明面上,没谁敢直接开腔,只敢和相同立场的说些悄悄话。
已经穿戴整齐的田锐锋出来,几乎看不出一丝狼狈。
只能从稍微凌乱的头发上,看出一丝痕迹。
“江寡妇,我给你补偿,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母女给我下套的?”
江寡妇眼珠乱转,见他这样问,更加不依不饶,直接一屁股坐在大门口,刀柄捶地,拍出闷响,“你做了龌龊事,还要抵赖?我们江家,是要找你要钱吗?我们只是要个说法,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你堂堂军人,居然这样看我?你脑子里分明是阴暗的。”
字字句句,带着质问。
群情激昂,有些早就对田家不满,又不敢发泄的,此时找到时机,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哟,军人也是男人,裤裆那玩意儿,也要用一用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军人也有变坏的。再说人家已经转业,部队管不着,自然胆子更大了。
不过,江家那闺女水性杨花,被他肏了,怎么也算江家姑娘占便宜。
毕竟是穿别人的破鞋,肉棍子也是探别的男人探过的肉洞。”
田蜜抓紧田刚的手,仍旧颤栗不停。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确实不是最好。
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摆脱幺叔,顺利和大堂哥结婚,就是她的最终目的。
三扎钱送出去,就是和江家母女达成协议。
今晚,江家能够在幺叔身上在敲一笔,那是她们的事。
只要把幺叔名声搞臭,让他倒下,没有被人羡慕的光环,那他就不敢继续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田锐锋不理江寡妇的胡搅蛮缠,对一脸肃穆的田成道,“爹,拿出来,秘密总有守不住的那天。”
田成和田功,互相对视好一会儿,田功去压他大哥的肩膀,不断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哥,不能啊,不行···。”
田成紧抿嘴唇,皱纹成行的眼角,挤压着,一瞬间,肩膀耷拉,连脊椎都好像被抽走。
完全一副垂垂老矣的老头姿态。
田蜜依偎在大堂哥怀里,眼角瞥去,看到态自若的幺叔,还有欲言又止的二爷爷,以及瞬间衰老的爷爷。
她心里开始没来由的惶恐。
难道这步棋走错了?!
更紧拽住大堂哥的衣裳,强装镇定。
“去啊爹,难道你要你儿子被人用这种男女苟且的事,指着后脊梁骂?”田锐锋猝然转身。
不到一会儿,拿出一摞病历。
他肩背挺直,睥睨向村民,“有识字的人可以来看看,不识字的滚一边去,今天看过之后,谁要再在背后说我闲话,我就拧下他的头!”
场地被他狞戾的语气吓到,顿时噤声,就连觅食的鸡,都好像走路变轻。
对于田家的秘密,没谁不敢兴趣。
尤其是和他家有龃龉的人家。
一个能够打压的机会就在眼前,肯定不能放过。
更何况看到两大家长那故意沉着,却藏不住恐慌的情。
更加笃定猜测:田家,大有可以被打倒的秘密。
寒意在田蜜全身泛起,就连每个毛孔,都好像在滋滋往外冒冷气。
自己已经倾尽所有,难道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