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意要进来,是否因着我身上封咒??我臆断道,双手紧捉她胳膊,心头有些浮躁,见她轻抿下唇,踌躇道:?我想来这儿瞧瞧,看能否理解那玄门咒术,也好替你寻个解咒之方。?
我敲了下她脑门,轻责道:?你甚么时候变的这般不灵光?我怎的肯让你深陷险境之中??
?泉……对不起……。?她垂着头,有些丧气道,我端起她下頷,将那掩着半边脸面的垂发塞至耳后,满是疼惜道:?好啦,谢谢你为我担忧,烟渚,我会保护你的。?
?清泉姑娘!你们在哪儿啊?!?一直独个走在前头而和我们有段距离的柳緋,见我们无有跟上,回过头来喊道。
?这就来!?我朝前头喊道,伸手牵起烟渚,她也微微笑,牵着我的那手又紧了些。
我俩走至他一旁,连绵无尽的台阶终于转为平坦的通道,我望着眼前的左右岔道,阴风阵阵呼啸,彷如那猿啸哀鸣之声,凄冷的毛骨悚然。
?怎了么??见烟渚目光凝着后头来时路,我走向她身旁轻声问,她仅是摇摇头说了声无事,便走至岔道前佇足。
?走哪儿??烟渚问柳緋道,口气十分淡漠,似是存有戒心一般,毕竟我们仍不知晓柳緋的切实底细,一时难辨善恶,对其言行便要有所顾忌,这话是她嘱咐我的,虽是有理,可我实在不愿这般对人抱持忌疑。
?左方、左方!?柳緋篤定的重复道,我正讶异于他如此果断抉择,暗忖他是否其实对这儿瞭若指掌,却听得他道:?我今日同右方犯煞,就走左方罢!?
说罢,他默默走向了左方的通道。
?哇啊!!!他娘的这啥鬼东东?!?柳緋前脚甫一踏上左方通道的砖地,一枝枝飞箭忽地由里头射出,所幸他应反尚为迅速,要不这插于地上的把把箭芒,恐怕现下便是刺于他瘦弱骨子上。
?无事罢?!?我也惊了着,赶紧上前扶起他来,柳緋拍了拍跌疼的腰臀,嘖声道:?这地方竟还设置如此危险机关,防贼也不若这般罢??
我无奈的笑了笑,目光撇向一旁,见烟渚无视方才情形,泰然自若的便欲走向右方通道。
?烟渚?!?我心头一阵惊慌和忐忑,欲上前拦住,却见她于通道里探出头来,满是从容的道:?瞧来某人左右皆犯煞。?
?烟渚姑娘,你可莫要咒我呀。?柳緋尷尬的搔搔头,跟着走入那通道,这是怎的回事?为何他们于此危机四伏之处,得这般无视乎危险的深入虎穴龙潭?我一头雾水的默默跟上前去。
?这地方也就二路,以道家思想凭依,既非黑即白,则非左即右。?过后,烟渚如此解释道,她道那老僧口中言及的临列,是为道家?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八字诀其中,恐怕这咒术除了源自西域的始祖,也融合中原本地之俗,而倘若真是借据道家,那二元之论定是其中重要原则。
?真亏你得推敲出这番道理。?我为她能凭依细碎线索便得出此论而深感钦佩,却见她摊了摊手,得瑟笑道:?瞎说的。?
?…………?
撤回前言。
?仅是我自个对应付那些机关有几分把握,谁料还真没个甚么。?她灿烂笑道,我只得皱眉苦笑。
?烟渚姑娘所言倒非无理,这悵星玥我稍有探究过些皮毛,确是以道家思想融贯,然二元之论恐怕不在理了。?柳緋歪头思考道:?这以咒法根基的组织,里头多无习武人,若二路皆设置机关堵贼,以凡人之躯欲穿越这通道,不见几滴血恐怕不成,我推断这其中一路定是安全无阻。?
我心中暗忖,若真如柳緋所推断,方才他走向左边通道,莫不是在试探正确道路,怪不得机关箭矢突如其来,他却可即时闪避,原是早有准备。
?可烟渚姑娘,你要我捨命探路这点实在狠心啊。?他向烟渚笑道,而她则淡然回应:?我可替你试了那门,彼此彼此。?
面对他俩这意味深长的对话,我还真一时懵了。
姑且不论他们二人推测是否属实,可这右方通道的是毫无险阻,我们顺利来到了个燃着幽黄烛火的厅室,因着对边还有个通道口,这厅室恐怕仅是个中继处,左右两端置放着排不知装了甚么的罈子,我稍微凑近,那里头却传来呛鼻味儿,打开一瞧的念头顿时作罢。
厅室中央突兀的摆放了个小祭坛,我随手翻开那置于长案上头的卷子,可那记载的符文我一点儿也看不懂,索性便又摆了回去。
?烟渚,你可有注意到甚么??过会,毫无头绪的我问,而她面色忽地沉了下来,严肃道:?那傢伙不见了。?
经她一说,我环顾四周确是不见柳緋身影,为何他要这般不知鬼不觉的溜走?我心道事有蹊蹺,正欲拉着烟渚离开时,另一头门边传来了名陌生男子的声音:?哪个傢伙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