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三日,我已替你解毒,现下只待那痕跡淡去,并无大碍。?
?又是三日么??我苦笑道,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日我于林中昏了过去,江烟渚见浓雾忽然散去,心道有蹊蹺,于是掉头回去瞧瞧,正巧寻到了倒于地上的我,所幸那儿已十分接近外头,甫又遇着了聂雨,和拉着她走出林外的聂风,这才赶紧至附近村落寻个歇脚处。
整整又睡了三日,现下精可甚是饱满,我欲至外头走走散心,起先江烟渚担忧我身子刚恢復恐怕不妥,然我央她许久,说我待在房里头无聊,她才终于答应,陪我一块出门。
?风姑娘和雨姑娘呢??走出客栈,望向外头街市景色,人声鼎沸不绝,抬头便是那湛蓝晴空,万里无云,空气中瀰漫着股香甜,原是前头卖着甜酥糕的摊贩传来的香味。
?风姑娘伤势还未痊癒,现下该是同雨丫头窝在房里歇息罢。?江烟渚走向卖酥糕的小贩,转头问我道:?要吃些么??
我看了看,点点头,她便过去和小贩大叔道:?请给我两个小的蔗蜜酥糕,和一个大的。?
?好的姑娘,马上好!?大叔捲起袖,看似粗糙却十分精巧的双手动作下,没一会儿便完成了精緻糕点,彷彿变甚么把戏一般令我看了场精彩表演。
?你吃个小的不够,还加点了个大的??我们坐在河畔边吃起那甜糕,酥脆的表皮和松软内馅,吃起来十分爽口,倒是甜腻了点,瞧一旁江烟渚吃的很是享受,我忍不住打趣她道。
?冤枉了,你可还记着,先前风姑娘道,过阵子便是雨丫头生辰日罢??江烟渚微微蹙眉,苦笑道。
?便是今日??
?正是。?她扬起灿烂笑容,衬着那粼粼河水直是耀眼,接着想起了甚么似的,坏笑道:?正好你醒了,买个礼,回去一块替那丫头好生庆祝一番。?
?看来,你和雨姑娘处的不差。?几日之前仍是那般打打闹闹,现下竟懂得给人家过生辰了,这感觉不知怎的好似阅歷了孩儿长大成人的爹娘,我不禁如此感叹。
?怎了?你吃醋??
?…………?
撤回前言。
?叩——叩——是我,江烟渚。?过了会,我和江烟渚漫步回客栈,于聂氏姐妹俩房门外,不料我俩这一唤门,里头忽地传出似是椅子倒落的声响。
?怎、怎了??我担心发生了甚么,欲开门去瞧瞧,却被江烟渚制止,她比个噤声手势,也不解释的仅是直摇头。
这是怎的回事……?
我不解的望着江烟渚,然她仅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无多说甚么。
?你干甚么??于门外静待了片刻,聂雨终于来应门,口气不知怎的很是不悦,见站在一旁的我,眼微微一怔,才又瞥向江烟渚道:?可有何事??
?带点礼来给某人祝贺啦。?江烟渚提起装了那蔗蜜酥糕的食盒,满脸笑容道。
?砰——。?
不料聂雨却应声把门给关了个紧闭。
这两人关係可真是颇佳呀……。
我不禁无奈的皱了皱眉。
?二位,方才诸多失礼了,还请快些进来。?又待了会,这回换聂风来应门,一见我们便道歉在先,连忙招待我俩进里头。
房里的摆设和我那间房大致相同,可却有张椅子突兀的摆于中间,许是方才弄倒后随手扶起的。
?清泉姐,你现下可好?沉睡多日未醒,我们都担心的紧。?入了房后,聂风殷切的关心道,我连忙回应:?甚好,倒是风姑娘你,身上的伤……??
?多亏烟渚姑娘,恢復甚是良好。?她拱拱手微笑道,我也不禁被感染的跟着拱手示意。
?生辰日快乐,雨丫头。?一旁江烟渚将那酥糕用匕首俐落的切分成了几块,一边向她祝贺,而身为寿星的聂雨却丝毫不领情,撇过头,悍然不顾道:?哼,又没人央你替我祝贺,少来献殷勤。?
?小丫头长尾巴了,也是时候该改改你这臭脾气!?江烟渚挑衅似的回敬道,聂雨被惹的发气,直跺脚道:?甚么长尾巴,我早已成年了!况你也不过老我个一两岁,别说的那般了不起似!?
?你那亲爱的风姐姐不也长你个两岁,同样贵为长辈,怎的态度差这般多??
?风姐姐她可不同,比你这烟花女子好个几十倍……几百倍……不,几千万倍!?
?嘖,我好歹也作过人家师傅,这便好生来给你个教诲!?
?二位来替小妹过生辰,阿雨她其实很是高兴的。?聂风绽着温柔笑顏突然插话,聂雨听闻,面色霎时羞红一片,急忙辩解道:?哼!我才没有!?
?呀,小娃儿长尾巴,姐姐们替你过生辰庆祝,可开心啦。?江烟渚自然不放过这机会,适时亏了聂雨一番,捏起她白嫩脸蛋。
?少、少囉嗦!!?
?…………?
看着打闹的两人,我和聂风有趣的相视了片刻,会心一笑。
?或许,我俩还挺相似的??我端了盏茶予聂风,她道谢接过,也微微笑道:?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