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钰青这么说,钱英咬牙切齿,想到这小丫头以前受的那些苦,她都忍不住要流泪。
马华翔生气,村里吃绝户的事儿,他以前也没少听过。
此时他走进屋子里面,那半边门,要倒不倒,木门上的锁,生锈了,掉下来半边。
走过稀烂的堂屋,里面的桌子和凳子,像是几百年没有擦过灰尘。
向左走进屋,马华翔发现两张床上,躺着两个年轻人,大白天的不去干活,在呼呼大睡。
而且这间屋子,也没有好好收拾一下,全是一层层厚厚的灰尘,走进去能闻到腐朽的味道,还有汗臭味。
“谁呀?没看到我们在睡觉,吵死了,滚出去!”
“再不滚,当心拿刀砍了你们!”
听到踹门声,那两个睡着的人很生气。
以为今天又有混子来找他们,要带他们去打牌,此时他们心里窝着火,教训不了杨帆和杨顺,难道还教训不了又叫他们打牌的混子吗?
只是才睁开肿成熊猫眼的眼睛——
看到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子,他高大英武,一副有罪必罚的表情,抿直的嘴角,好恐怖。
吓得他们啊的一声,发出尖叫,然后往床里面缩着,接着不小心撞到墙壁,那土块灰,扑簌簌的砸脑袋。
“张钰青,你报警?”
“张钰青,昨天不是啥都没干成吗?你竟然给老子喊公安——”
说到后面,张小铁和张小柱马上反应过来怎么不打自招?于是又捂住了嘴,想撞泥巴墙。
张钰青只在旁边偷笑。
果然还是穿制服的公安好使,瞧,都吓得语无伦次了。
马华翔冷酷看着他俩:“我听说,你们两个想吃绝户,欺负我侄女?”
钱英是个城里人,没见过这样的脏房子,她摇头:“你说你们好好的一个小伙,干点什么不好,怎么就那么懒?”
当听到“侄女”两个字的时候。
张小铁和张小柱两个人,如同被点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不停颤抖。
啥啥啥?耳朵是不是失灵了?为什么会产生幻听?
兄弟俩小声嘀咕。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张钰青怎么可能会有做公安的叔叔!”
而且这个男的一身威严,一看官位不小,要不就是所长,要不就是所长更上面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又想到他们曾经做过小偷。张小铁和张小柱此时在瑟瑟发抖,太可怕了呀,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女人啊?
张钰青笑眯眯看着,也不说话。
反正心里就一个“爽”字,酣畅淋漓地痛快!
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在有一个靠山后,那些畏惧全部消失,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
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两个小娃,很嫌弃这里的脏乱。
陈小起记性好,指着两个坏叔叔:“我记得你们,你们昨天跑到钰青阿姨家里,说要阿姨给你们钱钱,阿姨害怕,你们就欺负阿姨,你们是大坏蛋!!”
陈小南用力点头:“嗯嗯!”
他同仇敌忾,挥舞小拳头:“我也记得,他们好可怕,昨天阿姨,抱着我和姐姐在哭。”
这?
张钰青昨天晚上的确是抱了孩子们好久,但是她没哭呀,只是害怕得打寒战。
不过,陈小南的话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这话显然点燃了马华翔的怒火,看完房子,很气愤这两个年轻人不求上进,只会欺负村里人。
“下午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带你们去一趟公安局!”
钱英叹气:“出来后,好好改造。”
兄弟俩想要晕倒,感觉自己即将完蛋。
瞧见这一伙人离开了他们的家,他们想要跑路。
可是能跑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想到可能要坐牢,没有办法再出来,他们互相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兄弟俩现在已经睡不着,他们可怜兮兮的去大伯家蹭饭。
把自己即将坐牢的事,一边哭,一边说了出来。
张树根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当得知他们还在城里偷东西,老人颤手指着两个侄子。
“要坐牢、要判刑,随你们去吧!”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