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筑基四层、公孙厄只有筑基一层,进去?了可没擂台那么好的运气,能够一对一正大?光明地?比斗。
还是得抱团。否则遇上别人几十上百人,她俩拿什么打?拿头打……
真到?了藏剑秘境里,灵霄门的同门比外界修士靠谱,毕竟进去?后是带直播的,掌教和师父都说了严禁同门相残!
到?了珍馐楼,秦七弦被引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庭院中,此刻院内已?摆上了十余桌,人也来了大?半。
蓝花楹跟万和他们?坐在一桌,就连公?孙厄也在那一桌,只不过跟其他人隔开了两个位置。
秦七弦仔细看?了一下,中间这几桌都是内门精锐,普通的内门弟子则在外缘,至于外门和杂役弟子,一个都没见着。
“秦师妹来了!”万和一眼就看?到?了秦七弦,手中折扇往前一伸,客气道:“师妹这边请。”
万和先是赔了不是,接着又拿此次秘境之行出来说事,他一脸严肃地?道:“想必师妹也清楚,杂役根本算不上真正入了灵霄门,是以很多时候宗门不管,底下的人也会更加肆无忌惮。不止我们?,整个修真界都是如此。”
世道如?此。
杂役就是做苦工的,靠给宗门打工换取微薄收入、贡献点,用以兑换功法、丹药,艰难地?在所谓的长生道上挣扎求生。
可杂役本身就资质普通,整天都被繁琐事务缠身,根本挤不出多少时间修炼。
每年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加入杂役弟子这个队伍,可又有几人能成功摆脱这个身份,真正的拥有外门、内门弟子的身份?
万中无一。
他们?燃尽了自己所有,也不过只是照亮了宗门的一砖一瓦。
宗门的辉煌不属于他们?。
宗门的覆灭,却必定会第一时间殃及到他们?。
这就是杂役。
所以,万和的意思就是,此前种种不是他的错,是杂役的错,是世道的错。
秦七弦什么也做不了,她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却也做不到与这些人笑着喝酒,当做无事发生。
她只会在心里骂一句,“狗屁的世道。”
好在,她也不用笑,谁都知道她脸僵。
万和对秦七弦绷着脸也不以为意,等?到?人到?齐,他站起来道:“这次藏剑秘境与以往不同,厮杀只会更激烈,资源有限、大道争锋,我们?唯有守望相助,才能变成铁板一块,让敌人无机可乘。”
“愿听师兄号令!”
万和继续道:“这是我收集的竞争对手资料,刻录在玉简里了,大?家需要的自取。”
他身边站着个手捧托盘的侍女,托盘上摆了一排玉简。
侍女捧着托盘走到一个弟子面前,那弟子便伸手取了玉简,并客气道谢。一路走过来,每人都取了玉简,轮到?秦七弦时,她也没例外,从托盘上取走一块玉简。
“大家现在就看吧。”
秦七弦探入一缕识,就见里头是各宗精锐弟子介绍,修为境界、擅长什么一目了然,每个人背后都有画像方便认出,还有的附有战绩,比如?越境杀敌。
四海宗断潮,刀修,拥有一把斩魂刀,号称同境之?下,一刀断魂。刀通体血红,刀尖还在滴血,握刀的修士倒是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刀客,活像书生。
素月宗司赛仙,擅长勾魂幻术,不要与其对视,恐被迷魂,里头是个娇媚女子的小像,她手握着一把红伞,正徐徐转着□□,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仅是画像都让人觉得那双眼睛会说话一样?。
……
昆玉门乌怀雪,修为凝期,其余不详,虽境界低微,却曾轻松击杀过数名筑基修士,恰好被人留影收录。
识扫过去?,就看到光线骤暗。
似乎是个夜晚的暗巷,路边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火光摇曳之?下,路上行人的影子飘忽不定。
一人着红衣,独行暗巷。
数道身影突袭而至,那人好似未曾察觉一般,仍缓步上前。
就在攻击即将落到他身上时,他周身飘出五朵白?色玉兰花苞,玉兰花苞洁白?无瑕,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白光,恰似白?玉雕琢而成。
就在玉兰花出现刹那,围攻的几道身影齐齐顿住,周身遍布血线。
“啊……”
一人惊恐地看着四周同伴,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随后就见漫天血液飞溅,如?同一道道喷泉,最高的竟是洒到了路边的灯笼上,浇灭了灯笼内本就微弱的火光。
每一条血线都是一道伤口,不过眨眼之?间,围攻他的人全部都变成了碎块。一面?倒的屠杀,血腥至极。
站在碎块中央的红衣人一手抚在其中一朵白玉兰上,用手指轻轻擦拭花瓣上的血沫。在杀掉这些人后,他的红衣都好似更艳了几分。
就在秦七弦仔细去看那衣服和玉兰花时,红衣男子突然回头,露出正脸。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颊看着都还略有些婴儿肥的模样?,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少年抬眸,忽地?笑了一下,问:“好看吗?”
明明是玉简内的留影,秦七弦却有一种与少年隔空对视的感觉,这句好看?吗,就仿佛是他在问她。
下一刻,那张脸倏忽放大?,脸上布满蛛网一样?的血丝,又仿佛有蜈蚣在苍白的皮肤底下蠕动,鼓出一个接一个的青黑色鼓包。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呢,还好看?吗?”
秦七弦面无表情,内心也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