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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台是一座悬浮于空中的高台,底下并无任何支撑,远远看去就上天上一片凤凰形状的云。
云在风中缓缓流动,使得凤凰羽翼时而舒展时而收拢,就仿佛凤凰在振翅高飞。
秦七弦坐在胖鹤身上,小腿又开始麻痒。好在胖鹤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落在了凤栖台上,宛如秤砣落地,将高台都砸得哐当一声响。
落地后,胖鹤又从旁边的云树上叼了张黄符下来,想来就是鹤引符了。
秦七弦伸手要去接,孰料那鹤直接摇头,还后退几步,又抬起一只脚指自己的肚子,分明在说:“给吃的,否则不给鹤引符。”
秦七弦默默掏出了灵米袋子,又喂了十斤灵米后终于拿到了那张鹤引符。
鹤引符内是关于太白一脉的介绍和拜师流程等内容,按照正常的仪式,她需要骑鹤绕三峰一湖飞一圈,最后返回凤栖台等一位愿意收她为徒的师父。以前都是弟子一起入门,一起乘鹤飞天,一起等分配师父,场面看起来就极为壮观。
现在她一个人,这些流程能省则省,毕竟那只胖鹤吃一口动一下,简直是个坑。许则师兄说它一天三十斤灵米,应该不至于糊弄她。
如今看来,这鹤鬼精鬼精的,看她修为低出入离不开鹤,借机涨价。
“不遵守仪式有无惩罚?”鹤引符上没写,没写就不管了。游览诸峰的路线通通划掉!
拜师什么的也不急,秦七弦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传道阁该怎么去,挑选功法有无限制。系统的一键修炼还有条件,她还不知道需要些什么修炼资源,三天内能不能凑齐呢!
她快速一览,在鹤引符下端找到了相关信息,在发现新人弟子进入传道阁有一次免费挑选功法的机会后,秦七弦立刻道:“走,去传道阁。”
……
毓秀峰,断水林。
一道瀑布从高空直坠,落到半空时却突兀消失,仿佛被一刀斩断。瀑布下方有一处园林,亭台楼阁立于葳蕤草木之间,山异石点缀其中,清幽雅致,环境宜人。
白执鹤正在给鹤梳羽毛,他面前坐着个穿着宽松道袍的圆脸少女,少女身后还有一黑衣青年懒洋洋地靠树站着,一双眼睛眯着,好似站着都能睡着。
“师兄,新来的那人到底怎样?”少女心急,偏偏白执鹤一点儿不急,仍是慢吞吞地梳着鹤羽。
“师兄!”
白执鹤瞥她一眼,“怡宁,戒躁。”说罢,屈指一弹,指尖灵气勾勒出一个静字符,落在了阮怡宁身上。
“啊!”阮怡宁扎起马步,双手举过头顶才堪堪托举起那个静字符,此刻她身体都膨胀了一圈,四肢鼓起的肌肉更是将衣服都撑得满满当当,魁梧的身躯配上一张可爱的圆脸,反差巨大。
阮怡宁咬紧了牙,她不敢再开口说话,一旦张嘴泄气,静字符能直接将她砸地上。
白执鹤仍耐着性子给灵鹤梳毛。
等将白绯每一片羽毛都梳理整齐后,他还给它涂抹上特制的精油,保证羽毛油光水滑、香气飘飘。
阮怡宁脸涨得通红,双腿和双手都开始打颤。
就在她即将坚持不住时,白执鹤在白绯脖颈上系了个红色蝴蝶结,将下垂的流苏都梳得根根分明后才道:“平平无。”
静字符消失,阮怡宁满头大汗地撑着双腿站稳,喘着粗气道:“啊?可我听说,是太上老祖下的命令,让她来御兽峰,还要她参加明年的藏剑秘境!”
她说话时身体也随之缩小了一圈儿,衣服更显宽大,宛如竹竿儿外套了个大麻袋。“平平无的话,其他人哪肯服气?谁也不想被她顶掉名额呀!”
白执鹤皱眉道:“入藏剑秘境修士,必须筑基。以她的资质,一年筑基,难于登天。”
“那谁收她入门,就得投入大量的资源,且投入了也不一定能进阶,那她岂不是个……”
白执鹤点点头,“烫手山芋。”
老祖张张嘴,底下人跑断腿。他要培养秦七弦,却又不给任何资源,现在太白一脉谁收了秦七弦,就得负责将其在一年内堆到筑基期让她入秘境,若她资质好也就罢了,偏偏她各方面平平,这就是个大麻烦。
“师兄你说她最后会拜在谁门下?”
白执鹤抬头,瞥向树下。
阮怡宁跟着看过去,惊道:“涂黑子要多个师妹了?”
涂檀的师父出了名的酒鬼和懒鬼,别人门下弟子三千,她就只收了涂檀一个,就一个弟子都不肯好好带,完全是师父领进门,不管也不问。
但她也是出了名的有钱,每日喝的酒都是醉仙酿,这些年喝的酒钱都够维持一峰运转了。因此这次秦七弦十有八、九会被强行安排到涂檀师父门下。
阮怡宁:“涂檀,你要多个师妹了!”
树下打盹儿的涂檀眼皮微抬,打了个哈欠后又垂下头继续站着睡觉。
阮怡宁低骂了一声,“懒虫。”接着又问:“那师兄你为什么要帮她?鹤苑那家伙惯会见风使舵、你要不带秦七弦过去,她肯定会被刁难。”阮怡宁就想知道,现在秦七弦被刁难的话,宗门那些人会怎么处理。
有人探探路也挺好的。
白执鹤没答话。
一旁的阮怡宁心如猫抓,越猜越离谱,最后瞪大眼睛,惊呼道:“难不成……不会吧?”天天只知道玩鸟的男人终于对女人动了心?
白执鹤看向正在水池里玩鱼的灰鹤,倏忽展颜一笑:“她管绯绯叫师姐。”
阮怡宁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声:“嘁,鹤奴!”
……
御兽峰主殿正厅,太白一脉的长老们围坐于长桌边议事,大家正商讨正事争执不休呢,角落传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几次三番下来,脉主关就不得抬手示意大家暂停,并皱着眉头看向坐在最末尾的白衣女子。
关就:“孤悬灯,别喝了。”